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却是旧时相识
苏诺悠随手打开了窗子。好让凉风透进来,苏若尘一抬起头,正好看见天空中掠飞过几只飞鸟,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下开始思量起来,苏烈回来以后会给苏氏一个什么样的名份。
而苏烈与苏氏两人这时候却正漫步在里一处僻静之地,这时候城里已到处张灯结彩,迎接过几日便将开始到来的回归的大部队,听说到这次大唐不但得胜归来,还得到了突厥大将华秀将军的归降,自然是四处充满喜气。也有些一身沉重冰冷的铁甲戎装兵士三三两两的走在街上,显得与这四周的喜庆格格不入。
苏烈只是看着在一侧陪着自己信步路上的女子,想要问问她这些年来的经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蓦地抬头。四目相对,心中微震,急忙低了头去只装作专心走路,然而心却忍不住噗通噗通跳起来。苏烈只觉得像是在百万军中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紧张。
好半天才听到苏氏轻声说道:“对不起,苏大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呵呵,当年我伤重不台。也亏了你细心照料,才得以苟活至今,我们两人又何谈什么麻烦两字。”苏烈看似无意的笑言着,苏氏听到这里,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说道:“那是医者的天职,可是......你却是一而再的救了我,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也说过,再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是,没想到过了么多年,还是要回来麻烦你。”
“这或许就是命运。”苏烈淡淡的说着,只是听到苏氏一句比一句的客气,他的脸色反而更有几分萧索。
苏氏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瞧着他的苏烈的背影,方说道:“苏大哥,这些年,你的伤好些了嘛。”
“呵呵,唉,好多了。”苏烈说完,苏氏才继续说道:“我看到了小呤,你收了她做姨娘了。”
“嗯。”苏烈应了一声,脸上些是掠过一丝尴尬之色,只是他自己也不曾想到这有什么好尴尬,却就是觉得让苏氏问起来他心里便生了几分不安。
苏氏却是继续说道是:“可是,我瞧着她与如意儿,在府里一直不太如意。”
“嗯?你想帮她说好话?”苏烈脸色一沉,好半天才慢慢转过身去。瞧着苏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氏也是抬着头,一脸坦然的瞧着苏烈。良久,苏烈才慢慢的说道:“绿萼,若是别人也便算了,可是你.......你是知道的我为什么对她们不好。”
“唉,孩子必竟是无辜的。”苏氏说完,却也觉得有些说不下去,好一会子,才勉强的说道:“苏大哥,我知道你的苦处,只是.......”
“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看在她与我是自幼长大的情份,我早就由着长孙晓月折磨她了。”苏烈冷冷的说着,居然身上慢慢燃起了几分怒意,苏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肃杀之气,当下也有些怯了,只是嗫嚅着说道:“我知道大哥当时受了伤,难有生养,只是吟儿,我不信她会对不起大哥。”
“哼。若不是她对不起我,那孩子又是那里来的?”苏烈说到这里脸上越发难看,只是一挥手,然后说道:“绿萼,这件事儿,不要再提了。”
苏氏也是悠悠的长叹了一声,这才慢慢说道:“或许,千万之中也能有一个万一呢。”
苏烈抿了一下唇,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这时候听到苏氏一再的坚持,方才淡而不薄的说道:“绿萼,你可有方法验证。”
“这.......或可一试。”
听到苏氏的话,苏烈这才轻叹的说道:“那回去以后,找个机会试试吧,只是......”
苏烈说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终是化成一声长叹,不再继续说下去,苏氏看到苏烈的神色,她当然明白苏烈的意思,说白了不过是因为苏烈这些年来对那母女两人不问不闻,只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妾室偷人的事实。
如果验证出来,真如苏烈所想,只怕以后他将更不想看到赵氏母女两人,若是验证出来如意儿真是他的女儿,只怕这些年来的冷遇,也能让他心里难受死。苏氏想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只是她知道赵吟儿是苏烈的丫环,她的哥哥以前也是苏烈的亲卫,与苏氏也是相识的,所以虽然她与赵吟儿以前不认识,只是看在故人的份上,也想能帮着赵吟儿一把。但这时候看见苏烈的脸色那般难看,苏氏终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只是走过去抚在苏烈的手上,只是那样轻轻的握着,也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来,却自有一份温柔与温情。
苏烈这才回过神来,又瞧了一眼一侧的苏氏,然后轻笑了一下,慢慢的说道:“绿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与孩子们,还有他们的父亲说一句明白话。”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的父亲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两个孩子,现在也不重要吧。”苏氏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苏烈听到耳里,却是有些踌躇,好一会子,才说道:“那你如何打算的?”
“便这样吧。以后,以后,也不用说出来。”苏氏说完,这才抬起头来瞧着苏烈,其实只是一瞬间,但在她感觉却如是一生一般长久,时间好像已是静在了那一刻,苏烈看着她的神色也不催她,只是淡淡的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氏才如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他们便如是你的亲生儿女一般。百年之后,便让他们为你持凭孝道吧。”
苏烈这才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苏氏的手,好一会子才说道:“绿萼,你真的想清楚了嘛,现在如果让他知道当年的事,他也一定会补偿你们母子的,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苏氏冷笑了一下,淡如清风的说道:“大哥,你又何必再骗我,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不知事的小女孩子啦。”说完又望着苏烈缓缓言道:“何况,若不是大哥,他们那里有机会生于人世,现在又托佑在大哥身边,大哥便如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只看大哥你的心意,你若是嫌弃,便当绿萼刚才只是说了一句醉话。”
“绿萼,你现在说的才是醉话,我们两人如是知已,生平相交,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嘛?”苏烈脸上有些发白,手也松开了苏氏的手,这般说完,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怕孩子们以后知道了会怪你。”
“怪我......我是他们的娘,我最清楚他们是谁的孩子,我说是谁便是谁,只是委屈大哥了。”苏氏言罢,又向苏烈福了一礼,然后说道:“绿萼此生欠大哥良多,今生当为奴为婢也要偿还大哥的恩情。”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真生气了。”苏烈正色说道,苏氏这才转颜笑了笑,然后轻语道:“大哥,如果你愿意将诺悠收在膝下,便给他重新取个名字吧。”苏氏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淡如清风。只是她内心的痛苦却是无人能知,谁人能知道她这一刻是用了什么样的决心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个名字上面寄放了她对过去与自己****之间两人的相思,两人的誓言,可是这一刻,再看到了苏烈的时候,她却发现,这样的做法对苏烈不公平,或者其实她所做的一切都对苏烈不公平,虽然从一开始,她没有一件事瞒着苏烈,而且一切都是苏烈自愿的,可是这样便公平了嘛?所以在这一刻,因为她知道苏烈一生难有子息,她能报答对方的方式,便是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苏烈的子息,让他后继有人,何况,从十几年前他帮助她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早就已经应该是注定,所以到了这时候,如果还让苏诺悠用这个名字,却是对苏烈最大的不敬重,所以她下定了决心与过去的一切画上句号,而要做的,最先的便是让苏烈为苏诺悠起一个新的名字。
“诺悠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嘛。”苏烈毫不知道内里的情况,他只是淡淡的说着,苏氏却是继续坚持道:“他既然要做你的儿子,那名字当然应该由他的爹取。”
苏烈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间,最后却是开始大笑了起来,他慢慢握起了苏氏的手,然后说道:“绿萼,谢谢你。”
苏氏那里当的起这样一句话,那脸色立时有些不尴不尬的,只是浅浅的笑着。苏烈打量着她的样子,这些年来的风霜并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还是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颜如玉,小蛮腰,此时有些羞怯,更是面如桃花,两人相视了片刻,苏氏终是慢慢抽出手来,然后说道:“咱们回去吧,呆会晚点,孩子们该急了。”
苏烈笑着应了一下,两人一起慢慢并排向客栈走去,在他们进入客栈以后,一直依在窗前凭望着远处的崔锦书这才缓缓的合上了窗,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却是落眼看着桌上正摆放着几枚铜钱,其实那是他才卜算出来的一个卦面,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十二卦,名唤:雷山小过又名小过卦,从卦面上来说只能算是中上卦,解词曰:行人路过独木桥,心内惶恐眼里瞧,爽利保保过得去,慢行一定不安牢。这个卦是异卦(下艮上震)相叠。艮为山,震为雷,过山雷鸣,不可不畏惧。阳为大,阴为小,卦外四阴超过中二阳,故称“小过”,小有越过。
他卜算的却是自身,所以却也一时解之不出前方因由,只是瞧着那卦像出神。只是崔锦书不知道,这时候他的大伯父——崔义玄也正坐在那里拿着一个龟壳慢慢的摇动着,突然从屋外飞进一只小鸽,崔义玄一抬手抓住那只飞鸽,拿下绑在鸽腿上小环扣,里面锁着一个薄薄的丝帛,他一扬手,那鸽方是咕咕的发出几声鸣叫,飞出了窗外,一飞冲天,片刻间便不见踪迹。
崔义玄这才打开了那丝帛,略略一扫,不由眉头一皱,片刻反是眉毛一扬,只是神色却是十分的吓人,轻声叹道:“这天又要变了。”他打开一侧的香薰小炉,将那丝帛丢了进去,不消片刻那丝帛便已发出焦臭的味儿,正在慢慢的变黄,那上面赫然可以看见几个字:“太子已密秘回朝,将与齐王......”再下面还有几个小字却已化成了灭了,
崔义玄只是望着那里面的锦帛燃烧,一直到烧尽了,这才慢慢盖上了炉盖,然后将手里的龟壳推放在了一侧,然后轻声叹息了一声。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眸,如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太子携新胜之师回朝,必然将是锐气不可挡啊,苏烈你既在军中,却又是秦王的姐夫,这一下,却又不知道你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唉。”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龟壳也拿回到了手里,他轻轻的摇晃着,里面放置的铜钱撞击着龟壳内壁发出了一次一次的响声“嘎啦,嘎啦……”
他听着这样的声音,缓缓的闭上眼眸,也不知道在祈祷些什么,突然间他睁开眼眸,龟壳一倒,那里面的铜钱立时叮当做响的滚在了桌面上,崔义玄瞧了好半天,这才叹道:这个卦像,是第五十七卦,巽为风巽卦主的是谦逊受益。
崔义玄慢慢的闭上眼眸,开始回忆起那些卦书上对这个卦像的解说: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这个卦是同卦(下巽上巽)相叠,巽为风,两风相重,长风不绝,无孔不入,巽义为顺。谦逊的态度和行为可无往不利。想一个卦像与他心中所想竟然不谋而合,当下立时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时候的秦王府里,李世民也正好在烧了一个小小的锦帛,那上面写着的字居然与崔义玄之前所烧一般无二,都是写着:“太子已密秘回朝......”只是那火光烧的快,下面是早就烧尽了,李世民看着那火色烧尽,这才站起身来,然后说道:“来人啊,去请长孙无忌大人过府议事。”
李世民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的吩咐着府里的下人,只是那气势却如是一个去了剑鞘的宝剑一般寒气迫人。这长安城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开始密谋起了一件大事,可是长孙晓月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苏烈已经到了万年县,正在等待部下到齐整装回长安,便吩咐了人准备好上好的食材,她要去万年县里迎接她的夫君去,她如此欢快的离开了苏府,却连城门都出不去。
长孙晓月怒然的吼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拦我的车驾。”
“夫人,上面有命令,为了更好的迎接降军,这几日长安城里禁止进出。”兵士客气的应着,却是没有丝毫让她过去的意思。
“可是昨个儿.......让你们的指挥官来见我。”长孙晓月本来想说昨天还是可以通行的,但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副口气,只是那小兵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了后面,却是扬声说道:“大人去其他城防处了,只吩咐小的们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敢硬闯,小的认的人,小人手里的弓箭可认不得人。”
长孙晓月气的牙都快咬碎了,只得回转,可是让她回自己的家里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便使人去寻长孙无忌,想向这个哥哥讨个贴子,有了他的贴子那指挥官总不能不让出了吧。
没曾想到到了长孙无忌的府外才知道长孙无忌刚才已去了秦王府,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找秦王,长孙晓月心里还是有点怯的,当下只好留了人在那里守着长孙无忌,她先行回了自己家。
长孙晓月凭白受了这么一肚子的气,回去自然心情大为不好,又是摔碗,又是丢筷子的不提,且说秀秀听到长孙晓月已经回转了苏府,便赶紧换了男装,从自己院子的后门溜了出去,她走到苏府后院,看着四下无人,居然也是身子一轻,一个起跳,便跃过了墙头,出了苏府,她立时三步并做两步的混入了人群中,好半天才走到了一处布庄里,她缩了进去,掌柜的看着她的神色,便赶紧领着她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钱公子呀,你订的衣裳早就到了,你也不早些来看看。”
秀秀应了一声,已与那人一起到了后院,进到里面一间库房里,那掌柜的方才戾色的说道:“你怎么这时候跑来了。”全然没有刚才招呼客人时的那份和气。
“呼,我感觉到这些天里长安城里的动静不太对,先是卫王遇刺,接着齐王已经称病多日不朝,现在......这长安城里已经警严了,不让人进出,便是长孙晓月也让堵了回来,那长孙无忌还在秦王府里去了,这会都是什么时候了?”秀秀一字一顿的说着话,然后瞧着那掌柜的神色,好半天才轻叹着说道:“难不成,要出什么大事了。”
“哦,长孙无忌去了秦王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他们本来就是姻亲。”那掌柜的脸色淡淡的应着,看起来说的很自然,但秀秀却是听着心里暗惊,她也算是这个组织的小头目之一,若是有什么消息都要瞒着她进行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
,她已受到了猜忌,二,她已成了弃子。
秀秀这次来本来就是想用自己有限的消息,从掌柜这里问出一点眉目来,但这时候却见那掌柜的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虽然是暗恼不已,但也不敢发作,只是浅浅的笑着,然后施了一礼说道:“是,属下下部要如何做。”
“现在风吹的大,你只要伏好身子就好了,什么你也做不了。”掌柜的意有所指的说着,只是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听到秀秀的耳里,当然又是一番心中的猜忌,只是却也不曾问出一句来,她只是施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那属下这就回去了。”
掌柜的挥了挥手,算是示意她的离去,她离开了库房门的时候,掌柜的却没有跟出去,只是送到了库房的门口,有意无意的说道:“钱公子,若是这些样式你不满意,便是下次再来看看吧,本号下个月会到一批新样式。”
秀秀这才回过头来,应声说道:“好啊。都是老主顾了,可要算我便宜一些。”这时候正好有店小二送东西进来,听到两人说话,只是笑着与秀秀应道:“钱公子慢走。”这样一来那里还有刚才的那份紧张,直如平时的小商号里迎送顾客的情况一般无二,只是掌柜的看着秀秀离了后院,这才又闭了库房的门,他走到了一侧在库房的柜台上,有一个可以放灯台的小桩,他用力一抬,又向后一转,只听“咯咯”几声响,居然那柜子便向外移开来了,这里居然有一个暗室机关。
掌柜的举着一侧的灯火,慢慢的走了进去,立时照亮了那一间暗室,他缓缓的走进下面的通道,也不知道是步向了何方,在这一刻的长安城上的街道,很多人都在熙熙融融的四处奔走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使命还有方向是跨向何处,生命的尽头又在何方。
当长安城里这么紧张的时候,苏若尘正与苏诺悠两人在屋里打打闹闹着,闹了好一会子,苏若尘才求饶的说道:“哥,我知道错了,我回头就去给咱爹赔不是去。”
苏诺悠这才笑嘻嘻的松开了扭着苏若尘手臂的手掌。苏若尘一得了自由,赶紧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然后说道:“真狠心,差点谋杀了你家的亲妹妹了。”
苏诺悠嘻嘻的笑着,两人一起并头坐在床侧,然后苏若尘这才轻声说道:“锦书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们了呢,你去看看他吧。”
“男人有时候有心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的,我还是不要去了。”苏诺悠很老声老气的说着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苏若尘瞧在眼里忍不住又是大笑了起来,苏诺悠看她笑的可恶,又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说道:“你呀,也有些小姑娘的样子好不好。”
“我可比娴儿姐姐有小姑娘的样子的多。”苏若尘意有所指的说道,苏诺悠必竟还小,单纯的很,立时就上当的一瞪眼,好在即时醒悟过来了,也不曾敢多说一句什么,便是如此也在苏若尘的眼眸里瞧的一脸的尴尬之色。
苏若尘这才敛了一下神色,然后说道:“我在大伯母的学堂里还遇着了锦书哥哥的妹妹,雪梅。”
“就是那们舞剑的娇蛮小姐。”苏诺悠对她的映像一直不太好,冲口而出。苏若尘点了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崔伯父的死是怎么回事,锦书哥是一个心里收着事的人,我们也不好多问。”
苏诺悠瞧了瞧苏若尘,左右端详了半天,然后装着好像摸胡子的样子,一脸所思的说道:“嗯,我看呀,咱们家小妹,春心动了。”
苏若尘刚才与他说了近期的生活,只留了与崔锦书之间的那些秘事没有说出来,当然更不可能说过崔锦书有意提亲的话,所以这时候一下让苏诺悠道破了心事,也是羞色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慢慢镇定下来的说道:“哥,我不是问你嘛,以为你是男孩子又一直在外面走动,会知道的比我多些。”
苏诺悠这时候也正色说道:“唉,我确实打听了一二,只是......崔家的事很奇怪。”
“嗯?”苏若尘应了声。
苏诺悠这才经继续说道:“那次我们都没有找到崔大人的尸首,而且崔夫人当时也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只是她也没有再回崔家,反是失踪了。”
苏若尘挑了一下眉头,只听着苏诺悠继续说道:“她失踪了,可是秦府却来人把崔雪梅接到了长安城里。本来大家以为崔家都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可是崔家的掌事人,却是同意了。”
苏若尘抿了一下唇,她当然知道在崔姓这样的大家族里,只要男人没有死绝,那家里的女人便是死了自家的男人,也不算是孤儿寡母,自然会有其他几房的掌事人承担起照料她们的责任,决不会有让把自己家的遗孤接回女家照料的道理,那可是会惹来他人笑话的。而且崔夫人当时遇险时用了崔大人来挡剑,当时她们虽然离的远,却也勉强看见她应该是逃了出去,只是崔大人的尸首一直没找到,她又不见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最重要的是,人去了那里,这些事儿,过去苏若尘当然不会太过去在意,更或者想着要查清楚,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她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一个局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