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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肥东和那三个女生的一再追问下,我还是没告诉他们那个电话的内容。
那天那个电话,是蕤珊给我打的,电话里她只告诉我我一件事——那只我给他的犬牙上,有了一道小裂纹,而且,她怀疑她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有裂纹?!那犬牙可是连小白这等身具几十年修为的精兽都会忌惮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出现裂纹?
所以她一说怀疑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立刻就信了,而且这东西也许还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很着急,所以就买了当天的机票,直接往机场赶了,小白就藏在我厚厚的羽绒服内,竟然也逃过了机场那搜身一样的检查,在飞机上渡过了一夜。第二天下了飞机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大家就分道扬镳了。他们各自回家,而我——
我上了地铁,径直往蕤珊家里赶去——我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
说来倒是有几分尴尬,我倒是的确沉下心学过一些道术,可是理论学了不少,实际阵法就会俩,一个叫石敢当阵,说白了就是拿块大石头摆在门前挡煞的,属于入门级的风水阵,一个就是聚气阵,然而我只会做聚煞阵,因为我只有那狗牙做阵眼……咳咳,所幸,这么些年我倒是学会了点看相望气(额,这可能不算是学会的吧?或许说成是一些异能还更为贴切点?),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也应该能看出来点门道。(因为那天救了她的事,她家人也请我来家里吃过饭,还不止一次,所以对她家怎么走,我也有几分印象。)
想着想着,却已经是快要到了,我给蕤珊打了个电话,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蕤珊,我回到羊城了。”
“嗯……”
“你现在在家吗?”
“嗯……在家里,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
“好,我快到了。”
“我家里就我一个……有点怕……”
“啊?”这特么就很尴尬了,我们还没确定关系,现在家里还就她一个,这……
这特么多好的机会啊!
“没事没事,我很快就到了!”
说着说着,却是已经快要到她家了,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
蕤珊家住在一个商品房内,一楼是商铺,二楼是商铺住房,三楼开始往上是公寓式住房,蕤珊家就住在四楼,她家有一个妹妹,那天犬牙出现裂痕,就是和妹妹一起在外面玩完,回来的时候发现的,也是那天开始,她总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缠上了她。
见到她的时候,她有些憔悴,印堂有些微微发黑,眼眶也是。虽然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她发白的嘴唇和发青的脸色,以及她身上萦绕的淡淡黑气。
两眼交汇的刹那,她的那些不安少了几分重量。
我心中莫名一痛,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之时,从我胸口传来了一声叫唤:“吆……吆!”
却是刚刚睡醒的小白从我怀里钻了出来,从她跟了我开始,就特别能睡,一天24个小时她往往能睡20个小时!还有4个小时里面1个小时吃饭,1个小时玩耍,1个小时犯困,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睡,反正我不知道为什么!
蕤珊看到小白之后也是被萌了一脸,伸出手就想摸它,小白似乎也很喜欢蕤珊,在蕤珊的手上蹭来蹭去的,逗得蕤珊娇笑不止。(想知道小白长得什么样,请参考雪鼬)
“呃,我能进去吗?”
我有些尴尬,因为蕤珊的注意力全被古灵精怪的小白吸引了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还在门外,我俩还在门口的尴尬景象。“啊,可以可以,对不起……我忘了……”看着她有些害羞和局促的样子,真想在她的脸上亲一口。
我两眼迷离的看着她,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但她的眉间为什么有淡淡的忧愁,她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她的唇色泛白,眼睛里泛着血丝,分明是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小白折腾了一会,似乎是又犯困了,窜到我怀里又睡了下去。
“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天,和我妹妹出去玩的时候……”
那天,蕤珊和妹妹出去买衣服,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人赶快往家里赶,在经过楼下那家写着“旺铺转让”的铺子时,看到那间铺子的窗口,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两人被吓了一跳,赶忙往回家走,但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家里的楼房,在上楼的时候,二楼到三楼的声控灯却怎么也亮不了,着急之下两人只好加快脚步上楼,就在踏入四楼的一瞬间,她们两人听到咔的一声,二楼三楼的声控灯亮了,她们两人都看见——玻璃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人,蛤蟆趴一般趴在玻璃上。
那女人从玻璃里盯着她们二人,却没有别的动作,但即使如此也把她们姐妹两人吓得魂不守舍,只好加速赶回家。
再然后的几天,蕤珊和妹妹总感觉有人趴在窗口上盯着她们,这几天晚上更是连厕所都不敢上。这已经是被缠上的第四天了,妹妹早在几天前就跟着妈妈回了老家,爸爸则是昨天刚刚出差出去,只剩蕤珊一个人在家,惊慌之下,才在昨晚给我打了电话。也就是在那天,犬牙才裂了开来。
我很是心疼地看着她:“下午我去那个铺子看看,你……”
“我和你一起去!”她有些害羞,还有些害怕:“一个人在家,我怕……”
我心头一软,一把把她揽进了我的怀中,一张口,不假思索的一句话就蹦了出来:“蕤珊,做我女朋友吧,以后,有我!”
说完,有点后悔,有些害怕,又有些痛快。后悔自己的冲动,怕自己说的太早,万一被拒绝了,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但把心中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却又有几分痛快。
我感到怀中的人儿身子抖了抖,我狠了狠心,抱得又紧了几分,索性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梦里,再没有过其他人。”她又抖了抖。
“在我心里你是最美最圣洁的女神,似乎可望而不可即,但看到你害怕的样子,我又觉得你只是一个需要被人呵护的女孩。”
”我曾听人说过,每个女孩都应该是公主,因为每个公主都有她的守护骑士,那个守护骑士也许是王子,也许是放牛娃,但在她身边一定只能是她的守护骑士。我想了很久,让别人做你的守护骑士,我不放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深心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与其祈求上苍、祝你幸福,不如让我为你创造幸福!做我女朋友吧,蕤珊。”
我又紧了紧手臂,刚才没怎么觉得,现在却觉得胸口十分柔软舒服。我不舍得放手,有几分害怕,有几分不舍,害怕松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抱着她的机会,不舍怀中的人儿身上那淡淡的芬芳。
正在这时,我怀里又传来“吆吆”的声音,我脑中似乎有小白抱怨的样子,好像是因为我们抱得太紧,所以小白被挤得不太舒服。
“星……轻点……”她满脸潮红地说道,吐气如兰,我心神摇曳。
“你…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有点惊慌,窘迫地像是个落水的公鸡。
她看着我窘迫地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让我考虑几天好吗?”
“……”我脸色惨白,只那一瞬间,我却感觉仿佛跌入地狱。
有没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在别人面前装作无所畏惧、让别人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其实也只是害怕,害怕那在卸下伪装之后太过柔软的的真实被刺伤。
“好……好吧。”我有些灰心。
她抓住了我的手,两人的手都有些颤抖,颤抖得很合拍。
“我这几天都不太清醒,我不想糊里糊涂地答应你,这样对你也不公平……”
我苦笑了下,感情这东西,哪里需要什么清醒……
罢了,这种拒绝也算是有点创意了吧,至少比好人卡强些。
“你是个好人,我怕我因为一时的糊涂而耽误了你……”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好了别说了,我们中午吃些什么?”我强自欢笑地说道。
“家里还有些菜,我做给你吃吧。”她笑了笑,笑容像是北方初雪后的阳光,明媚里反射着纯洁美丽的光。
是谁的微笑,总带着治愈的力量。
是谁的眼眸,水波依依,荡涤我心.
我笑了笑“好,毒不死我就行。”我开玩笑地说。
“嗯……应该毒不死,嘻嘻”她也带着几分俏皮回我。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如果……
“呵,罢了,也就只能yy,草,真特么个刁丝。”我自嘲,抬头看着天花板,惨白惨白的天花竟然仿佛有个漩涡,把我的所有精气神都吸了进去,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倚靠在沙发上,竟然有些想哭的心酸。
小白从我怀里默默地钻了出来,趴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舔着我的耳垂,用它脖颈上柔软的毛发挠我的痒痒。
我笑了笑,笑容中苦涩却多于快乐,我静静地看着它,睡眼惺忪的小白也对着我“吆”得叫了一声。
“你呀,整天就知道睡。”我伸出手指点在它粉嫩嫩的小鼻子上,小白一口咬住我的手指,却不用力,轻轻含着我的手指看着我“吆~”它放开手指抱着手背蹭啊蹭的。
“反正你也不会明白我现在的痛苦。”我闭上了眼睛,竟是睡了过去。在飞机上本来就没法好好休息,下了飞机之后更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身心俱疲的我竟是就这样睡了下去。
小白没在钻进我的怀里呼呼睡大觉了,而是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刚才的我并没有发现,小白身上的光圈,已经变成了鹅黄色,柔和,却又坚韧的鹅黄色。
醒来的时候,小白已经在桌子上大快朵颐了,而蕤珊竟然也靠着我睡着了。
我心下有些不忿,既然都拒绝我了,何必又给我这些希望?
但看着那张无数次穿行在我梦中的脸庞,却是化作了满腔的柔情,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的我已经是不敢做任何哪怕越雷池一步的动作了。
“嗯?”蕤珊悠悠醒转,睡眼惺忪的她还撅着小嘴。我心中十分恋爱,却又有一份莫名的痛楚。
“啊,对不起,我睡着了。我们赶快吃饭吧,不然一会都凉了。”
早都凉了吧……我心想,却看到菜还冒着热气,她是刚刚坐下就睡着了吗?这两天,也真是苦了她了。
我很是心疼,就又没了和她怄气的想法了,小白很兴奋地“吆吆”叫着,在餐桌上窜来窜去挑选着它自己爱吃的菜。
“你这只小宠物是什么呀?好可爱的样子”
“黄鼠狼”我随口答道。
“啊?黄鼠狼不应该是黄的吗,怎么是白色皮毛的?”
“白化品种。”
“哦,这样子哦,那它一定吃过很多苦。”
我一怔,是啊,它这么小,虽然有一对“修炼有成”的父母,但刚出生那段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
“它叫什么呀?”蕤珊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它。
“小白。”我答道,小白突然停下了在食物中窜来窜去的身影,诧异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叫它干啥,嘴里还叼着一块小鸡排,吧唧着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和蕤珊都被这小东西逗乐了,我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吃你的吧!没事儿!”
小白点了点头,仿佛听懂了我说什么,又继续在饭桌上窜来窜去了。
吃完了午饭,我们先去买了两头大蒜,一块生姜,又去买了一沓黄纸、一盒朱砂和一只羊毫毛笔,说起来,这支笔还是小白给挑的呢。本来想买狼毫的,结果小白死活不让我买,兼毫也不干,只好买了羊毫笔,罢了罢了,反正这笔也不是我用。
买完东西就往那间店铺走去(我随身带着一个背包,这些东西都装在了我的背包里),那间店铺很大,一连三间铺子都是一家的,我在对面找到了一家杂货店,买了三根雪糕(小白强烈要求要尝尝,所以单独给它买了一根),之后就跟杂货铺老板娘打听了起来:“阿姨,那边那家店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一间铺子说转让就转让。”
那老板年也是憋得有些无聊,索性也就跟我们聊起来了:“哎呀谁知道呢,那家铺子以前生意还是不错的,是一家百货商店,那家老板也经常来串门的哩!”
老板娘的眼中分明有些隐藏,我斟酌了一下,说道:“阿姨,不瞒您说啊,我有个亲戚像把那家店给盘下来,做化妆品生意,特意让我来帮着看看风水,我看这家店的位置本应风藏水聚,可为什么却又有点阴戾之气徘徊不散呢?”
老板娘被吓了一跳:“小靓仔,原来你还懂这些东西。唉,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间铺子好像死了人,具体是几个人不太清楚了,反正不止一个。阿姨劝你一句啊,别让你拿亲戚买这铺子,之前好多人过来看过,最后全都不了了之了,听说还有人是因为进去看了铺子最后活生生被吓死的!哎呀,这说得我都有点害怕啦。”
我们又在这家杂货店逗留了一会,小白在一边逗趣玩耍,倒也逗得老板娘开心不已,最后愣是送了一把糖给小白,却只是放在桌子上,小白太小,两只爪子又短,怎么捧都捧不住那么多糖,不拿走吧又很舍不得,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我。老板娘最后还是拿了个袋子给它装好了,小白立刻“吆吆吆”兴奋得叫个不停,方才那因为对面的那间铺子而引起的话题也少了几分沉重。
但无论别人怎么说,为了蕤珊,我还是一定要去看看的,我相信有着两颗犬牙的我们再加上小白就算再不济也一定能有些自保之力,随即就走到对面,拨打了贴在铁门上的那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