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卫婆子跟李春花都惊喜极了。
“真的?”
卫婆子差点欢喜的跳起来。
孙子辈的她都一大堆了,自是不稀罕,可岑月宜这长孙媳妇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头一个重孙!
李春花先是欢喜,继而又有些脸发烫。
她这当婆婆的,跟儿媳妇前后脚生产,哎呀,羞死人了!
都怪喻大牛那个憨货!
一家子欢欢喜喜的,李春花跟卫婆子都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岑月宜的丫鬟交代着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杏杏再以专业人士的身份时不时的补充一二。
岑月宜脸上一直红通通的。
等忙完岑月宜这边,杏杏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羡仙院她小叔叔小婶婶院里,给阿雾看了看。
阿雾这几日因着孕吐厉害,瘦了些,精神也差了些。
也是奇怪,阿雾一见着杏杏,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闷在胸口那口郁气也散了些,食欲也来了,跟陪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喻四羊撒娇道:“四羊,我想吃你上次去城西买的那家烧鸡,皮烤得有点焦焦的那种。”
喻四羊那叫一个喜出望外,立马往外跑:“我这就去!”
杏杏帮阿雾把了把脉,脉象还好,只是因着这几日孕吐厉害没能好好吃东西,显得稍稍弱一些。
这会儿孕吐神奇的消失,恢复了食欲,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一下子,喻家有了三个在怀着身子的。刘夫人正好来府上做客,听得这消息,那叫一个羡慕:“你们府上还真真是多子多福啊。”
白晓凤“哎呀”一声,半真半假的抱怨:“全是臭小子,就我们杏杏一个可心的小棉袄。”
刘夫人嗔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显摆了。旁人家不知道要多羡慕你们老喻家枝繁叶茂,哪个小公子出去都是一表人才,你们家柳哥儿更是状元之才!福绥乡君就更别说啦!你就只管跟我说,你们家祭祖平时是怎么烧香的?也教教我。”
白晓凤那叫一个得意。
白晓凤送刘夫人出门时,恰好碰到内监模样的人来府。
刘夫人还有些好奇:“公公是?”
这内监脾气很好,笑眯眯的:“杂家是东宫的人,特特替我们太子妃,来给福绥乡君下帖子的。”
刘夫人这下是越发羡慕了!
喻家,这日子过的,真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啊!
……
收到太子妃的帖子,杏杏也有些纳闷。
她正打算这几日去山里陪达奚司婆住几日,结果就来了这么个请帖。
杏杏让人去给达奚司婆带了话,就说她过几日再过去。
达奚司婆也让传话人给杏杏捎了话回来——别来,碍事。
杏杏才不管呢。
她打算先去回太子妃的邀约,完事去山里陪达奚司婆住几日再回来,到时候她三哥哥也差不多到了殿试的日子。
嗯,安排的很好!
……
印有东宫印迹的马车停在镇西将军府门口,这是东宫派人来接杏杏了。
因着杏杏先前已经见过一次太子危时卿,觉得这是一个很亲切的人,并不怎么担心这次的东宫之约。
只是杏杏没想到,刚在东宫门前下了马车,就遇到一个有些日子没见的人——聂聿珂。
聂聿珂也是正扶着丫鬟的手下马车,抬头一见杏杏,眼里闪过一抹不明意味。
再一看杏杏身后的马车,印着东宫印迹,代表着是东宫亲自接来的。聂聿珂心一紧,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面具差点没维持住。
但这会儿是在东宫门口,聂聿珂自然不会失礼,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来,行礼道:“乡君。”
杏杏跟聂聿珂算是面上情,杏杏笑着还礼:“聂小姐也来东宫啊。”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陈述句,聂聿珂却像是被戳中什么隐秘的心思一样,立即回道:“我五兄来给太子表哥送一把好弓,我也跟着过来凑个热闹。”
聂聿珂定定的看着杏杏,“只是不知道乡君今日来东宫是为着何事?”
杏杏道:“是太子妃下帖子让我过来玩的。”
她还记得,上次聂聿珂特特跟她说过,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什么什么的。
虽说杏杏不知道聂聿珂同她说这个做什么,但杏杏觉得太子很亲切,想来太子妃也是位极亲切的人。
聂聿珂听了杏杏这话,险些没维持住神色!
她不可遏止的在想,难道是因为,太子妃也知道了太子的心思,特特叫这福绥乡君来敲打的吗?!
这不就侧面说明了,太子表哥真对这个小丫头起了别的心思?!
聂聿珂笑脸差点都要维持不住了!
杏杏客气的朝聂聿珂道:“时辰不早了,聂小姐,我先去拜见太子妃娘娘了。”
聂聿珂手指死死掐在手心里,面上是一副为杏杏好,劝说杏杏的样子:“……乡君,近些时日,朝中给太子表哥纳良媛良娣的压力越发大了,想来太子妃表嫂心情应当也不是很好。乡君可以稍稍注意些。”???..coM
说着话时,聂聿珂死死盯着杏杏的表情,企图从杏杏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杏杏“哦”了一声:“多谢聂小姐提点。”
聂聿珂见杏杏神色没半点异样的样子,也没了法子,只能默默注视着杏杏先迈进了东宫的门。
她站在东宫门口久久未动,只觉得偌大的东宫门,就像是一座蛰伏的兽。
可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光明正大的,以主人的姿态,迈进这兽口。
聂律茗骑马过来,见妹妹站在东宫门口发呆,还“嗯?”了一声:“四妹,你站在这做什么?”
聂聿珂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掩住眸中神色,应了一声,同翻身下马的聂律茗一道进了东宫。
……
杏杏进了东宫,拿着太子妃给的请帖,很快便有一位宫女来引路。
那宫女悄悄看向杏杏的眼神,也带着审视。
杏杏就当看不见的,跟着那宫女一路到了太子妃的宫殿。
“进来吧。”
出乎意料的,太子妃的声音是带点儿清爽干练的。
宫女给杏杏打着帘子,杏杏进了门,就见着罗汉塌上坐着一位眉目糅杂了英气与柔美的女子,正朝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