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崧被喻永柏这一脚给踹得,灰头土脸的倒在地上,惨叫一声。
李氏又气又心疼,尖叫起来:“你作甚又打人!”
喻永柏冷笑:“我说过,我不打女人。但你这个老虔婆实在是让人生气,我也就只能打你儿子了!”
反正这赵崧也不是个玩意,打他不亏!
他跟杏杏当时看到这李氏跟赵崧一家子的案宗时,好悬没被气死!
——要知道,这赵崧犯的是什么事?
他那七岁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把隔壁邻人家的四岁的小孩儿给骗到腌咸菜的瓮里,上头盖满了石头,活活淹死了那孩子!
才七岁!
就杀了人!
简直是耸人听闻!
且,七岁小孩杀人后,是如何掩盖各种行迹的?
想都知道,大人定是参与了帮忙!
邻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状告无门,年迈的老两口承受不住孙子惨死,双双被气死。
这是血一般的惨案!
是以,喻永柏打起这赵崧来,是真没点手软!
只是这等耸人听闻的案子,是另外一桩事,杏杏没有在人前揭露。
只一点,这李氏跟赵崧一家子,着实可恶至极!
“你们不是还要告章楠不孝吗?”喻永柏冷笑一声,“正好,我也让人去顺天府的人报了案,让他们好好去查一查,你们先前是如何帮着一个七岁孩童藏匿杀人行迹的!”
李氏跟赵崧一家齐齐变了色。
赵崧的媳妇更是跪下来疯狂给喻永柏磕头,求他放过他们。
喻永柏不为所动。
当时他跟杏杏进屋时,这些人在屋里抽水烟的抽水烟,打马吊的打马吊,可是快活潇洒的很!
——想想也是,能不快活潇洒么?住着人家姑娘的房子,吃着人家姑娘的,穿着人家姑娘的,打骂着人家姑娘,最后还不许儿子娶人家姑娘,还要逼儿子娶他不愿意娶的人,来给那恶童脱罪!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能不快活潇洒吗?!
喻永柏简直想想都觉得恶心!
跪着磕头求饶,哪怕磕破了头,他也不会有半点惋惜的意思!
顺天府的人很快过来了,李氏跟赵崧这才发现,喻永柏他们还真不是说说就算了!
李氏跟赵崧这才真正的慌了!
“你,你就不怕我告章楠不孝,毁了他的前程?!”李氏慌慌张张。
喻永柏简直想笑,他温文尔雅的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来,眼神满是嘲弄:“告啊,你去告啊,反正我们虎娅也不嫁章楠了,谁管章楠前程会不会被毁!”
这李氏真是极为可笑,还想拿章楠的前程来拿捏他!???..coM
更别说,章楠自己都不在乎了!
很快,顺天府的人把李氏跟赵崧一家子都给捆了去。
章楠头上本就受了伤,一直强撑着。
最后他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去。
还是娇小的虎娅往前几步,一把接住了章楠。
章楠还未高兴一瞬,就看清了虎娅满是泪痕的那张小脸,他慌了:“娅娘,你,你别哭啊……”
虎娅抱着章楠,哭的不能自已:“我不想哭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那么苦,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章楠却摇了摇头,哑声道:“跟你刀光剑影一身伤疤比起来,我不过是没吃没穿,最起码人还活着,还有书读。哪里苦了……娅娘,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两人抱在一起,几乎是抱头痛哭。
杏杏有些感动的看着。
喻永柏面无表情的上来,一把捂住了杏杏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杏杏:“?”
等喻永柏他们回了虎娅的小宅子,喻永柏支使着带来的家丁婆子,把虎娅的小宅子里里外外都给清扫了一遍。
把先前李氏赵崧一家子沾染过的东西都给扔了出去。
章楠因为先前太过激动,加上头上伤口开裂的事,又晕了过去,杏杏帮忙看了下。
虎娅一直焦急的守在床边。
杏杏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怕是散不了了。
章楠为了虎娅,宁可被生他的亲娘李氏去状告不孝,不惜丢掉功名。
这一点上,杏杏觉得还算满意。
而且杏杏也看出来了,其实她二哥哥也满意,只是她二哥哥就跟嫁女儿的老丈人一样,心里满意,嘴上还是挺嫌弃的。
再加上先前虎娅受伤很深的样子,喻永柏哪怕满意了,脸上对章楠也没有半点好脸色。
倒是虎娅,小心翼翼的跟喻永柏提了要求:“……二少爷,您这样会把大小姐吓到的。”
喻永柏:“……”
行吧。
等回喻家的时候,喻永柏同杏杏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开了口:“……这章楠还算是有担当。就是摊上那么一个娘,也没法子。”
“我看李氏被顺天府拖走的时候,一直在喊要状告章楠不孝,”杏杏还有些发愁,“不管怎么说,李氏都是章楠的生身母亲,哪怕李氏没养过章楠一天,但一个孝字压死人,章楠的功名是不是保不住了?”
虽说杏杏觉得虎娅姐姐并不会在意,但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朝因为那样的烂人被薅去了功名,怎么说也是有些惋惜的。
喻永柏却是轻松的很:“那也没事。我们家现下摊子做得越发大了,章楠要是功名被削,就去我们家铺子里做事。总能养家糊口的。”
喻永柏嘀咕起来,“正好,缺个管着总账的账房。”
杏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二哥哥虽说一直对章楠嫌嫌弃弃的样子,但给章楠把后路都想好了。
章楠他亲娘,李氏这案子后面闹的还很大。
一是七岁恶童杀人,着实是耸人听闻。一爆出来便引起了极为广泛的讨论。
那段时间,好些人家都看紧了自家的孩子。
再来一个,却是牵扯出了一桩拐卖案。
赵崧那媳妇下了案,有积年的老刑案觉得赵崧媳妇有些面熟,一查,嚯,不得了,竟查出来赵崧这媳妇从前做过几年人拐子,后来跑到了外地,看样子是想金盆洗手,隐姓埋名的嫁给了赵崧。
结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竟然又让人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