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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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塔隆眼神露出几分疑惑，“您所说的，我并不是很明白……”“也怪不得你，”教皇笑笑，“对于这事，只有几个老家伙才知道，”他摸摸胡子，“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教廷也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教派。大陆上强者繁多，可谓人才济济，但却在一场浩劫之中纷纷陨落。缘由便是那场域外之战。来自天外的入侵者将战火引到了这片大陆，”教皇眼眸中溢出几丝悲痛，“无数强者大能纷纷倒在对抗天外入侵者的战争中。但是，究其根本原因，却是由于当时大陆第一强者反戈投敌，才导致人类遭受了这前所未有的惨烈。”

“为什么，那大陆第一强者会背叛人类呢？”阿尔托莉雅问道，初闻这段秘辛的她显然听的津津有味。“因为爱哦，我的孩子，”教皇脸上露出一丝慈爱，“大陆第一强者，爱上了来自月球的，天外入侵者的公主，所以，背叛了人类。而多亏当时人类阵营也算是无比强盛，诸多天赋卓越的英才天骄拼死战斗，终才将这场浩劫平息下来。”

“真是老套到不行的剧情，”高文耸耸肩，“可是，这和那所谓的渎神者又有什么关系？”他开玩笑的说道，“总不会说那什么渎神者就是曾经的大陆第一强者，那个背叛者吧？”

“……”教皇沉默了，略显浑浊的眼睛微闭着，“谁知道呢，当初的战况，流传下来的信息少之又少。而关于大陆第一强者的结局也是诸多争议。有人说他早已死在征讨他的好友的手下，亦有人说他重伤逃遁，却在暗地预谋一场足以掀翻整个大陆的惊世阴谋。但是，早已过去这么多年，真相又有几人知道呢，”他叹口气，“有关渎神者的推论，我也是在多番调查隐悉了解他的力量性质之后得出来的，那暴虐的火焰，吞噬一切的性质，均与为数不多的记载中那关于大陆第一强者的力量所符合。所以，”他深深的叹口气，“这大概，是大陆第一强者的复仇吧……”

“依教皇冕下所言，”阿尔托莉雅眼神带着凝重，“陌空，不，渎神者，就是那所谓曾经的大陆第一强者？”“诶？”初获渎神者身份的高文惊叫出声，“渎神者？陌空？吾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家伙，怎么会是什么渎神者？”而阿尔托莉雅凝重的神色却表明一切都是事实。

“我也只是推测，”教皇说道，“由之前的资料，那个叫尘陌空的小家伙，应该是羽护的一名佣兵。虽然不知道他进入布尔塔尼亚的目的是什么，但应该是与之前血族对羽护的行动有关。”说到这里，教皇却看到阿尔托莉雅与高文均是一脸茫然，不由得笑笑，“啊，你们疲于战事，对于这些情报应该不了解。据教廷收集的情报，血族派出的吸血鬼袭击了羽护王都，并且杀害了羽护的国王以及公主，”听到这里，阿尔托莉雅不由得低落下来，也是由此，那曾经的约定烟消云散，那曾经站在她身前，用生命保护她的骑士也再也回不来了……

“吾王……”高文低低的说道。回过神的阿尔托莉雅才发现教皇早已停下讲述。“抱歉，教皇冕下，我……真是十分抱歉！”“啊，没什么，”教皇笑笑，慈爱的眼神看着阿尔托莉雅，“年轻的骑士王，当你感到困惑，感到苦恼，就抬头看看天空吧，那光芒总会告诉你些什么。圣光亦如是，主会永远庇佑着你，受精灵祝福的王呦。”

“是，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她握住悬于腰间的湖中剑，眼神充满坚定。

“恩，”教皇点点头，“主的荣光无处不在。”他停了停，接着说道，“而之后血族突然进攻羽护边疆艾尔城，更是在数次攻打之后成功破城，两名佣兵新星战死。而血族的目的，便是藏于艾尔城内的圣杯之萃。借由成型的圣杯复苏该隐，这就是黑姬爱尔特璐琪的计划。”

“如今圆桌骑士团已然逼近达雷尔，”阿尔托莉雅说道，“我这次来也有请求教廷协助的意向。希望教廷援助，一举击溃血族，粉碎掉他们的计划。”教皇点点头，“讨伐黑暗生物本便是教廷义不容辞的责任，塔隆，去召集圣殿骑士团，准备随骑士王出征。”“可是，”塔隆略带迟疑的说道，“圣殿骑士团离开圣城的话，那渎神者趁机袭来该怎么办，教皇冕下的安全为重。”

“区区一个渎神者而已，怎么可能伤到主的仆人？”教皇不在意的说道。“快去吧！”“够了，你们一直在说渎神者，渎神者，”高文忍耐不住了，“陌空怎么会是渎神者？我所认识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不可能的！”“保持冷静，我的孩子，”教皇说道，“人的本性，可不是浅略相处后便可以得知的。内心深处的黑暗，掩饰下也足以蒙蔽双眼……”

“够了，我要找到他，当面问清楚！”高文大声说着，不顾阿尔托莉雅的阻拦，冲了出去。

“对不起，教皇冕下，”阿尔托莉雅略带歉意的说道，“高文他，只是太过激动……还请教皇冕下不要责怪。”“呵，怎么会呢，”教皇摸摸胡子，那略显年迈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还不是那种会严厉到随便把人放到十字架上烤的人哦。”“是，教皇冕下，”阿尔托莉雅微微低下头。“骑士王好不容易来一次圣城，”教皇挤挤眼，“我陪你逛一下呗？”

“可是，教皇冕下出游，太过不便……”阿尔托莉雅想要推辞，“没事哦，可以换装的嘛！”此时的教皇冕下，笑的像个孩子。

“可恶可恶可恶！”高文纵马狂奔，“陌空，你不是会做出这一切的人，不是吗？可是，如果真的是你的话，”他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那么，就由我来阻止你！”

“教皇，教皇冕下，”阿尔托莉雅略显尴尬，“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有吗？我觉得还不错啊，”教皇不以为然。“……”此时两人正在一间酒馆，很难想象威严庄重的圣城之内也会有酒馆的存在。可教皇却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带着阿尔托莉雅拐了几个巷子便进到这家开在巷子深处的隐蔽的酒馆。与服务员熟络的打过招呼要了几瓶酒几只烤羊腿便大快朵颐起来。

阿尔托莉雅深感无语，眼前这一手拎着酒瓶对着瓶口吹着，另一只手抓着羊腿不时大口咬上一口，吃的满嘴油污的粗糙大叔，又哪有一点教皇的样子？

“怎么不吃呢？”教皇抹抹嘴，拍拍脑袋，“啊啊，真是老糊涂了，你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喜欢吃这种油腻的食物呢，还真是伤脑筋呐，这种地方除了这也没有别的了呢。”“倒不是这样，”阿尔托莉雅说道，“只是，只是被教皇冕下的随性，怎么说呢，惊讶到了……”

“呵呵，”教皇放下酒瓶子，“教皇也是人哦，虽然说要把一切奉献给主，可是呐，我这糟老头子想必主也不会青睐，所以嘛，偶尔的奢侈一点，放纵一点，主也不会责怪哦，我又不是什么苦修士嘛。”他拿起酒瓶子，又是狠狠灌了一口，“呼哈，”他痛快的呼着气，微眯着的眼睛全是满足，“果然这样才爽啊……”沉醉了一会的教皇眼角注意到仍是闷然的阿尔托莉雅，“喂，年轻人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什么话嘛，”拎着的酒瓶子晃着，“或许会有些苦恼，可这是必经的哦，再怎么闷闷不乐也不会有所好转哦。倒不如甩开一切，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去解决一切哦。”他微眯着眼，突然打了个酒嗝，“不过，这东西还是不推荐你尝试哦。”他抱着酒瓶子，“想和它打交道，还要再过几年哦，你说是吧，老伙计。”他不住点着头，已然带上几分醉意。

“您说的对，”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头顶的呆毛抖了抖，“那么，我开动了。”她左右开弓，一手拿着一只烤羊腿，便大嚼了起来。“啊啊，”教皇摸着怀里的酒瓶子，“年轻真好啊，嗝，”低着的头慢慢点着，已然睡了过去。而阿尔托莉雅大口大口的撕扯的烤羊腿，食欲旺盛的进食着，“不管，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一定，一定要带你回来！”

“嘁，也不知道吗？”血色的火焰慢慢爬上圣骑士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圣骑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真是了不得呢，”血眸的冷意像是可以冻结血液一般。“那么，去圣城吧，”他站起身，地上只留下一堆，曾经是一名圣骑士的灰烬……

“你，果然已经变成我所再也认不出的模样了吗？”沉痛的声音在陌空背后响起，本欲动身的陌空停下脚步，“那，你又欲如何？”慢慢回过身，嘴角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