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要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本小姐早就打得你这个泼皮满头桃花开,管你是谁呢!
女扮男装的年轻公子哥儿心中咬牙切齿,轻轻咽下食物后,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极有修养地朝魏和棠道:
“这位公子,我们确实不认识。【零↑九△小↓說△網】”
魏和棠见这妮子没有什么要责怪的势头,当下也不再做揉胸口这种拉仇恨的事情。
魏和棠看向銮相后,不知道哪里来底气的魏和棠狠狠瞪了一眼复朗。
复朗对此视而不见,但是手心脚心都在冒汗,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这小子迟早要跟我算账,先前装作不认识我肯定也是故意的,说不定这混蛋已经布好了另一个套子等着老子钻呢,女马的!
这个混蛋还真狠,为了搞我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认。
欸……不对啊,这小子已经十五岁了吗?!我靠,十六岁成人礼之前的魂证已经开始了吗?怪不得魏和棠的未婚妻会来这儿等他吗?
我靠!这是一锅神仙的乱炖啊!我这种小鱼小虾可怎么过?
唉,怪不得周姑娘看不透这混蛋的真魂,到底是这姻缘线缠早了啊。
复朗看了看銮相,一下就想通了銮相不立即离开的原因,心中对魏和棠平安活到十六岁的信心又多了些。
我……要不要提醒周姑娘一下啊,毕竟她就是冲着这混蛋来的,万一她这近在眼前的未婚夫都还没跟她相认就在这酆都城被搞死了,她岂不是太可怜了?
复朗在打算盘,魏和棠也没有闲着。
魏和棠见这装作破茶肆老板的望桥头主人,心里有些毛,他搞不清楚这货的路数。
如果魏和棠知道此时复朗心中所想,他恐怕会立时就走,直接躲到銮家去无论如何也不出来。
銮相留下魏和棠的原因的确如复朗所想,但此刻她也是没什么可插嘴的,她带着銮篁在一旁吃着东西。
魏和棠的视线来回扫了扫,心里惦记这銮相想跟自己说些什么。看她到现在仍然是粗着嗓子说话,魏和棠断定銮相要说的肯定是公事,最起码是她要拜托给“魏和棠”做的事情。
魏和棠一边盘算着需要做什么,一边小心用魄能包裹着自己的心念,避免被銮篁给知道自己想什么。
这一来一回,魏和棠就慢慢儿坐到了銮篁身边去。
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刚被复朗关上的门,突然又被人敲响,复朗怒形于色转身就把门拉开:
“谁这么……”
魏和棠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这复朗做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当下等銮相也等得无聊,他兴致缺缺得就朝那门外看去。【零↑九△小↓說△網】
那人居然不是误敲了这甲子号包间,而是点名道姓地要找銮相。
见到此人面目时,不等銮相说话,魏和棠率先蹿起,直接道:
“进来说话。”
这一下,銮相没有说什么,銮篁只顾着吃自己亲姐姐给剔过骨头的肉。而那一直埋头吃泡菜喝稀饭的年轻公子哥倒是直直看着魏和棠,似乎想看出来这个自己看不透真魂的无赖到底是谁,他有一种感觉,这次他来酆都找魏和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却没奈何看不透这腌臜泼才的身份。
他看不透身份的人只有两种,一个就是那个在娘胎里跟自己订了亲的魏和棠,一种就是那些深藏不露的主。
眼前这个跟銮相姐弟俩走得很近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魂格完全的硬茬子,要说他是那个半个魂格的魏和棠,她这个作为未婚妻的才不会信呢。
可是即算是知道这人不是魏和棠,这个年轻公子哥见到他跟銮相那么亲近的样子,心里就鬼火冒,他有些后悔昨晚上没有和自己的管家讨论这个混蛋的事情,因为管家好像知道了些关于这个少年的事情。
此刻孤零零的年轻公子哥看着魏和棠拎着一壶酒拿着一个杯子就朝那个先前在这里哭得不行不行的白脸长臂怪刘长叔走了过去。
魏和棠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道:
“请……”
刘长叔一愣,不见魏和棠递给自己酒杯也不见魏和棠引自己去酒桌,光是这一个请,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刘长叔索性答也不答,开门见山道:
“我有办法让你们知道这次鬼族的叛乱和人族是否有联系!”
面朝刘长叔,实则心思全在銮相和那个年轻公子哥身上的魏和棠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
见那两位对这句话毫无反应,魏和棠也尽量装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索性让这刘长叔继续说下去。
这刘长叔倒也人情练达,恨恨道:
“前不久,我们部族在广陵道边界森林中游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子。”
一听到广陵这个字眼,魏和棠没来由心里一阵不爽,在广陵游猎?我靠,不愧是妖族同胞啊,在广陵边军驻扎的地盘游猎。
刘长叔见没谁理会,他就继续说:
“我侄子刘岚夋在射杀猎物完毕后走进前去拾取猎物时,发现那中箭的不是猎物,而是一个女子。”
魏和棠心头一紧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放下了酒壶,给刘长叔倒了一杯酒后,示意他继续。
这刘长叔不知怎么的,看到酒就喝,如果不是被魏和棠瞪了一眼,他指不定会喊出“好事成双”这种话来。
“咳咳”刘长叔有些悻悻,
“后来啊,我侄子就把那女子带回了营地,我们给她好好包扎了伤口后,这女子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这刘长叔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当时的震惊的余味到现在都还有,
“当时啊我么就没当一回事,就折返回了村子给那姑娘好吃好喝养着,当做赔罪。”
“没过几天,在我们去崖州城贩卖皮草那天早上,还没走进大门我们就被扣上了。”
这刘长叔一叹,
“我们一行二三十个都是崖州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时一个个都傻了。那些平时对我们说话比我儿子说话还要客气的官兵们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们扔进了打牢,直到那天的后半夜,衙门里的公明大人独自来到了牢房内。”
刘长叔说到这儿,他抹了抹嘴巴,似乎当时“公明大人”给他留下的记忆实在够呛。
“公明大人不像从前那样直接说我们犯了什么事情,而是直接问。”
“你们这一身人味儿哪儿来的?”
这刘长叔一拍大腿,看那样子似乎是又要哭了,一个劲儿叹气,拍腿揉眼睛,好像蒙受了莫大冤屈,这一时半会儿根本缓解不过来。
此时心思百转的魏和棠根本没有心思去理刘长叔的坐地起价,哭就哭吧,正好给自己留了时间思考。
而魏和棠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道:
“这个女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