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统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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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弗莱格不知所措的默然半响，居然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那也就等同于默认。

“你呢？”哈莉奎茵看着瑞克弗莱格的表情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整件事情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他也必须知道，因为你们出逃或是做出反叛行为，阿曼达沃勒不可能及时获知，也就不可能及时排除掉你们这些隐患，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跟你们待在一起。”沈南逍道。

“所以……用来杀死我们的背后一剑，其实一直都被你紧紧握在手中？”哈莉奎茵沉声道，“我们也随时都有可能被你杀死？”

瑞克弗莱格还是没有否认，整个人垂首不语，只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你知道吗？”哈莉奎茵忽然笑了，笑声中满是讥诮之意，“姐突然不想干了，你赶紧用藏在你身上的小玩意儿让我脑袋开花吧！”

“瑞克，阿曼达沃勒能做出那种事我并不意外，但我几乎将你视作了自己的亲哥哥，然而你却一直在隐瞒我，并且还心存杀掉我的想法吗？”死亡射手已然也是痛苦不已。

“哎，说到底也不能怪人家，谁让我们都是恶棍呢！又有谁会轻易相信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呢？”复仇恶魔苦笑着叹道。

回旋镖队长和鳄鱼人也不知是由于伤势太重不方便开口说话，还是真的已经无法可说，脸上表情均是苦涩难言。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谁对谁错，但我却知道瑞克弗莱格是真心愿意相信你们，并且他肯定也曾为了你们无数次跟他的上级软磨硬泡做斗争，所以他是没有错的。”沈南逍忽然又道。

哈莉奎茵等人面面相觑，均觉得沈南逍的话不无道理，并且他们也能由衷感受到，瑞克弗莱格就是一个那样的人。

“对不起，大家，真的对不起。”瑞克弗莱格终于开口了，他沉吟许久，长叹道，“我真的尽力了，只可惜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自杀小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他们似乎已经能感受到来自瑞克弗莱格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痛楚。

“我也同样感到抱歉，瑞克，我愿意相信你，但我却不愿意再相信阿曼达沃勒，更不愿意去相信五角大楼的那些政客，所以我只能说声再见了。”哈莉奎茵幽幽叹了口气，“当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可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甚至还会对我们笑，一旦我们失去利用价值呢？”

“哈莉所说的，差不多也就是我想说的。”死亡射手拧着眉头道。

“我其实是无所谓的，我参加自杀小队只是为了赎罪，所以不管阿曼达沃勒对我怎么样，我仍然想继续我的赎罪之旅。”复仇恶魔却是发出了不一样的声调。

“但你有没有去想过，替阿曼达沃勒做事真的是在赎罪吗？”哈莉奎茵冷笑着道，“想想她让我们刺杀的那些议员，想想她让我们摧毁的那些秘密组织，若真的纯粹只是关乎正义，她为什么不直接让警察去处理，却偏偏选择我们？”

复仇恶魔沉默了。

“阿曼达沃勒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归根结底是五角大楼的人，任何事情只要跟那个地方惹上关系，难免就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政治与利益间的争斗。”

哈莉奎茵忽然变得异常冷静而沉着，“继续为她做事，可能是在行正义之事，为自己赎罪，但更多的充其量也就是政治与利益背景下的棋子，所行之事根本无关乎正义，甚至暗藏着不必要的杀戮，这无疑是在增添自己的罪恶，赎罪之说又从何而来？”

复仇恶魔如同恍然大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沉吟许久才百感交集道：“以前我确实太过盲目，以为只要死心塌地追随阿曼达沃勒就是赎罪，所以很多事情都选择视而不见，看来那并非我真正意义上的赎罪之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沈南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哈莉奎茵，她明面上虽然只是个疯疯癫癫，只知道一味迷恋小丑的疯女人，可一旦认真起来，那份卓绝智慧和异乎寻常的逻辑思维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小飞刀。”哈莉奎茵似乎注意到沈南逍在看她，一下子又恢复成了神经兮兮的常态，疯疯癫癫跳过来，咧嘴嬉笑道，“我的小飞刀，看来以后我每天都能陪你一起疯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加入。”

“算我一个。”死亡射手忽然也向沈南逍举手示意。

鳄鱼人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时候，由于鳄鱼感官的缘故，人虽昏迷，意识却是清楚的，所以他知道是沈南逍救了他。

基于对阿曼达沃勒的强烈不满，不论是因为沈南逍那神奇的手法还是冲着救命之恩，鳄鱼人都义无反顾选择了加入。

也不知是不是同伴们都选择了追随沈南逍的缘故，回旋镖队长似乎跟他们相处得太久，彼此间早有默契，不愿掉队，于是自然而然选择跟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

至于复仇恶魔则一直犹疑不决，沈南逍虽然救了铜虎，救了自杀小队，还救了鳄鱼人，但他这个人来历不明，实力强的可怕，太过让人捉摸不透，而且似乎还野心勃勃，选择追随他显然并不合乎自己的救赎之旅。

“查托，你跟他们一起去吧！”却是瑞克弗莱格意想不到的说话了，“我注定不能这么做，但你不一样，而且有你跟着他们，我才会更放心。”

复仇恶魔看了一眼仿佛脸上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沈南逍，瞬间心领神会，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瑞克弗莱格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将自杀小队的所有成员逐一看了一眼，纵然眼神中满含不舍，纵然眼角已经泛着泪光，但他还是毅然决然转过了身去，无论如何，他必须回去。

“以阿曼达沃勒的手腕，你应该知道这次你回去会是什么结果吧？”沈南逍明知劝他不住却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毕竟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男子汉。

“我的人生注定就只有这一条路，不管在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都将义无反顾。”瑞克弗莱格沉吟良久，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又都化作了一声长叹，“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请你务必善待我的兄弟姐妹们。”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消失在了狰狞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