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相信，我会保护你呢？”
云倾被问的怔住了。
北冥夜煊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擦掉她唇上的血迹，“我明明在你身边，你却从未想过，要依赖我一丝一毫。”
“为什么你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也不愿意相信，我会保护你呢？”
云倾睫毛颤了下，眼神有几分茫然。
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为什么不相信北冥夜煊，会保护她呢？
在北冥夜煊问出这句话之前，云倾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她能靠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且，她曾经也无条件地信任过她的亲人，最后的结果，她不止自己死了，还埋葬掉了那么多同伴的生命。
心口的位置，似乎在一瞬间泛起了尖锐的痛意。
被冰冷的利刃，刺穿心脏的感觉，太过痛苦。
亲眼看到那么多追随保护她的同伴，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的滋味，太过痛苦。
云倾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她抓着北冥夜煊的衣袖，剧烈地喘-息着，“我好疼……”
北冥夜煊看着她惨青色的小脸，似乎陷入了某些黑暗痛苦的回忆，那双从来都乌黑冷静的眼睛，第一次变得不再清澈。
北冥夜煊想起唐堇色说过的，她是被人从身后一刀刺穿心脏，死在了一堆尸体中央……
男人的脸色，在一瞬间也泛起了痛意。
他温柔地将怀中的少女抱进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倾宝别怕，不疼了……”
云倾捂着心脏的位置，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应激反应，轻轻抽搐起来。
北冥夜煊温柔地抱着她，一遍遍地安抚她的痛苦与仇恨。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云倾不信任他？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再她身边。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甚至一个人，孤零零地，满含痛苦与仇恨地死过一次。
北冥夜煊曾经庆幸过，他在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里，遇到了云倾，将她娶回了家。
知道云倾的身世后，他又厌恶起这种庆幸来。
他宁愿她没有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依旧是王座上，优雅高贵的女王。
或许他会迟一些遇到她。
但北冥夜煊知道，无论她在哪里，只要他看到她，就一定会爱上她。
这一生，她一定是他的！
云倾为自己对她人的信任，付出了那样惨痛的代价，他怎么还能强迫她无条件地信任他？
“是我错了，”北冥夜煊温柔地轻抚着云倾的脸颊，“我不该逼迫倾宝……”
云倾看着北冥夜煊眉眼间那一抹浓重的阴霾与悔恨，挣扎着喊，“不……”
北冥夜煊捧住云倾的手，将纤细的手指放在唇上，温柔地亲吻，“是我没有给倾宝，能够相信我的能力……”
云倾失去了她的一切，又要面临着整个京城与联邦的腥风血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有安全感是必然的。
旁人输得起，但云倾输不起！
北冥夜煊低头，亲吻云倾鲜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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