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段莺莺说完,云夫人面色骤变,剧烈地否认起来,“胡说八道!香方的千柔的!是云倾那个小贱种在说谎,她竟然敢冤枉千柔?!”
段莺莺面露鄙夷。
难怪云千柔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这样一个三观不正的母亲,云千柔能正常才怪。
段莺莺冷笑,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说,“得了吧,云夫人,你女儿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整个华国还有谁不知道?”
“她拿出来的香水,跟二十年前云缈夫人留在香水协会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云缈夫人还能跑到二十年后,去偷她云千柔的香方?”
云夫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陡然血色尽失,却依旧在坚持着摇头,“不,不是,千柔没有……”
段莺莺鄙夷又嘲讽地看着她,“云倾小姐拿出证据之前,云千柔也跟你一样,歇斯底里地哭着说是云倾小姐冤枉她,结果呢?”
她耻笑出声,看云夫人的眼神,宛如再看跳梁小丑,“云缈夫人的名字一出,整个调香界上所有人都在帮着云倾小姐找证据。”
“你们这对母女,当真的是愚蠢无知到极点,云缈夫人是什么人?她的香水也是云千柔配染指的?”
“偷盗偷的举国上下人尽皆知,丢脸丢到全世界……整个华国,再也没有比她云千柔更出名,更不要脸的盗窃犯了!”
云夫人脸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骤然大哭出声,“不!千柔……”
段莺莺看着云夫人痛哭流涕的模样,偷偷看了眼门外的云倾。
云倾优雅地坐在那里,眸光清淡,听到云夫人的哭声,脸上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段莺莺神经绷的厉害,勉强稳住情绪,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砸到云夫人脸上,“签了它!”
云夫人泪眼婆娑间,接住了段莺莺砸过来的东西,眼睛倏然睁大。
她就算再无知,也知道“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云父要跟她离婚……
云夫人整颗心都在一瞬间被泡到了冰水中,冷得冒寒气,她疯狂地摇着头,面色扭曲,“不!我不离婚!不离婚!!”
“云夫人,识相的话你还是乖乖地签了得好,”段莺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笑容中尽是鄙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粗鄙无知,愚蠢跋扈……如果不是有云千柔,云夫人的位置还能轮得到你?”
云夫人怨恨地盯着她,“我不离婚!云承休想!我为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他想一脚踹了我,门都没有!”
段莺莺冷笑,“云夫人,你要知道一个事实,有你在,云总和云千柔就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只有你离婚了,云千柔才不会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鼻子骂,有个坐牢的妈!”
云夫人脸上蒙上一层羞愤与怨恨,却依旧是嘶喊着,“不,我死也不会同意离婚的!”
如果她离婚了,她跟二十年前的云缈有什么区别?
不——
她有什么资格跟云缈比?
云缈美貌,尊贵,云氏就是她一手打下来的,她也并不喜欢云父。
云父不过就是仗着云缈早逝,才敢这么作威作福,云缈活着的时候,他算个什么东西?
云缈没了云父,只会活的更加尊贵肆意,高高在上。
而她跟云父离婚之后,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囚犯而已。
所以,她绝对不能离婚,白白便宜云父和眼前这个小贱人!
段莺莺看着云夫人怨恨的眼神,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恨又可悲。
段莺莺怒声说,“你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霸着云夫人的位置不放?云总跟你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你即便出来了,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为什么还要拖着膈应人?!”
“云总说了,只要你乖乖签了离婚协议书,云氏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依旧还在你名下,若是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云夫人被戳到了心中痛处,赤红着眼睛盯着段莺莺,似乎恨不得扑过来吃了她,“你这个贱人休想!云家的一切都是千柔的,我绝对不会给你们这些小贱人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分千柔的东西!”
只要她还是云夫人一天,云千柔就是云家唯一的继承人,云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云千柔。
云父养在外面的那些情人,谁也休想分走一星半点。
段莺莺想到云倾就在外面看着,如果她不能成功让云夫人答应离婚,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窝着火,怒声骂道,“云家的一切,明明都是云缈夫人和云倾小姐的,什么时候变成她云千柔的了?”
“有云倾小姐在,她云千柔永远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凭她还想继承云氏,做梦呢?!”
云夫人眼睛血红,嘶喊着要扑上去撕段莺莺,却被身后的狱警拦住了。
云倾听着段莺莺跟云夫人的争吵,眉眼间掠过丝点点不耐。
她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恹恹地瞥了状似疯虎的云夫人一眼,声音不大,却分外冷,“吵死了!闭嘴!”
云夫人听到她的声音,骤然睁大眼睛,转过头,就看到云倾美貌优雅地坐在门外。
她想起段莺莺刚才说的,云千柔在整个华国身败名裂的事情,眼中顿时涌上极致的恨意,疯狂地要往过扑,“小贱种,是你要毁了千柔,我打死你!打死你——”
云倾目光冰冷,忽然抬手捞起手边的水杯,重重地朝着云夫人的脸砸了过去。
“砰”一声,一杯滚烫的茶水在云夫人开了花,烫的她发出一声惨叫。
云倾语气恹恹地看着她,冷声说,“你多骂我一句,我就多揭云千柔一层皮,直到她声名狼藉,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生不如死为止!”
云夫人被她话语中的狠厉吓到了,再也顾不得疼,她睁大眼睛看着云倾。
那女子一身尊贵凛然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宛如在俯视一只让她厌烦的蝼蚁。
跟多年前的云缈,是那样的像。
云夫人怔了许久,眼底逐渐涌上刻骨的恐惧,忽然朝着云倾重重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