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总算又回长安
李世民步入了宫殿。其他的人很自觉的都退了出去,没有人知道这对天下至尊的父子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李世民出来的时候,眼角莹然有些泪光,待到他出来的时候,居然看见自己的王妃正等候在殿外,他垂下头,慢慢走到阶下,秦王妃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说道:“相公。”
如一个普通的****在呼自己的丈夫,虽然有只的两个字,却让李世民慢慢的抬起了头,瞧见这个女人一脸的坚毅,耳旁听到她继续说道:“我已吩咐人将大哥与三哥的尸首收敛了。”
李世民握着她手掌的手收紧了一瞬间,终是说道:“嗯。”
两人相携一起,慢慢顺着宫里那青石铺就的大道慢慢的向外走去,风袭袭而来,吹动着两人的衣带,在风中慢慢纠结在一起,在路上把守的士兵都在向这大唐帝国未来最尊贵的一对夫妇行着注目礼。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来日谁将会立在那万丈红尘之上伏视众生,已是在这宫殿里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只是这里的一切并没有来及传到了万年县,这时候的苏若尘才刚刚起床,她打开窗,便看见苏烈与苏诺悠两人正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练武,苏若尘瞧着苏烈正手把手的修正着苏诺悠的动作,只是看着,看着,便在眼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不多会便听到有人在外敲门,苏若尘走去打开门,只见鄂大娘立在门口,她笑着着说道:“尘姑娘,夫人让我唤你下去吃饭。”
苏若尘自拿了盆子去洗刷了一番,这才走到大堂,见苏氏已入了座,苏烈与苏诺悠也坐了下来,居然长孙冲也没有空下,她这才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欠了欠身子说道:“我来晚了。”
“没事,反正饭还没上呢。”苏诺悠蛮不在乎的说着话,苏烈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苏若尘这才依着苏氏坐下,却听苏氏说道:“人都齐了,那就开始上菜吧。”
“咦,崔大哥呢?”苏若尘下意识的问道,话才出口。便见长孙冲用眼瞅了她一下,她立时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这里必竟还是有外人在的,她一个大姑娘一张口就问另一个男子的下落,饶是苏若尘脸皮够厚,也让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苏氏听到以后,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似随意的说道:“他说有事要办,老爷便让王大护送他与墨书先行一步了。”
“哦。”苏若尘应了一声,心下却是觉得有些失落,他走的时候居然不曾来向她道别,在他心里,自己......终就还是不算什么吧,便是他之前有提过要求亲,却也只怕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一个君子,要顾全女子的名节。
小二开始陆续上菜了,苏氏一向提倡食不言,所以一桌子都是安静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到了午饭过后,总算有军驿把消息传了出来,苏烈听到李建成与李元吉的死讯。他脸色依旧淡漠,想必自从他娶了长孙晓月的时候开始,他便只能选择坚定的站在李世民的身侧,便是全京城里的人都传他与李世民并不十分和蔼,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长孙冲听到消息以后,立时抱拳对苏烈说道:“打扰姨父这般久,小侄要告辞了。”
瞧着他离开的时候,苏烈眼眯了眯,最终只是冷笑了一下,心里暗叹,长孙无忌你打的一个好的如意算盘,不但让儿子离开了长安,这样不论事成与败,最少也为自己留下了最后一点骨血,你说让他来监视我,也不过是因为你看准了,如若真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决不会狠下心把长孙冲交出去立功的。想到这一切,苏烈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快,这是一种让人算忌以后的不舒服的感觉,正在这时候苏氏正好走出来,她只是轻声说道:“苏大哥,起风了,进屋里吧。”
苏烈这才回过身去,只是瞧着眼前这个女子,微微一笑,她不是最美丽的,也不是最温柔的,更不是最聪明。最有智慧的女子,所以她才会做出很多让人觉得很傻的事,可是自己却觉得只要能看见她的笑颜,便会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却是谁也给不了他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愿意为了保护这一点温暖,做出那么多,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事情。而现在,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将她留在身边了?
苏烈不敢深想下去,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走过去与苏氏一起步入客栈,苏若尘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没有那种生死与共的爱情,却又有一种脉脉温情,可是.......
苏若尘也说不出来可是什么,终是化成一声长叹,只能瞧着苏诺悠迎了上去,苏烈这才说道:“好了,今天再歇一天,明儿个,我们就回长安了。”
苏烈说完。又瞧了一眼苏若尘,这才说道:“你们两人趁还没回长安,可以四处去晃晃,咱们进屋里去说吧。”这一句却是朝着苏氏说的,
才进了苏氏的屋子,苏烈一闭门,便缓缓说道:“小尘还得继续装病了,我想现在皇上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动作,过些时候,趁着宫里的消息没下来。早些择个日子,只称说是为你冲喜,早些择个人家让你嫁出去便是了。”
苏氏这才轻笑了一下,把崔锦书与苏若尘之间的事儿说了一遍,苏烈抿了一下唇,却是淡而不薄的说道:“我看那个孩子不再提了,怕也是一时冲动,而且,崔家必竟是个大门户,唉,尘儿过去只怕会受气,再说,你也说了,那个孩子身子骨不成。”
苏氏听到苏烈的话,当下脸色也是只余下十分的无奈,虽说崔锦书是她闺中密友的儿子,可是这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也是十分的当一回事的,要求也不多,一必须是做正妻,二,人品好,会疼人。其他的事,苏氏反而不是十分看中,但也不想女儿嫁过去守寡。想到这里,苏氏便瞧着苏烈说道:“那依你看?”
“唉,我在军中择个家里成份简单一些的,又老实持重的孩子吧,我做的主,他必不敢欺负若尘,何况,我瞧着她也跟着你学了些武艺,虽然都说女儿家不当学这些,不过,我瞧着也好,不至于让她受了人欺负去。”苏烈缓缓的说着,心里却是在翻来想去的思量起了人选。自己亲兵王大的儿子年岁到是般配,现在也有了军功,以后必然是要放个校尉,也算是年少有为,可是这出身.......另外前营副将萧锐,是左相的儿子,却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他虽没有嫡妻,却已先纳了四房妾侍,看来也是个心高过顶的人,若尘必竟是庶出,只怕他也瞧不上,唉。苏烈长叹了一声,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那些合适的人选,只能先收敛了心神,然后说道:“且不管这些,咱们回了长安再计较吧。”
苏氏点了点头,便算是应下了,只是瞧着苏烈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的问道:“苏大哥,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苏烈愣了一下,终是长叹一声的说道:“如果,不给你一个名确的身份,小尘与诺悠便只能算是我的庶子与庶女,诺悠还好些,小尘却难聘个好人家啊。”
苏氏听到这句话立时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苏烈看出她心里已是恼羞变怒,不由长叹一声说道:“若我有意扶你为平妻,你可愿意。”
“苏大哥.......”苏氏轻轻的嗫嚅着。
“不愿意,便算了。”苏烈见苏氏不应,立时转过脸去,强做镇定的说道,只是心里却忍不住的微微一痛,自己真的留不住她嘛,他是万人敌的将军,可是在她面前却是这样的卑微,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那么的贪恋着她身上的那一份温暖。
“不是,只是,那样太委屈大哥了。”苏氏虽然只是这样小小声的一句话,却听到苏烈的耳里如是仙音,因为他明白,一但成了自己的妻子,苏氏便只能一生一世的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能离开,因为,妾侍可以随意送人,甚至上位者也可以向他人索要中意的妾侍,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件****韵事,但如果是妻子,不论是平妻,还是嫡妻,那都不是可以轻易夺走的,因为那便是犯了这个社会众人眼中的天理与王法。
苏烈只是望着苏氏语速有些快的追问道:“你若真的愿意,回了长安以后,我便请人来办桌酒,又通了文书,就算定下来了。”
苏氏瞧见苏烈那有些兴奋的如是一个孩子般的神色,立时眼里一黯,微微有些泛起了热,这个人居然这般看中自己一个残败之身,不但收留自己,还将自己的孩子视如已出,这便罢了,他还这般的珍视自己,如果,如果那个人能有一分他这样的心思.......苏氏立时摇了摇头,晃去了这一丝不该有的执念,只是慢慢依进了苏烈的怀里,然后说道:“绿萼此生难报大哥的恩情。”
苏烈似乎有些反映不过来她的动作,他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伸出手慢慢的顺着苏氏的肩头抚了下去,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这时候风从外穿过,吹动起了两人的衣襟,温暖的夕阳慢慢映照了起来,将屋子里映成了一片金黄之色......
第二天一早,苏烈便与苏诺悠一起回转了军营,整装待发,苏若尘与苏氏却得了苏烈的嘱咐,要晚些等军队出发了,她们在尾随在后面回长安,一切都很顺利,当下下午,苏若尘便已到了长安城外,苏若尘坐在车里,等待着官兵的盘查,苏若尘突然觉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曾经有一次,也是这样她坐在车里等待这人来盘查,而那时候前面的一行车驾里却有崔锦书,可是这时候,他却不知道在何处,苏若尘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了一下,一直坐在她身侧的苏氏显然看明白了她的想法,却没有说破,只是轻声说道:“若尘,我能看出来你的心思。”
“什么呀,娘,你想多了。”苏若尘想也不想的否认了起来。
苏氏却是继续说道:“唉,若尘,娘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娘瞧的出来,你喜欢锦书,也正因为这样,娘那时候才会劝你嫁给他,只是后来,娘与你爹商议了一番,却觉得,他始终不是良配。”
“娘,说什么呢。”苏若尘抿了一下唇,最终却是轻如叹息的说道:“他的身子,只要他肯听我的话,我相信,让他多活个三五十年,还是有希望的。”
“唉,便是除了他的身子上的事,他也不是良配。”苏氏说完以后,看见苏若尘的脸色虽然有些失落,却并不是十分的难看,便继续说道:“若尘,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便是找到一个愿意如珠如宝般疼爱自己的相公,而锦书,唉,这个孩子的心思太深了,便是我,便是你爹也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他一向是以聪慧出众而著称,可是,一个人太过聪明了,有时候对他身边的人来说,反而不是一件福气,你明白嘛。”苏氏说完以后,反是有些后悔与苏若尘说这些,这些话本来都是她这些年历经沧海以后得出来的心得,只是这时候对着女儿说出来,却又觉得有些冒失,必竟她才十四岁,能懂些什么,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只是少年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苏若尘却是望着苏氏良久,最终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娘,不论你信不信,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未必不知道他的相法,只是我不敢确定而已,而且,我也不想玩什么猜度人心的游戏。”
听到苏若尘这句话,苏氏那里不明白自己家这个女儿已经是有点泥足深陷了,但还是劝道:“这件事,你便依了娘的话,好不好。”
苏氏说到这里,眼里已是含着泪了,只是那般瞧着苏若尘,苏若尘那里受的起自家娘亲这般,只是糊乱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心里却是又七上八下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娘,不过,你挑的人,也要让我过过眼眸才是。”
苏氏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苏若尘这才勉强的笑了一下。
长孙晓月这时候也听到了苏氏要回长安的消息,她原本正厌厌的坐在那里,一听到这个消息,立时把面前的杯子一下揭到了地上,吓的一直在身侧的几个丫环全是失了脸色,只有婉然提起心气,慢慢跪下去,一边收拾起了碎片,一边说道:“夫人,老爷就要回来了。”
长孙晓月听到这句话,脸色依旧那般难看,好半天,才慢慢说道:“我知道,他和那个贱丕一起回来的。”婉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屏着气,把碎片一点一点的收拾了起来......
赵姨娘原本正在给如意儿喂药,一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药立时洒了一小半,烫在她的手上,她却如是没有觉到一般,只是喜悦悦的望着如意儿说道:“如意儿,你爹回来了,听到没,你爹回来了。”说着话,便伸手过去抚了一下如意儿的头发,然后开始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盒子里还有十五两银子,去给你置套好衣服,去年的夏衣现在穿也小了些,如意儿,你喜欢绿色的,还是蓝色的,还是蓝色的吧,你爹喜欢蓝色的多些。”
如意儿病的脸色腊黄,这时候瞧着自己的娘亲喜出望外的样子,也是陪着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嗯,娘说的便是。”
赵姨娘说到最后,却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只是轻如叹息般的说道:“也不知道,你爹他会不会回来。”
如意儿却比她这个娘多些主意般的说道为:“放心吧,娘,既然哥哥与姐姐都要认祖归宗,爹总归是要回来主持一下的。”赵姨娘这才转颜笑了起来,只是眼眸里更添了几分失落。她轻轻的抚在如意儿的颊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是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那时候自己只给她取了一个小名,只是这般叫着,可是大名,向老爷问了几次,他都只是冷笑了一下,一直也没有取给孩子,为什么呢?
赵姨娘想到这里,不由又是悠悠的叹息了起来,瞧着她这样子,如意儿赶紧讨好的一笑,然后说道:“娘,把药给我吧。”赵姨娘看着女儿这般懂事,这才笑了起来。
这一时间的秀秀正坐在窗前,她只是那般随意的坐着,看着窗外的一丛月季,小腰儿那般扭着,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的薄衣,那身材曼妙的直该让人看着扭不开眼,只是这屋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她闲闲的瞧着那丛月季,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李建成与李元吉的死,也知道这城里这些天古怪的愿意,想到掌柜的当时留下来的话,却是让她近一个月都不要再去接头的地方,她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是让李建成送与苏烈的,能在府里呆这么久,不受长孙晓月的欺负,除了她自己的识相外,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一句话,打狗要看主人脸,可是,现在李建成倒了,她在这院子里还有好日子过嘛,这是她现在最要去猜度的事,只是她也想不明白,她只能看着眼前那一丛艳而不妖的月季,闲闲的发呆。
阿敏只是穿着一身白衣坐在自己的屋里抚琴,琴音萧索,其实这院里的一切,她一向都是不敢过问,也不想去过问的,只要活下去,对她来说,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吧。
苏氏当然知道苏烈的回来,那院子里的人当然会有些想法,只是心里暗暗猜度起来,若是把她扶成了平妻以后,那院子里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想法,苏若尘当然不知道苏氏与苏烈的计较,只是侧着头,依在窗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想着那个在一片落花中,踏着花走到自己面前的病弱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形像开始状大,大的让她的眼再也躲不开,是因为那岛上的****嘛,那样的刻骨铭心,却又无法说起。
苏若尘心里只觉得十分的难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正在失去,却又无力去挽回,就在这时候总算是盘查到了苏若尘的马车了,兵士们连帘子也没挑,只是询问了几句,便让苏若尘一行人进了长安城,便直接回了苏府,这时候苏烈与苏诺悠还没有回来,他们要将大部份的军队安排在城外休息,之后才能回城里。所以还没有到苏府,苏若尘与苏氏一入内,便还是乖乖的去给长孙晓月请安。
长孙晓月屋里的碎片已经让婉然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所以苏若尘到的时候,只能看见长孙晓月扶着头,厌厌的依在茶几上,然后说道:“哎呦呦,我这头痛的厉害着呢。”
苏氏因为苏烈的原因,已是打定主意要留在了苏府里,自然不想与长孙晓月闹的不好看,这时候听到长孙晓月的话,便有几分放软态度的说道:“夫人,可要让我给你瞧瞧。”
长孙晓月立时睁了一下眼眸,然后瞧着她说道:“你连自个女儿都瞧不好,我能信你嘛。”
苏若尘听到这里,便觉得心里一股无名火在烧,却也知道发作不得,只能施了一个礼说道:“那夫人早些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瞧着她们两人退了出去,长孙晓月顺手就把面前的杯子给丢了出去,那上好的青花瓷器立时又是摔的粉碎,长孙晓月尤是觉得不解气般的一下把那茶几也给揭了,只是狠狠的说道:“真给自己长脸,我我我,还没有尊卑之分。”嘴里虽是这般骂着,可是在苏氏面前却一直不曾发作出来,心里越想便越是气恼,只是手脚发凉,几乎是站立不住。
苏氏与苏若尘当然不知道把她气成了这般,两人一起走出了长孙晓月的院子,回了自己的屋里,一闭上门,苏若尘便气鼓鼓的说道:“她招摇什么,娘就是不该起这个好心,还想给她瞧瞧。”
“唉,家和才能万事兴,我们要是在后院里吵闹不休,是让爹为难,也是让他受了别人的嘲笑。”苏氏总打打定了决心要跟着苏烈以后,自然便是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苏若尘更是火气上涌,她瞧着苏氏,好半天才说道:“娘,他那点好,值得你与哥都这么护着他。”
“呵呵。”苏氏笑了一下,只是手却伸过去拧起了苏若尘的耳朵,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你爹,由着你这般排挤,再瞎说,瞧着娘怎么收拾你。”
苏若尘立时吃痛的咬了咬牙,却还是拧着性子说道:“娘,我们流落在外这么些年,你不恨嘛,不恨嘛。”
“便是恨,也不该恨他,他对我们母子只有恩义,没有一处对不住的地方。”苏氏正色回道,又瞧了苏若尘几眼,只从她的眼里看到不服气,想着这个女儿从小拧,只怕这样几句话却是说服不了她的,只是想把真相从头说出来,却又还是没有勇气,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苏若尘看见苏氏眼光闪躲,更相信这里面有隐情,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苏氏那拧着耳朵的手却是半点也不放松,她吃痛之下,只得忍气吞声的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苏若尘的耳朵。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些私已话,却是多半围着苏若尘的婚事上的,这时候苏氏也把苏烈将扶她为平妻的消息与女儿说了出来,只是想着女儿从此可以多个嫡女的身份,再不比那些闺阁里的小姐们小上个辈份,心里已是觉得更是感谢苏烈。
苏若尘当然也懂得在这个时代嫡与庶之间的区别,当下心里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想的更多的却是觉得她与崔锦书之间更近了一些,她本来在感情上就是一个简单的女子,这一次初动了情丝,又得了崔锦书许下一生的诺言,心里已是一心一念只想着这么一个人,只是她虽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更想知道崔锦书的心里有她还是没有,若是没有,她当然只能放弃,便是硬扭在了一起,这一生的日子又将如何过?一时心里的念头百生,却从来不曾想到崔锦书自得知他命不久亦以后,便早就熄了娶她的想法,他的性格之拧,又岂是苏若尘所能及的。
这才回到长安的第一天,苏府里的人便已是各有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