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神洲帝国的四大剑魁,只收女弟子的晾剑坪独占四魁,其中以一柄短剑重创枪冠的大钝剑主女鸾不仅在神洲江湖中证实了自己的剑魁之名,给上代枪冠留下浑身五百一十八道剑伤的三剑魁更是成为神洲帝国江湖中武师心目中最无情的一位剑魁。
而此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百年的“晾剑坪最无情”甚至都不敢转身,悲从中来的女鸾更不敢用手去触碰腰间的那一双手。
那一双透明的手从女鸾腰间撤开,她整个透明的身体转身朝向快速朝这边移动的娥琅,甜甜的喊了一声“琅大妞!”
眼睛发红的娥琅甩出手中重剑,极灵剑转瞬间变大如庭盖,挡住阳光将那一抹透明的身影掩盖在阴影下。娥琅下意识做出的拍人后脑勺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双眼泫然。
如今已是一只鬼的神洲第四剑魁,帝国最年轻的剑灵,上一代神洲四剑魁中攻击力最盛的双剑清雪揖的剑主乱花乙站在自己认定的夫君面前,站在自己最亲最爱的大姐和二姐面前,时隔百年,乱花乙自痴鸻桥两边湖面中拔出更像是刀的两把异形长剑,一剑后背一剑前指正对着二师姐还钗。
“弟子弑剑清雪揖之灵乱花乙请师父赴死!”
不等其余所有晾剑坪弟子反应过来,才出现片刻的乱花乙双眼血红,双剑斩纵横,弑剑灵魄能走鬼势,不斩身,只斩魂。
“清雪揖:无雪萍!”
肆骅剑竖立,将清雪揖剑身挡住后,还钗双手剑诀印诀连变,肆骅剑在震颤中,剑罡冲斗牛,剑尖朝上,没有剑柄的剑身朝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成百的剑罡流走于肆骅剑如瀑布的剑身,剑罡将清雪揖震退后,当空一旋,只见终于像一座湖的停潋台被肆骅从中央狠狠一划,湖水就此从中央被断开,中央仿佛出现了一条不允许逾越的楚河汉界。
与此同时,已然化鬼的弑剑灵乱花乙手持双剑,然两把剑的剑罡自成双剑任凭还钗剑势如何,两把剑罡所化清雪揖纠缠着还钗不放,只斩魂不斩身。
“孽障,将清雪揖剑魂撤开!”
乱花乙冷笑:
“我是孽障?那师父你呢?你是什么?杀死自己师父,霸占自己徒弟身体的师父你是什么?!”
以剑指震退清雪揖剑魂的还钗瞄着湖底渐渐成型的封印,咬了咬牙,“我的事情岂是你这晚辈能评头论足?”
“我再说一遍,你给把这剑魂撤开。”
乱花乙看了一眼在湖底渐渐腾起的大白鲛后,望了一眼身旁的秦花阳,道: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身上已经没有了锁链的秦花阳单手结印,湖底的大白鲛私有所感。它盯着湖底封印顿了一下之后,尽量避开满湖的剑罡朝湖面而来。
秦花阳看着湖面,看着那一只白鲛,似乎看不到身旁相伴了一百零六年的爱人手持清雪揖狂奔。
有一句话只有他自己能听道:
“小子,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爱人为了你死了一次之后,你会让她再死一次吗?”
大白鲛张开了嘴,穿着凤华霓裳外衣的魏和棠被秦花阳从白鲛嘴里拉了出来。
独属于鲛族治疗和攻坚都绝伦的水属性魄能将魏和棠裹了起来,而痴鸻桥上的乱花乙和还钗已然厮杀在一起,女鸾和娥琅根本无从帮手。
惊异于魏和棠魂格的秦花阳看着水球里渐渐恢复的魏和棠,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和魏和棠的力魄魄轮沟通,无奈的同时有些替这不打不相识的小子欢喜。
“在刚才肆骅劈开我身上枷锁前,我和小乙都认为二师姐先于小乙而死。”
“百年前的事情,不用我赘述,你们两个看到你们师父的那一刻不可能不明白。”
“晾剑坪那些躲起来的老太婆也该出来了,我请求你们一件事。”
女鸾和娥琅轻轻点头后,分别自心口魄轮内拔出自己的本心战器,朝乱花乙清雪揖剑锋所指的还钗而去。
这一下晾剑坪一百零八剑彻底没有了动剑的趋势,她们和更强的七十二中剑师将这个战场停潋台封禁,将所有逸散的剑气剑罡阻止在停潋台内。
即算如此,整个停潋台周围一百零八为剑师和七十二名中剑师的剑阵屏障仍然挡不住停潋台内奔涌的剑罡,数次濒临破裂。
这场停潋台上的剑魁乱战,从天明时战至正午,还钗一手控无柄巨剑肆骅,一手斜提一无华古剑。
肆骅让弑剑灵乱花乙重攻的清雪揖无从下嘴,一柄三尺青锋更是让大钝和极灵无法施展开来。
而这一战被晾剑坪弟子全程投影下来,被尊为晾剑坪万年来排名第一百八十六顶尖剑决。
“咳咳!”
“我说,你就真的不去搭把手吗?”
秦花阳看了看眼睛渐渐恢复神采的魏和棠,嘴角荡漾着幸福
“你是不知道内人的严明。”
看着眼前剑影绰绰的魏和棠没来由有些嫉妒,道:
“明明是个耙耳朵,还说得那么隐晦……”
秦花阳看着魏和棠身上这一件凤华霓裳,“我和小乙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婚衣的。”
魏和棠眉眼一挑,姑且受了这秦花阳的认怂,正了正声道:
“你说我只要帮你打破那个结界就告诉我的答案是什么?”
蓝色长发熠熠生辉的秦花阳抚摸着凤华霓裳上的绣锦,道:
“你的魂格不一样,妖国内,有的天生魂格齐全,有的只有一半,有的没有。”
秦花阳看着魏和棠的额头道:
“你的魂格是第四种……”
魏和棠有些后悔了,后悔将他们放了出来,万一他发现了自己的魂格是人类的怎么办?
秦花阳轻轻点了点魏和棠的额头,
“我是鲛族,常年活于水底,对于陆行的你们虽不慎了解,但是你的魂格我干肯定地告诉你,你的魂格本只是半个,如今却是一个完全的魂格,而这也能让你同时一心二用,就像之前你在湖底那样!”
魏和棠一愣。
“我的另外半个魂格不是被炸碎了?”
“一心二用?”
魏和棠抿了抿嘴,“这是什么意思?”
秦花阳明显还想说什么,可是从湖畔突然传来馥莲的声音,让着不以己悲的鲛人似喜似悲。
魏和棠通情达理的闭了嘴,竖起耳朵听到那个声音后,没来由一阵脸红。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