“研究院早已不是薄家说一不二的时代,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云倾笑了笑,“所以,方副院长是在警告我,必须咽下这口恶气吗?“
方鸿远没有否认,淡声说,“我们会适当补偿薄家。”
出乎意料,云倾竟然点了头,“可以。”
办公室里气氛蓦地静了静。
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虽然不知道云倾葫芦里埋的什么药,但她愿意松口,将盗窃事件揭过,这对于研究院来说,是一件好事。
方鸿远松了口气,正准备将他们商量好的补偿告知云倾,却见云倾忽然扬起下巴,掷地有声地补了一句,“我要科研部部长的位子!”
一干人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刷的一下再次变得黑如锅底。
薄家这位小姐,是非得跟沈家杠到底不成?
刚走到门口的沈宴和欧天晴,听到云倾的要求,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沈宴脸色阴沉地推开了门,怒视着云倾,“薄小姐,你未免欺人太甚!”
方鸿远皱着眉,“薄小姐,研究院安排给薄家的补偿,并不比一个科研部部长的位子差,你这样的做法,是在刻意挑事。”
方鸿远这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仔细调查过云倾做的那件事情之后,没人会蠢到会在这个时候,去糊弄她。
可以说为了安抚云倾,沈家和顾家,是真正出了血的。
欧天晴面露冷笑,“云倾小姐,科研部因为你,已经开除了那么多人,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要将所有得罪你的人,全部弄死,才肯善罢甘休不成?”
云倾视线冰冷地扫了欧天晴一眼,语气清淡,“我要科研部部长的位子,并非是刻意针对谁,而是我的专业和特长,本就是一名机械师,机械师不去科研部,难不成还要去工程部当花瓶?”
欧天晴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现场其他人也被堵的哑口无言。
仔细一想,云倾好像确实说过,她的主专业是一名机械师。
机械师去科研部,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若是他们强行将云倾调离,恐怕科研部那群老机械师们,第一个不会答应!
欧天晴恼恨地捏紧了手指,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咬着字说,“云倾,你说自己的机械师,可我们查遍了全球所有的名校,也没找到你除了学习医学之外的档案!”
“无凭无据的一句自己是机械师,就想进我们科研部,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们科研部的门槛,很高的,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仗着家世就能进的!”
“你想进,也得看我们科研部,看得上你才行!”
欧天晴这句话,瞬间提醒了在场其他人。
的确。
自从三天前,云倾当众曝出那一版面的物理理论之后,研究院就开始着手调查云倾的档案,想看看她在哪儿学的机械知识。
可档案却显示,这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除了学习过高中物理之外,再也都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机械方面的知识。
在过往学历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云倾凭什么张口就要科研部部长的位置?
她那版关于机甲的理论的确优秀,但还没有轰动到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地步。
想到此处,一干人看着云倾的眼神,都透出冷意。
云倾撩起眼皮,视线冷冷地掠过欧天晴,“我的老师,自然不是你有资格见得。”
欧天晴眼底多出一抹阴翳,扯着唇笑,“所以,你这是承认,自己拿不出证书了?”
云倾嗤了声,语气中尽是蔑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欧天晴冷笑了声,表情一片寒霜刺骨,转头看向方鸿远,“方院长,云倾的话您也听到了,她没资格染指我们科研部,您还是让她另谋高就吧。”
对于欧天晴公然针对云倾的行为,现场众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欧天晴是沈家内定的科研部下任部长,自然不会想让云倾抢她的位子。
方鸿远沉声道,“薄小姐,工程部最近缺人,林冽女士想必也会很欢迎你,相信在那里,你会很好的发挥你的物理才能,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工程部报到了。”
云倾冷笑。
工程院的确会欢迎她,那是因为工程部本就是研究院内部,仅剩下的还在支持薄家的势力。
云倾去工程部,不止不能帮薄家夺取势力,还得利用自己的才能,帮整个研究院谋福利。
这空手套白狼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云倾眼底一片冰冷刺骨,“是不是只要证明了,我比她欧天晴优秀,我能将整个科研部踩在脚底下,科研部部长的位子,就是我的?”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静。
有了诸多被打脸的前车之鉴,这话没人敢接。
虽然现场之人都觉得,云倾不太可能比欧天晴优秀,但三天前她展现机甲知识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份自信傲然的风采,亲眼看到的一行人,现在还记忆犹新。
欧天晴嘴角的笑渐渐收了,怒声说,“云倾,事情已成定局了,你休要在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云倾冰冷的瞥了她一样,似笑非笑,“难道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她的人不是你吗?作为沈家和研究院内定的下一任科研部部长,你若真有真材实料,怎么不敢站出来,光明正大地用你的实力来碾压我?”
欧天晴面色猝然一变。
云倾细白的手指轻轻地点击着桌面,嗓音里透着嘲讽,“你面对我的时候,一直在心虚,你甚至很忌讳提到那些关于我有没有实力的问题,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欧天晴被戳中了心中最隐秘的点,眼带杀气地瞪视着云倾,“云倾,我不跟你比,并非是怕你,而是我觉得,你根本不够资格!”
云倾笑了起来,眼神嘲弄更盛,“还说你不怕我,整个研究院的人,包括那些优秀的老机械师们,再经历过三天前那件事情过后,都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唯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