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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盟军突击部队上楼之后,我拿出匕首,一刀刺穿了最后一个宇航员的衣服,在刺破宇航服后匕首刺到了一层坚硬的东西。重装大兵的外骨骼装甲竟然连刀都刺不穿,好在我早有准备,趁对方没有回应,匕首从背部继续向上滑去,一刀从背部切开了整个宇航服,替那个倒霉的盟军脱掉了宇航服,然后把他拖到了旁边一间废弃的房间里。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是无声的,那个士兵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的队友一个警报。看着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们“潇洒”离开的背影,我向身边一个人做了个手势,后者从背后拿起一台形似导弹头的流线型物体,在房间中央按了一下“导弹头”中间,“导弹头”立刻呈花瓣状展开,露出了中间一个闪烁着耀眼蓝光的,环绕着好几条刺眼的电流的球状机器。稍微靠近了看,还能看见球状机器还在向四周散发着奇怪的,淡淡的电波。“这是大功率电磁干扰器,”那个磁暴步兵在墙上写道,“不要靠近它附近五米,通讯器会报废。如果靠近到两米,宇航服所有电子系统都会崩溃。现在敌人已经没有通讯能力了。”
我看得出来。从前面鱼贯而过的佣兵,此刻已经陷入了没有通讯引发的混乱与恐惧中。各国特种部队都有一套自己的“手语”,但这些“手语”仅能表达一些战术或常用含义,他们明显没有约定过失去通讯能力后该怎么应对,无线电麦克风中的“沙沙”声如死神的尖叫一样刺耳。不知道伊扎津卡和谢尔盖那里怎样了,因为来之前我特地要求部队不用镭射枪,而用佣兵那些开火不会发出光亮的枪,无法观察。这样,即使有敌人从下往上看我们这个方向,也不会察觉到楼上正在发生激战。
但是我的计划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场偷袭是建立在滴水不漏到如同卫星发射般的火力打击上的。一旦有一点失误,就算无线电无法把不利的消息汇报给敌方指挥部,大批宇航员在敌人基地失去生命讯号也会间接地提醒下面:楼上有一支在打伏击的敌对力量。一旦他们发现猫腻……我们会尸骨无存的。
我剪开还在通电的电线,用两根电线不断碰触的方式发送了以下的摩斯电码(我特地把不认识摩斯电码的人和认识的安排到一起,以便后者能给前者当翻译):“瞄准他们的玻璃罩开火。刚才我试过了,这些重装大兵在宇航服里穿了外骨骼装甲,连风暴小组专配匕首都无法击穿。如果一击不中,不要多开火,不要用手雷,更不要近战纠缠。只要幸存的敌人不撤退就放给后面的,如果撤退拦不住,记得汇报。”
由于没有通讯可言,我也收不到其他人的汇报,姑且当做每个人都知道了吧。我举起一支步枪,瞄准了队列最后一个盟军士兵的后脑勺。这支佣兵部队里没有狙击枪,仅有的带瞄准镜的单发枪是缴获自病毒狙击手的病毒狙击枪(不知为何,即使把缴获的尤里装备熔化重造,其性能也远远弱于尤里部队原装武器。如果重装备不行是因为“大脑”,为何仿制的步兵装备也不如尤里部队自己的?这是个未解之谜)。细长而复杂的枪身端在手里,没有苏制和中制枪那种称手的感觉,也没有美制和德制枪的精细,过近的射程让这沉甸甸的分量变得让人恼火。虽然美国的几款狙击枪比这个重多了,但是它们好歹是反器材狙击枪,射程远达三公里啊!
算了,别抱怨了。瞄准镜里,前面一路以搜索队形前进的敌人,此刻队伍的最末者的脑袋,已经彻底被我圈在了十字准星里。我吸了一口气,但是想到闭气可能会导致手抖,射击发生偏差,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异常,没错虽然失去了通讯,但是看他们的手势,我感觉他们没把失去通讯这件事想复杂。
甚至这里面还有几个战斗力看起来不低的家伙,反应神经和肌肉组织都比别人发达,警戒心也超过其他人一大截,此刻他们的情绪也没有波动——好吧,看到三个海豹突击队标识时反倒是我产生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紧张感。
最后,当其他几个宇航员已经纷纷进入同一间房间的时候,瞄准了最后一个准备进入那间房间的敌方宇航员三分钟的狙击枪,终于开火了。和我计算的一样,全靠枪内气压推动的病毒狙击弹并不足以在击穿头部防护罩后再打出一朵血花(就算是合金子弹,击中敌人后还是能给我一种绵软无力的感觉。怎么说呢,合金子弹击中的敌人生命的流失和恐惧的情绪远不如被镭射枪击中的敌人那样强烈),但我特地选的是病毒扩散弹。尤里没有研发出可以在太空中生存的病毒,但是刚刚闯入地球大气环境爆炸的病毒,还是有时间侵入那个宇航员身体的。果不其然,当那个士兵跌跌撞撞地摔在我视角之外时,恐惧在那个房间里大范围扩散开来。
不过这层恐惧,并不是结束。真想知道,如果房间里死不瞑目的敌人知道他们连踏进的那间房间都是我给他们选择的,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既然已经进了我的口袋,这一路不用管了。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我把宇航服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暂停,去刚才磁爆步兵放置电磁干扰器的地方捡起了电磁干扰器,停止了干扰器的工作。虽然干扰器对我宇航服的干扰仅仅持续了十秒,但这十秒里,我能感觉到宇航服里一大半的电子元件都已经处于报废或半报废状态了,但是我没时间等磁爆步兵。
“现在,盟军指挥官就是打破脑袋也不可能想通,我会这么做吧?”电磁干扰器再次打开,露出了闪烁着好几道耀眼电光的球体。设定了启动时间和功率,准备扔下去的时候我却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乱动别人的东西产生了愧疚,而是因为……我不能确定宇航服是否挡得住更大规模的电磁干扰。虽然我这里不是电磁干扰的中心点,可马力全开的电磁干扰器难免会影响到我。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犹豫了十分钟,我心一横,举起沉重的电磁干扰器,用力扔下了停机坪。来不及观察效果,我躲进了刚才的房间里。
“接下是我的工作,只希望佣兵的效率能低一些。”我是这么祈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