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眸色透出寒气,“哦?”
显然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前台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您还是英皇的股东。”
云倾面色不见丝毫缓和,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们浪费,我再给云氏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她的答案还不能让我满意,那明年的今天,也许就是云氏的公祭日!”
此言一出,云氏的股东们心底也跟着一寒,看着云倾的眼神,完全收起了轻视,完全变了个样。
这个从未在云氏露过面的云家二小姐,竟然是这样不好打发的一个人物。
一些上了年龄的股东,看着坐在车子里的云倾,莫名想起了当年名动京城的云缈,那可真正是个厉害人物!
若是云倾的手段,跟她母亲如出一辙——
几个老股东,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的同时,心底还升起了几分希翼。
若是云倾拥有跟云缈一样的手腕和头脑,那她的到来,对云氏,可未必全是坏事!
想到此处,一群人都将警告的视线看向了云父。
跪在地上的前台,也在用一种愤怒哀怨的眼神,看着云父。
云父紧紧地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坐在车子里的云倾。
他原本以为,只要将她赶走,她拿着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无计可施,定然翻不出什么浪花。
却没料到,云倾竟然会这么狠!
她宁愿毁了云缈留下来的公司,也不想让他好过!
云氏的公司,经过两大-波舆论的冲击,已经处于一个摇摇欲坠的状态。
一旦英皇出手,在短时间,定然会彻底崩盘。
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云缈……
云倾……
云父死死地盯着云倾,最终还是没有胆量,真的让云倾离开,只是将警告的眼神,看向了前台。
那前台接受到他的暗示,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与难堪,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说,“我知道您,您是云缈夫人的女儿,云家唯一的大小姐,云氏公司最正统的继承人,云氏占据最低百分之十股份的股东,云氏和云家的主人!”
云父听到这番话,面色陡然变得难看,不满地瞪向那个前台。
这些话,将云千柔置于何地?
那前台却只是用一种充满了报复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云父下意识就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股东阻拦了。
“云总,您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云倾小姐不满意,一怒之下开车离去,整个云氏都完了!”
“段秘书说的没有问题,无论如何,必须先稳住云倾小姐!”
云父有再大的不满,也只能暂时压下去。
云倾却是笑了,眉眼轻弯,“不错。”
听到她这句话,整个云氏公司的人,都在一瞬间松了口气。
云倾视线看向跪在前台身后那些人,“你们认识我吗?”
“认识认识!您是云缈夫人的女儿,云氏大小姐,云氏的继承人和云氏的股东!”
云倾又看向那群股东,“你们呢?”
“当然是认识的,我们都十分敬佩云缈夫人,对于云倾小姐,也是久仰大名!”
云倾的目光,又看向云氏大楼,笑盈盈地问,“整个云氏,可还有人不认识我?”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若是再敢有人对您不敬,我们一定立刻解雇她!”
云倾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记着,以后我不想在云氏,听到“云倾小姐”“云二小姐”这样的程度,明白吗?”
“明白!您是云家唯一的大小姐和继承人!”
至于云千柔,大祸临头,公司危险关头了,谁还想得起她?
云倾眼中笑意加深,“我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只有我云倾,才是唯一的云大小姐,懂了吗?”
云家大小姐这个称呼,被云千柔霸占了十几年,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没有云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云千柔,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而已!
“懂了!”
“以后云氏只有您一位大小姐,再也没有别人了!”
云倾看着这群服服帖帖的人,冷哼一声,果然心术不正的,都欠收拾!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向台阶上那些股东。
那对股东对上她的眼神,莫名产生了一种敬畏感来,下意识低了低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场。
明明是云倾站在台阶上仰视他们,却给所有人一种,她正在俯视他们的感觉。
云倾完全无视了云父狰狞的脸色,冷着脸,陡然拔高了音量,“云氏公司所有人都给我记着,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查清楚云氏公司的发展历史!”
“去弄清楚云氏公司的主人究竟是谁,她是谁建立起来的,又是谁把它发展壮大的,去看看它曾经拥有的辉煌,再对比一下这十几年来,在那些能力欠缺的人手底下,被一群蛀虫给败坏成什么样了!”
这话,等于是在赤果果的打云父的脸。
云父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愤怒地瞪着云倾,却无法出言反驳。
云缈在世时,整个云氏蒸蒸日上,云城无人能与她争锋,云承上位之后,只顾着敛财,大力铲除异己。
跟着云缈打江山的人,走了一大半,从那个时候起,公司就开始走下坡路。
如果不是云缈留下来的底蕴强悍,云氏在云承手上,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在加上经过两波舆论冲击,如今的云氏,连陆家都能轻而易举的让它消失,何况是英皇了。
云倾看着面色恍惚得几个老股东,眼底掠过冷意,笑了笑,“除了那位道歉道的很有诚意的段秘书,刚才出言不逊的,去人事部结算工资,以后我不想在云氏在看到他们!”
此言一出,那几个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看戏的前台,都慌了。
“云大小姐,我们也是诚心道歉的!”其中一个,面色不忿地喊道,“我们甚至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倾转头,看向那个脸上布满了怒色与不忿的前台,唇角一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