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央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一闪而逝的紫电已经麻痹自己了全身。
他如何也想不到平时对自己惟命是从的两个学弟,竟然在此刻反水水!
他终于明白魏和棠的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他此时不敢动弹的原因则是因为他那个意气风发的巴依尔口中若有若无的呻吟。
黄央终于从心里开始对“沉荷的未婚夫”感到恐惧,感到害怕。
树林里,魏和棠抖了抖手,问道:
“阿姆图是不是你爷爷?”
刚才明目张胆以势压人抢人未婚妻的巴依尔蜷缩在地,双颊肿起不想说话,更不敢说话。
“嘁,那头老狐狸居然有你这么怂的孙子,恐怕他知道之后怕是死都不敢死吧。他给你这个做孙儿的留再多钱财,到时候你连他的棺材都守不住吧……”
魏和棠睨了一眼已然不动的巴依尔,
“你这批样子就跟你那毒蛇一样的奶奶一样,毛实力没有,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爷爷那些部下有几个没被你奶奶设计过?白痴一样!”
魏和棠蹲下身,看着眼神平静的巴依尔道:
“你抢别人东西,抢别人未婚妻是谁教你的?”
见巴依尔不说话,魏和棠一脚踹在巴依尔续着别致胡须的脸上,
“这样的胡子你配吗?你没有老爹老娘好像全世界有父母的人,有人爱的人都特么欠你,是吗?”
巴依尔站起身瞪着魏和棠,魏和棠笑了笑,反手就是一巴掌,
“老子也没有父母,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老子真为巴图鲁叔叔和丽琦拉阿姨不值,居然从妖魔嘴里掏出你这个垃圾,要不是他们没有其他儿女,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巴依尔的眼神连变,一直跟泼妇一样骂人上头的魏和棠好像没有注意到这变化,犹自痛心疾首般拍着胸脯唾沫横飞。
“想当初就该给你扔去妖魔做饲料,回来生个二胎,也好过你这个用父母两条命换回来的东西,学你爷爷欺压平民,学你奶奶玩儿阴谋诡计!”
“呸”
说到此处,魏和棠突发奇想吐了口浓痰在地上,转身就走。
被打的凄惨至极的巴依尔声音沙哑,慌忙道:
“我父母是因为救我才死的?!”
魏和棠头都不会,
“是被你气死的!”
巴依尔见自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拦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标准的普通话,大声道:
“我求你,告诉我,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魏和棠不为所动,直到背后“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重,魏和棠悠悠道:
“回去跟你爷爷说一声,‘有个快死的人提醒他,内讧要知大小,贪财要有章法,素质高低和文化程度没有关系!’”
魏和棠望着天空,他似乎看到了两张脸,魏和棠有些沉默。
没走几步,魏和棠走到黄央三人面前,顺手一巴掌抽在黄央脸上:
“想成为指挥别人的人就拿着你的本心战器往战场上冲,其他战区我不清楚,但只要你敢在扶越的前线不要命的朝前冲,炎黄祖庭内定然会有你的名字。”
说完话,魏和棠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朝唐堂的住处走去,一路无话。
魏和棠和库尔克一行人会来库尔克的时候,对于该如何上去昆仑山想得很清楚。
在旧世纪,那个通过修炼提高武力的方法被忽视的年代,一直称作龙脉交汇处的昆仑山,好像只是人们臆想中的神话传说。
但新世界开始时,昆仑山内的翠绿护盾为人们抵御了一波又一波妖魔地突袭之后,那座被遗忘的大山,终于在人们的心中重新挺拔。
到现在,愈发神圣的昆仑山被整个奉仑乃至整个炎黄祖庭护卫使和军队死死护住。
这座昆仑山已经成为龙王敖巽之外的又一个炎黄图腾。
在昆仑山顶能够看到护住整个炎黄祖庭的龙王身躯,更能看到龙王身体外侧驻扎有序的妖魔军团。
有时候驻防的军士都无法想通,为什么昆仑山内外明明相差不多的土地却孕育着见面即死斗地生灵。
“我们人类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家人,那些同样拼命地妖魔又是为了什么呢?”
每当这个疑问来临时,昆仑山驻扎的军士就要开始换防了。
每一次换防都类似与驻扎部队的换血,上至战将级领导,下至炊事班普通军士,绝大部分都要换掉。再由这群人回到各自母校去对新生和新选拔出的护卫使进行军训。不为别的,只要这些军官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感受去告诉那些安逸生活在学校里的学生,帮助这些幼苗,找到扎根的理由,找到努力读书的理由,找到至死战斗的理由,就够了。
最近的一次昆仑山换防就在库尔克战宗毕业典礼后的第五天。
要上去昆仑山找到那个让魏和棠去昆仑山的人,魏和棠此时的唯一办法就是成为换防军士的一员。
奉阑明亲自填写的申请表上,魏麒有三星战将的实力和干净的军家背景,比起那些只是为了镀金的大家子弟,奉阑明帮魏和棠申请的名额只是炊事班的普通战士名额,已经算是特别放低姿态的做法了。
奉阑明生怕这混乱的局面内,有人再搅浑水,故意将申请提前了一天,好方便走完流程,但奉阑明万万没想到,负责这一次申请审核的人,居然在他投递申请的当天下午就将申请驳回。更是有八个平时交接要浪费好几天时间的人,这一次居然同时签字驳回申请。
不知道内幕的人,都会夸一句办事流程快,为人民谋福祉。
但发生在奉仑第一把手奉阑明头上,这一纸驳回就是在生生打他巴掌,还留下无法消肿的大巴掌印。
“我们就是要让魏和棠死在昆仑山下,我们就是不服你奉阑明,你们能如何?反正现在那个‘魏扑街’已经在炎黄祖庭死,你们难道还能用‘麟王’的头衔来压我们么?”
八个签字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奉仑的大将军阿姆图,其他几个都是其得意门生。
魏和棠抱着头在库尔克战宗的校园里踱步,看着昆仑山的方向,念叨着: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咯……”
不知何时,魏和棠已经走到唐堂的住处外,看着这里万年不变的青绿常驻,思想矛盾地魏和棠想起赵武长口中那个唐堂,他嘴唇微动,终究是没说完整一句话。
正在魏和棠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