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便往昭阳殿的方向走。
经过御花园时,柔贵妃正抱着七皇子在御花园晒太阳,身边还有几位低位妃嫔陪着,一并逗着七皇子。
柔贵妃也没忘了她这七皇子是怎么来的,见着杏杏,眼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笑意。
杏杏给柔贵妃见礼:“见过柔贵妃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乡君客气了。”柔贵妃笑得温柔,旁边的低位妃嫔们就像见了鬼一样。
纵然柔贵妃娘娘有了七皇子之后,脾气好了很多,但,她对这位福绥乡君也太过温柔了吧?!
柔贵妃抱着七皇子,七皇子在柔贵妃怀里使劲的蹬腿,身子往杏杏那探去,还张着手,嘴里“啊啊”的叫着,一副要让杏杏抱他的样子。
柔贵妃忍不住笑容更灿烂了几分:“看来我们阿祀也很喜欢乡君,乡君要不要抱抱我们阿祀?”
杏杏在家是专业抱孩子户,几个小的小时候恨不得长在她身上,抱孩子根本就是驾轻熟就的事。
“好呀。”杏杏笑着接过了七皇子,手法十分专业娴熟,看得柔贵妃又莫名想笑。
生得娇妍明丽,玉雪可爱的粉团小姑娘,却一副比专业乳娘抱孩子还要更标准的姿势,这搭配在一起,就莫名的很是喜感。
更遑论七皇子一看就很喜欢杏杏,两只胖嘟嘟的小胳膊扒在杏杏脖子上,扒都扒不下来。
乳娘都有些担心,生怕小殿下不知轻重,去扯福绥乡君的耳坠,之前有位小主,非要抱七皇子,七皇子还是个婴儿,生性就喜欢抓什么东西扯一扯,差点把那小主的耳坠从耳垂上扯下来!
柔贵妃其实也怕七皇子突然动手,只是看了会儿,发现阿祀这个在自己殿中作威作福的小魔头,在福绥乡君肩头乖顺的跟个小绵羊一样,乖巧的倚在福绥乡君肩头上,一副依恋的模样,当即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柔贵妃也是知分寸的,她看到杏杏是由昭阳殿的大宫女陪着过来的,就猜到了大概是聂皇后要见杏杏。
她也只是让七皇子在杏杏身上赖了会儿,就伸手把七皇子给抱走了。
七皇子还没反应过来,见香香姐姐离自己越来越远,似是还要离开的样子,他这才反应过来,在柔贵妃身上嗷嗷假哭起来,还蹬着那两条小粗腿,在柔贵妃身上挣扎。
“你这臭小子。”柔贵妃是又好气又好笑。
“啊啊啊。”七皇子假哭着,粉藕似的胳膊一个劲往杏杏那边伸。
杏杏也有些为难。
毕竟,聂皇后还在昭阳殿等她。
最后还是柔贵妃一边骂小魔头,一边屈服的让乳娘抱着七皇子,跟在杏杏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
“说起来本宫这两日还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好一并过去给娘娘请安。”柔贵妃一锤定音。
是以,等杏杏她到了昭阳殿门口,身边不仅有引路的大宫女,还有柔贵妃,七皇子等人。
只是,聂皇后不仅是聂皇后一个人,还有先前禁足了好些日子,近几日刚被放出来的白妃。
聂皇后一听通传,听到柔贵妃与七皇子也在,不动声色的一挑眉,看了一眼白妃,见白妃低眉顺眼的坐在那儿,这才让人把柔贵妃,七皇子,还有杏杏,都请了进来。
杏杏给聂皇后行礼时,就能感觉到一股有些过分深沉的凝视落在自己身上。
等聂皇后赐座后,杏杏顺势看了一眼那视线过来的地方,发现是位样貌有些异域风美感的美人儿。
杏杏对后宫也有所耳闻,看这人身上的配饰,大概就能猜到,这应是先前那位西狄公主。
柔贵妃同聂皇后告罪:“娘娘勿怪,是阿祀这小子,见了咱们福绥乡君就走不动了,哭着闹着离不开福绥乡君,妾也只能厚着脸皮,带这臭小子一道过来。”
柔贵妃说这话时,看都没看白妃一眼。
聂皇后笑意深了几分:“阿祀被你养得白白胖胖,招人喜欢的紧。来,抱过来本宫瞧瞧。”
聂皇后抱着阿祀,阿祀脚上穿着虎皮包脚小鞋子,十分强劲的在聂皇后腿上蹬了两下,聂皇后忍不住就又笑了起来。
“跟阿羽小时候似的。”聂皇后笑道。
聂皇后同柔贵妃笑着说了两句,柔贵妃便打算告辞了。???..Com
只是,柔贵妃要走的时候,看了眼白妃,发现白妃好似看不懂气氛一样,依旧在那赖着不走。
柔贵妃“啧”了一声,也没跟白妃客气,直接道:“白妃,你这刚解了禁足,就三天两头往皇后娘娘这跑。今儿你在这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不走?”
白妃没理会柔贵妃,只问聂皇后:“皇后娘娘,您也要敢嫔妾走吗?”
这话说的,就像撒娇一样。
聂皇后笑吟吟的,没正面回答,却道:“本宫找乡君有事。”
柔贵妃抱着七皇子起了身:“娘娘,那妾就先带阿祀出去了,改天再带阿祀来给娘娘请安。妾与阿祀可不像某些人一样,非要赖在娘娘殿里。”
这话显然就是在点白妃的。
聂皇后颔首。
白妃也没了法子,只能憋气起身,行礼告退。
七皇子还是张着小胳膊小腿的挣扎着要杏杏。
杏杏想了下,摘下自己腰间佩着的一个小香囊,解开让聂皇后与柔贵妃都看了下,里面除了一个护身符,再没旁的东西:“这是我先前求的护身符,戴在身上玩的,便给七皇子吧。”
柔贵妃眼前一亮!
她是知道暨平郡王府那事,是多亏了有福绥乡君求来的护身符襄助。
福绥乡君求来的护身符,这可是好东西啊!
有这样一个护身符保护她的阿祀,她的阿祀定然能无病无灾九十九!
柔贵妃喜滋滋的:“那就多谢乡君了。”
七皇子也格外喜欢杏杏给他的这个香囊,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玩着,乳娘趁机把七皇子抱到了殿外。
柔贵妃迈出殿门时,正好见着白妃往殿中某处一瞥,眼神满是寒意。
柔贵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皱眉定了定神,欲再细看,却见白妃已经收回了视线,神色如常的样子。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