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返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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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逍刚一离开，卡拉就缓缓走了出来。

沈南逍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见了，沈南逍的所作所为她也看见了，但她却越来越无法理解沈南逍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像是早就认识我了？

沈南逍回到了和卡拉初次相遇的酒吧，本意是去喝几杯，但由于之前卡拉在这里发狂造成的骚乱余波仍在，酒吧暂停营业了。

他兴致全无，刚想离开，街道上就有一张熟悉而美丽的非洲面容出现在了他面前，赫然竟是雌狐。

“你一个人来的？”沈南逍留意起四周的动静。

“就我一个。”雌狐道。

“凭你一个人绝不是我的对手，你应该知道吧？”沈南逍半信半疑。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雌狐长叹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沈南逍问。

“铜虎被超恶人密社的人抓了起来，他们放出话来，明天午夜之前你不出现，他们就会杀了铜虎。”雌狐面无表情道。

“他怎么会跟那帮人闹翻？”沈南逍奇道。

“上次为了救你，他许诺过丧钟等人一些事情，结果却并没有兑现，中城暴乱令超恶人密社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事后更是惊动正义联盟的蝙蝠侠和海王这两个核心人物相继闻训而来，让他们近来大吃苦头。”雌狐道，“丧钟他们找不到你，只好迁怒于铜虎。”

沈南逍怔了怔，但很快就冷笑了起来，道：“他是你的老相好，他现在有难了需要帮助，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你去做吗？”

“我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瓜葛，我所持的立场也不允许我这么做。”雌狐漠然道。

“所以你就千里迢迢赶来让我去救他？”沈南逍似乎觉得好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冒险去救他？”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雌狐蹙眉道。

“那想必你是误会了。”沈南逍淡淡道。

“我只是将消息带给你，至于你会怎么做是你的事。”雌狐说完掉头就走，但走出去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你不在意铜虎，那莎拉呢？你也一样不在乎吗？”

“她……她怎么了？”沈南逍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私自将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放走了，你觉得奥利佛他们能容忍这种事吗？”雌狐回头看了沈南逍一眼，“就算奥利佛他们可以视而不见，但正义联盟总部也能坐视不理吗”

“这件事为什么会惊动正义联盟总部？”沈南逍心里暗暗叹息，莎拉果然还是没有按他说的做，她已然是想要承担起一切罪责。

“整个中城被闹得满城风雨，甚至险些被核武摧毁，联盟总部又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雌狐道，“暴乱不久之后蝙蝠侠第一个就来到了中城，除了追捕那些超级罪犯，在得知莎拉的事情后，他也开始着手处理将莎拉送往底特律联盟总部接受制裁的事情。”

沈南逍不禁叹了口气，布鲁斯韦恩向来是个嫉恶如仇，铁面无私的人，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当然，这并不能怪蝙蝠侠。”雌狐也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正义联盟能成就今日的辉煌着实不易，莎拉现在是联盟的成员，胆敢僭越联盟法则的她，就必须要接受处罚。”

“既然你认为莎拉接受处罚是正确的，并无不妥，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沈南逍冷笑道，“你潜意识里似乎希望我去救她，这么一来不是跟你的说法自相矛盾吗？”

“莎拉有着太多阴暗的过去，还伤害过不少现任联盟成员，在联盟内部树敌不少，因而最初她加入加盟之际就曾遭到许多成员反对，我担心此次事件会被人恶意夸大，成为他们用以打击莎拉的借口，从而做出不公正的裁决。”雌狐幽幽道，“毕竟正义联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纯粹关只乎正义的联盟了，由于五角大楼的介入，很多事情都掺杂了政治与利益……”

她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跟沈南逍这样一个人说太多关于正义联盟内部的问题。

沈南逍忽然已经神色如常，并没有再说什么，就好像莎拉跟铜虎没什么区别，同样都无法牵动他的心。

“其实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意味着我鼓励你去挑战正义联盟，你的确强的不可思议，但你还不至于强大到那种地步。”雌狐看了看沈南逍，“我只是在想，如果莎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遭受监禁的话，在那之前她一定会希望跟你见上一面。”

“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的，她会落得什么下场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南逍忽然轻哼了一声，负手而立道，“她想见谁也是她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那句话，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至于你会怎么做是你的事。”雌狐忽然抬眼望向一旁的路灯，那里顶端上歇着一只似乎不怎么怕人的小麻雀，“它叫翠丝，近几天它会寸步不离跟着你，如果你去了中城，并且改变了心意，给它一条虫子就行了。”

沈南逍看了那名叫翠丝的小麻雀一眼，他已经在想究竟是将翠丝红烧了好，还是直接烧烤了好，因为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去中城的，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去。

到了第二天，翠丝果然和雌狐说的一模一样，沈南逍不论去到什么地方，不经意间都总能发现它的身影。

沈南逍这才终于领略到了雌狐的厉害之处，无处不在的翠丝，就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有人在中城等他。

一直到入夜，翠丝都没有被红烧，也没有被做成烧烤，反而还得到了一条小虫子。

沈南逍已经跨过了中城大桥。

虽然夜深，人却未静，桥身上车水马龙，桥下面波光嶙峋，市区楼群中霓虹闪烁，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喧嚣。

中城还是那个中城，但不知是不是近来饱受摧残的缘故，看来已不再似之前那般柔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甚至连看似平静的海岸线似乎也都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