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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离乱起20特殊旅行
妤卉幽幽转醒,****的痛楚感觉虽然已经降低,却并非完全无觉。随着马车的颠簸,痛一波*从断骨之处传来。如果现在是扎根刺的疼痛,那么维持原先的设定,她的伤恐怕极其难熬。她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心悦,你终于醒了。”阿黎稍稍松了一口气,将刚才讨来的清水递到妤卉面前。那水本来很凉,他用自己的体温捂了半天,勉强能喝。
妤卉饮了一小口,就推给阿黎:“我不渴,你喝吧,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把水都留给我对不对?你不用担心,天剑宗的人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只管向她们要吃喝。”
阿黎点点头,喝了半碗水,他的确有点渴,现在是强压内伤,凉水入腹能让火辣辣的内腹暂时舒服一刻,但是下一刻却还是禁不住轻轻咳出声。
“阿黎,你怎么了?”妤卉看到阿黎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一缕鲜红,急切道,“阿黎,是不是受了内伤?”
阿黎心知瞒不住,就尽量轻松地说道:“没事的,钱保旭封了我的内力而已。”
妤卉显然不信:“妫秀当初也被封内力,却不像你这样咳血,阿黎,钱保旭是不是用了更歹毒的招数伤了你?”
阿黎轻轻点点头,淡淡笑道:“心悦,这点小伤我能忍的。你不要担心了,我一定比你好的快。”
妤卉拉住阿黎冰凉地手。看着他衣衫单薄苍白着脸色强颜欢笑,她心中揪痛,比腿伤尤甚:“阿黎,你现在无法用内功,还是把厚衣穿上吧。我身上这么多衣服,躺在马车里不觉得硌。”
阿黎摇头道:“马车颠簸,你断骨未愈。还是多垫一些免得影响恢复。我小时候常年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早就不怕冷了。”
妤卉妥协道:“那么咱们躺在一起吧。借由彼此体温取暖。”
阿黎欣然躺下,小心翼翼将妤卉抱在怀中。
“心悦,你的腿痛么?我去向她们讨一些止疼的药吧?”阿黎不放心地询问道,“我以前也断过骨头,没有药的话会疼很久的。”
妤卉笑道:“不痛了,刚才我做梦梦到了神仙,求她帮我减轻了痛楚。”
阿黎当然不信。以为是妤卉怕他担心哄他。他哽咽道:“心悦,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地武功再强一些,你就不会被她们伤到,受这份苦。”
妤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自我检讨道:“阿黎,我这叫自讨苦吃,提前没有考虑周全。不过我很庆幸你留在身边陪我。否则我生活不能自理,又顶着‘yin贼’地名声。估计要被天剑宗的人整惨了。”
阿黎从来没有想过,妤卉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境遇如此艰难的时候,她还有这样乐观的心情开玩笑。她一定是胸有成竹,自信强大,他由衷生出一种钦佩。过去他受伤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地忍耐,心中彷徨地煎熬,但是现在他感觉变了。肉体的痛苦,在乐观积极地精神面前越发渺小,能轻易被忽略。妤卉就是他的良药吧?
“阿黎,咱们现在虽然是天剑宗的阶下囚,不过换种想法,咱们受到这群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不用操心行程吃喝,只需躺在马车里聊天睡觉。这种旅行方式也不错呢。”妤卉在这种时刻。充分发挥啊Q精神,寻找乐观的动力。
阿黎笑道:“是啊。心悦说的对,若是这样想的确舒服许多。”
“嗯,咱们人生地不熟,跟着天剑宗这样的名门正派行走在宣国内陆,就不怕受人欺负了。”妤卉越说越带劲,仿佛她们是天剑宗地座上宾,丝毫不见窘迫畏惧。
马车里这样胡天胡地的调侃,在外边押着马车的黎冰听得实在气不过。他用剑挑开车门,看到妤卉和阿黎搂抱着躺在一起,更是羞愤交加,喝斥道:“yin贼,你脸皮可真厚。沦为阶下囚还这么不知羞耻,与侍儿公然搂搂抱抱亲热**,实在可恶。我一定要给你们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妤卉正觉得无聊,看到黎冰挑衅,就理直气壮反驳道:“阿黎是我的夫郎,抱一抱有什么不对?”
黎冰以为妤卉口中的“阿黎”是称呼他,惊怒之下也没听清楚后半句是什么,就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委屈道:“谁是你夫郎,你……你活腻了。师尊,师姐,这yin贼该杀!”
钱保旭和三名女徒闻声围了过来。
阿黎看天剑宗的人一脸凶相,怕妤卉吃亏,赶紧解释道:“黎少侠您误会了。我叫阿黎,我家主人刚才是在唤我地名字。”
黎冰的过激反应,让妤卉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兴趣,故意笨拙地解释道:“是啊,黎少侠,真对不住。你怎么就想到了你自己身上?难道那天你偷偷泡温泉被我看到,然后就对我起了爱慕之情么?”
这次没等黎冰说话,他身边一名女子就惊讶道:“黎师弟,你不是说妤卉在酒馆对你动手动脚言语****么?怎么还被她……”
钱保旭脸色一沉,也责问道:“冰儿,姓妤的是胡说么?”
这个世界未嫁男子被女子看到身体,为保清白只能下嫁给那个女子,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道德规范,除非是操皮肉生意的可以例外。但凡有些廉耻正经人家的男子,被人得知这种丑事,往往被社会舆论谴责得生不如死,下嫁、出家、悬梁自尽是最常见的下场。而且往往相对于那个干坏事的女子来说,受伤害更多的一定是男子。
妤卉对这个世界地道德规范只能说是泛泛了解,没有深入骨子里,更不可能融会贯通时刻保持清醒地认识。她那样说一方面是事实如此,她稍微有点夸张而已,她没有意识到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关乎男人清白生死的程度。
不过她很快从天剑宗众女子郑重地神色中察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于是决定赌一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钱掌门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我哪敢说谎?更何况关系到男儿家的清白,我原本不该讲。只是这事情我既然已经做了,不能不承认,我的确看过黎少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偏巧记得他身上的几处特征,一时激动就在当晚画了一副美人图。那图画我赠给了我的侍卫,如果我莫名其妙死了,或者觉得活不下去了,说不定就破罐破摔留个暗号,让我的侍卫把那幅画卖给有识之士,为我换个棺材本钱聊以慰藉。”
妤卉吃定钱保旭暂时不想杀她,才敢这样嚣张地威胁,她猜测天剑宗的人更看重黎姓少年的名誉清白问题。其实妤卉对黎姓少年存了愧疚,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种卑鄙的办法。但是如果她赌赢了,因为那副莫须有的画,她应该能暂时争取到一点主动,改善自己和阿黎的生活条件吧?
钱保旭眼神凌厉地盯着黎冰一字一句问道:“冰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她此时的语调已经是肯定的,甚至不经意中带出了几分鄙薄。
黎冰从不敢在师尊面前说谎,他僵硬地点头,心中一片凄凉,看来父亲说的没错,男人就算练成了高强武功又能有何作为?
他是同辈师姐妹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可是师尊从来不放心他去做惩奸除恶的大事,最多派他下山采买粮油布帛。就连此番潜入华国的大行动,他央求了半天使尽手段师尊才带他出来,却还是连哄带骗把他留在东关的客栈里空耗时光。美其名曰是重要的接应工作,其实就是因为他是男子吧?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的男子,的确是麻烦。
就因为他被人污了清白,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师尊便用那种怀疑指责的目光看他,平时将他捧在手心里百依百顺的师姐们,也会因为这种事情厌恶他吧?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被女人看了身子便是男人不可饶恕的罪过么?
师尊应该不会逼他嫁给那个yin贼,但是倘若丑事传扬出去,恐怕没有人会娶他,与其忍着流言蜚语出家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黎冰惨然一笑回剑扫向自己的颈项。
————作者的话————
女主苦中作乐,不过一切未必像她设想的那么好~意思是说明天还会接着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