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英雄与恶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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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莉莲卢瑟她就可能去伤害你的养父母，伤害所有你在意的人，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并且做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能抓到她并将她扔进监狱，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沈南逍凌厉的眼神中又添了几分幽怨，“很多事情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却又因为我们的优柔寡断而放任其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会当机立断呢？我们心里明明都知道，很多人死有余辜。”

这一次换卡拉说不出话了，其实一直到现在，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曾和沈南逍有过同样的想法，也曾无数次有过杀掉那些灭绝人性的恶棍们的想法，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因为在她看来，暴力只能滋生出更可怕的暴力。

卡拉内心冰清玉洁，纯真善良，对于这个世界充始终满希望，她认为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救赎，即便是丧尽天良的恶棍，这也是她不顾一切来找沈南逍的主要原因之一。

从沈南逍的眼神中卡拉可以深深感受到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并且那一定是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来，并吓得他浑身直冒冷汗的噩梦，因而她也知道，在这一时之间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那已经根深蒂固的扭曲思想的。

“好吧！关于那些丧心病狂的恶棍究竟该不该死的问题我们暂且不说，我们先来说说目前你在中城所做的这一切。”卡拉神色又变，眸冷如霜，道，“占领导弹运输部，以核武要挟整个城市，数百万市民命悬一线，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沈南逍似又无言以对，只得转过身去。

“难道在你眼中这些普通市民也全都是该死的人吗？”卡拉秀眉紧蹙，道，“如果不是，那简直太讽刺了，因为你现在就是在行灭绝人性之事，你的所作所为跟嗜血嗜杀的恶魔没有任何区别，那按照你最初的理论，你现在是不是也同样该死？”

沈南逍深吸一口气，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是有着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去解决，不要执迷不悟，再继续错下去了好吗？”卡拉不由自主握住了沈南逍冰凉的手，情真意切劝说道。

“对不起，我的问题只有我自己能解决，即便你是卡拉丹佛斯，是上天入地的女超人，你也没办法帮我。”沈南逍缓缓松开了卡拉温柔而温暖的手。

卡拉美眸含泪，怔怔发呆，却仍是不愿轻易放弃，柔声道：“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等克拉克他们来了，你就永远不可能回头了，你知道吗？”

“我早就不可能回头了。”沈南逍目光空洞无神，说不出的萧索，喃喃叹着气。

卡拉娇躯一晃，不自禁倒退了出去，险些摔倒，她沉默了许久，忽然抹干净眼泪，看着沈南逍的眼神也变得冷如寒霜，她凛然道：“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我会用尽我全部的力量来阻止你，我发誓。”

沈南逍微微皱着眉。

“当然，如果你不愿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马上杀死我。”卡拉美眸含怒，语意如霜，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道，“反正你不是拥有大量氪石吗？”

沈南逍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卡拉冷哼一声，决然转身离开了房间，似已没有任何眷恋。

“我不会杀你，我怎么可能杀你？”沈南逍看着卡拉离去的身影，整个人像是已麻木，喃喃说道，“就算我杀了自己，也绝不可能杀你。”

卡拉刚离开不久，铜虎跟哈莉奎茵便一并走进了房间，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已然是听见了沈南逍和卡拉谈话的部分内容。

“哇哦，哇哦，哇哦，我必须得说，那个妞儿的身材还真是火辣，皮肤也嫩的好像能挤出水，我真希望我也是个氪星人。”哈莉奎茵来到了沈南逍跟前，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另外我想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妞儿对你有感觉。”

“恐怕你是会错意了，稍微有点常识的应该都知道，女超人天性善良，嫉恶如仇，对于罪犯恶棍可谓是深恶痛绝，而我又刚好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她又怎么可能被那种她发自内心厌恶的人所吸引？”沈南逍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是吗？也有可能是你不太了解女人呢！”哈莉奎茵仍是似笑非笑道，“她如果对你没有一丁点儿感觉，一点儿也不在乎你，又怎么会冒险来找你，又怎么会那么生气？”

“好了，你们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吗？”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沈南逍负手而立，忽然正色起来。

铜虎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导弹运输部，掌控着中城的命脉，算是踏出了‘极夜’成立之后的第一步，但大家现在都在议论，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等。”沈南逍意味深长地道。

“什么？”铜虎拧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极夜’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善男信女，再等下去只怕就有人要鼓吹主动出击，要么统治中城，要么毁灭中城之类的了。”

“已经有人在这么说了吧！”沈南逍冷笑。

铜虎默认。

“都有哪些人？”沈南逍问。

“丧钟、贝恩还有大猩猩格鲁德，丧钟是希望统治中城，占山为王的意思，后边两个则是希望直接毁掉中城，让‘极夜’名震世界。”铜虎一五一十道。

“果然是这几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沈南逍哼了一声，含恨说道，“我早晚是要收拾他们的。”

“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人既不愿做土皇帝，又不愿成为杀人狂魔。”哈莉奎茵美眸流转，道，“小飞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跟外边那些人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不过我又十分好奇，既然你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想法，那你为什么偏偏又要控制它？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你的目的，可以满足一下小女生的好奇心吗？”

铜虎抬眼去看沈南逍，已然哈莉奎茵的疑问跟他心中的疑问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