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对薄家人说。
知晓她的性情,也没人敢时刻盯着她。
以致于小姑娘每次爆大雷的时候,被吓到的,不止是她的敌人,还有身边亲近的人。
云倾观察着北冥夜煊的表情,确定男人没有生气的迹象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她没料到苏老爷子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对她动手。
只能说,对方狠毒无耻的程度,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或者说,苏老爷子有所依仗,完全有恃无恐?
联想到被她打了脸,提前离场的许曼妮,云倾眼底闪过冷光。
云倾挽着北冥夜煊的手臂,冰冷的视线落在脸色煞白的易书瑶脸上,“易小姐,你觉得自己的解释,说的过去吗?”
易书瑶对上云倾犀利的眼神,底气不足地摇着头,“我真的只是想知道缘由而已,绝对没有要害薄小姐的意思。”
见云倾脸色没有丝毫舒缓,易书瑶颤巍巍地看了眼,站在云倾身边的北冥夜煊,柔声说,
“我初来京城,与薄小姐无冤无仇,又出身微贱,并无显赫的身家背影,怎么敢得罪薄家大小姐?”
“我研究赌石二十多年,人生前半辈子全部痴迷沉浸于此道,不甘心输给薄小姐,所以才会一时失言,说错了话。”
“薄小姐,这件事情全是我一人之过,请你原谅我。”
说完,对着云倾深深地弯下了腰。
云倾脸上多出一丝玩味。
不可否认,易书瑶算是个聪明人。
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急于否认,而是将这件事情的责任,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
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云倾想发作太过,都会显得大题小怪。
苏老爷子看着易书瑶的眼神,越发满意。
豪门大族娶的女主人,要的就是这样有心机、知利害、能扛事的。
那些没手段的,太过愚蠢的,都注定了活不久。
一片寂静中,云倾缓缓一笑,“所以,易小姐是承认了,自己输不起吗?”
易书瑶纤细的身体,气的颤了颤。
她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云倾,咬牙道,“薄小姐,我还没有输!”
她还有最大一张王牌!
云倾玩味地看着她,“哦?”
“对薄小姐不敬的罪过,稍后我自会亲自前去,向薄小姐负荆请罪,但——”
易书瑶站直了身体,直视云倾的眼睛,“我还没有输给你!”
那块她花了七千万买来的巨石,就是她翻盘的资本。
易家一辈子都在与石头为伍,鲜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况且,她一早就知道今天这场赌石大会的目的。
那块石头,是她精心挑选出来,要送给苏子规的定情信物。
关乎到能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和她能不能一鸣惊人,彻底在京城站稳脚跟,为了百分百确保不会出问题,她提前请易敦掌过眼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块石头,一定能开出变异翡翠!
帝王绿的变异翡翠,足够让她重新翻盘。
云倾看着女人野心十足的眼睛,语气变得有些微妙,“那就继续吧。”
猫儿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易书瑶,“少夫人……”
那女人刚才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故意害云倾,怎么能在这么轻易,就将事情揭过去?
太便宜苏家人跟易书瑶了!
云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心,不会便宜她们的。”
易书瑶提着的心脏落了下来。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表情重新恢复温婉端庄,将自傲笃定的视线,落在面前,唯一还剩下的巨大石头上。
“开这一块!”
易书瑶此话一出,所有人精神都跟着一震。
纷纷将火热的事情,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这块石头的体积,比之前所有的石头,加起来都要大。
一旦真的开出这么大块的帝王绿,易书瑶今天即便翻不了盘,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若是运气再好一点,开除这么大块的变异翡翠,那云倾那八块变异翡翠,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所有人一想起那个后果,脊背就是一麻。
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块巨大的石头,看着几个男人,合力将它搬上了最大的解石机。
趁着这个空档,云倾扯了下北冥夜煊的袖子,“你怎么忽然来了?”
北冥夜煊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了下她的鼻子,“我不来,他们会欺负你。”
云倾眨了下眼睛。
想说她没这么好欺负。
但想起苏老爷子方才的举动,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看着北冥夜煊,微微一笑,“等会儿给你看个好玩的。”
云倾从来都是个瑕疵必报的主。
苏老爷子跟她这一套,她怎么能不好好报复回去?
!
云倾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唇角一弯,笑容透着抹黑暗崩坏的味道。
……
薄家。
接到云倾去了苏家赌石大会的消息之后,薄家人一直在关注会场的进展。
听到苏老爷子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命人对云倾动粗,薄迟寒眼神森冷,“苏老爷子这是吃定了,薄家不敢动他吗?”
薄砚人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椅靠,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与起伏,“苏老爷子一辈子只在乎一样东西,就是苏家的荣辱兴衰。”
看他对待苏子规的态度,就能猜到,在苏老爷子心底,苏家的子孙儿女,都只是帮着苏家更上一层的踏脚石而已,
除非苏家彻底没落,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感觉到心痛不甘。
薄迟寒听出了什么,转头看向薄砚人,“父亲,我们怎么做?”
云倾绝对不能被苏家就这样白白欺负了。
“那个丫头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在北冥夜煊在云倾身边的情况下,薄砚人并不怎么担心云倾。
旁人或许办不到,但云倾一定知道,该怎么让苏老爷子付出代价。
相比较云倾,他更关注另外一件事情。
薄砚人沉思片刻,忽然出声询问,“你觉不觉得……云家有点不对劲?”
薄迟寒怔了下。
薄砚人鲜少用这样疑惑的语气说话。
通常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已经确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