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拜

漆黑的天空，大雨无情地宣泄在大地上，只有不时划过的闪电照亮着，省城之中的行人早已回到家中避雨，整座叶府却沉浸在哀伤的气氛当中！

叶家正堂早已布置好了灵堂，一片白色在烛火当中显得格外伤感！灵堂之上，叶家大小姐叶紫玉却是静静地躺在上面，下方为首的老者却是盯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失神着！

想起以前的一切种种，她的降生、她的成长、她的欢乐、她的悲伤，一幕幕在老者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却是留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真的值得么？”老者微不可闻地喃喃道。

突然，灵堂外面的倾盆大雨之中，瘦弱的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其中，没打伞，雨水打湿了他的乌黑的长发、哀伤的面容、单薄的衣裳，却无法停止他的脚步！

“是他！他来了！”

“谁？那个弑母的畜生！他居然还敢来此！”

“打死他，我要为玉姑姑报仇！”

灵堂中一干少年正愤怒地望着在雨中缓缓前行走来的少年，嘴里谩骂声不断，而大人们仅仅皱着眉头，只有为首的老者哀伤的面容依旧不变！

当时听到打斗声的叶家族人最后赶往院中的时候却仅仅看到了叶白将剑刺入叶紫玉胸膛，并未看到叶紫玉欲杀叶白的一幕，这如何不让他们误解呢！

只有大人们明白凭叶紫玉的修为又岂是叶白这不能修炼的废物所能刺中的，真相便是叶紫玉自己选择死在叶白手中的，他们都明白，却不愿解释！他们都不喜欢这个让他们的姐姐或是妹妹自愿赴死的家伙，哪怕他是她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少年转眼便进入灵堂，看着上面无声无息的尸体，眼中的哀伤更加深邃，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你这个畜生，你还敢来此处，就不怕玉姑姑在天之灵看着么？”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恶狠狠地看着叶白说道，这是叶雄，叶家三少爷的儿子，叶白的表兄。

“让开！”

叶白只是冷冷地说道，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他内心的悲伤。

“你混蛋！”叶雄说完便朝着叶白脸上一拳打去，叶白也不闪躲，就这样被一拳打翻在地，只见片刻间又慢慢爬起，连脸上的血渍也不擦，继续向着灵堂上面走去。

只是刚起身，却又被一脚踹翻在地，一干少年都愤恨地将亲人死去的悲伤发泄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似乎要把他打死，以慰藉死去的叶紫玉。

叶白一点都不愤怒，反而觉得欣慰，他们打他恰恰是因为他们敬爱那个女人！

他并不还手，他也不愿还手，因为他知道他们之所以愤怒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他的母亲，这些打他的都是她的亲人，从今天起也是他叶白的亲人，即便他们不认同叶白，叶白也要为了那个女人守护这个家族！

“通通给我住手！在玉儿的灵堂前谁准许你们胡闹的！”

这一声宏亮的声音把正在动手的少年后退了，这是叶天啸，叶家的族长，叶紫玉的父亲，也是叶白的外公！

“可是这个凶手……”叶雄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旁边他父亲阻止了，只得狠狠地瞪着叶白！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是，父亲！”众多叶家嫡系带着自个的孩子都往外退去，他们也不问为什么，毕竟叶天啸是这个家族的族长，自有决断。

叶天啸看着缓缓爬起走来的叶白，眼神及其复杂，有痛恨，有可怜，也有疼爱！没人能读懂这时叶天啸的心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看待眼前这个女儿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

“先给你母亲上柱香吧！”伸手递过已经点燃的香，叹息说道。

叶白也不回答，点了点头，便拿起香祭拜，插香入炉后，屈膝跪下，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九个头，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整座灵堂，上面还渗出血来。

一旁的叶天啸却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是又收敛了。

“为什么？”起身的叶白转身对着叶天啸发问，眼中那深深的恨意确是让叶天啸这个打通八条经脉的通脉境的武者内心一寒，这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恨意，比天高，比海深！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询问叶紫玉赴死的真相，只是他自己知道的也有限。

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只知道她是被人逼迫的，为了让你觉醒血脉，那是你生父派来的！那人说只有让你母亲亲手死在你手里，才能激发你体内沉睡的血脉，不过看样子你失败了，否则便被带走了。”

“血脉么？呵呵，便是因为它么？那是什么势力？”叶白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狰狞，恨恨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晓是个族群！来的是两个黑衣人，可是我却连一招都没接下，是我没用，否则你母亲也不会受他们威胁了！”说道恨处，叶天啸不禁潸然泪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了叶白。

“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给你！你母亲希望你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不要去追仇！”

叶白接过没有回答，仔细打量，玉色通透，鲜红色，仿佛由血染成，一个“摩”字篆刻在上面，显得神秘诡异。

“族群么？终有一天我会用这血脉屠尽你们一族，还有那个男人，迟早要让你跪在母亲前面忏悔！”叶白内心之中对着自己发誓道。

叶白将血玉收入怀中，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脸上的狰狞已然消失，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临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对着叶天啸说道：“这仇，我会报！您自个保重身体，外公！”然后离去。

“外公么？”叶天啸沉浸在自责当中的叶天啸听到这个称谓，一时间竟然愣住了！他可是从叶紫玉口中知晓叶白的淡漠，便连叶紫玉他都没喊过一声母亲，今日却是着实令其惊讶！

内心感到一丝安慰！对着逝去的叶紫玉说道：“玉儿，这孩子似乎因为你的死改变了许多，多希望你能看到这一幕啊！”

其实叶白很早便想喊叶紫玉母亲了，可惜却一直说不出口，倘若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绝对毫不犹豫地大声喊出来，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