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到灰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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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岩镇街道两边是一排排石木结构的三层独门小楼，外墙都刷着水泥，二十多年已经给它们抹上了风霜，楼外墙石木错落有序的搭建着，形成简单的几何装饰，光看一面街道的情况分别不出是不是都洛式建筑，踏着灰色石板路面，经过一根根路灯柱，虞游子感觉这里跟木里木城一样有股子维多利亚时代欧洲的感觉。

应该是因为木里木城战事的原因，路上偶尔出现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镇子看起来十分萧索。

“你对星星很感兴趣？”身边同行的布塔娜对一直仰着头的虞游子问道。

“我对这些街灯也很感兴趣，这里看起来跟木里木城差不多嘛……”

虞游子仿佛没有听出高个女驾驶员语气生硬不善，自顾自回着话。直肠子骑兵队长柯尔特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主，一听虞游子的话顿时得意道：“那当然！普利斯镇长大人可是说要把我们灰岩镇建设成灰岩城的！”

说到这里一顿，满脸自豪地指着一盏路灯道：“以前都是烧木油的，也只大路上才有灯，现在不但用上魔法灯了，还插满了整个镇……”

先不管那明显很高科技的魔法灯，虞游子最先想搞清楚敌我是：“难道路灯亮整个晚上的？”

“怎么可能，半夜会有点灯人来熄灯……平时晚上出门玩的人很多的。”

眼看两个男人就个路灯越谈越投机，大有一直聊下去的架势，布塔娜推了虞游子一把打断道：“我说，一盏破灯有什么好聊的，没见过路灯的吗？”

虞游子站稳后想了想：“还真没见过……”

布塔娜一拍额头，想起偶尔听到的桑弗列他们关于虞游子的谈话：“忘了你不是这片陆地的人了。”

这个世界很宽广，不仅有通天塔，什么浮空大陆、地下世界、失落世界、不可视之地、不可描述之色多了去了，来致这些地方的人、生物多了去，而且魔法师们也经常从异世界召唤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柯尔特对于布塔娜对虞游子身份的爆料不甚在意。

虞游子也对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淡然处之，或者说大大咧咧，反正这里是一个经常有“外星人”出现在身边的奇妙世界，但他还是很期待一些其他反应。

于是他对柯尔特道：“布塔娜说的有点不对，我不光不属于这个大陆，更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懂吗，我是被你们家公主殿下从整个世界外召唤来的！”

看着面向星空张手挥臂做拥抱宇宙状的虞游子，柯尔特表示没理解，布塔娜却点点头道：“原来你们说的异世界人是指那种异世界啊……所以在你们那个世界里，铠甲战士驾驶员都是怪物吗？还是说就你是怪物？”

面对满脸复杂，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褐发大美女，虞游子老实道：“不不不，我那几个世界没有大型机器人这种没战斗效率、不科学、纯浪漫的玩意儿，我也是第一次驾驶……而且怎么看我都是个人类吧。”

布塔娜脸色更复杂，复杂得眼角嘴角都抽搐了：“所以说，你第一次驾驶铠甲战士就打败了五头石巨人！还说自己不是怪物！”

“喂喂，告你人身攻击哦。”虞游子说着就把脸凑到柯尔特面前道，“你来说说，你有见过像我这么俊俏潇洒水晶耀人的怪物吗？！”

“咳，水晶耀人在我们这里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哦，书上没说。”

“书面上是那么写，一般口头用法是：晶耀耀……”

布塔娜这次推了柯尔特一把：“喂，你看着我说个嘛！”

不理满脸尴尬的柯尔特，布塔娜转头对虞游子认真道：“我不相信你是第一次驾驶，虽然同步系统就是为普通士兵都能驾驶而设计的，但我绝对不相信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课程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做掉五头石巨人，绝对不信！”

“谁说我做掉了五头石巨人的？”

布塔娜看了一眼，没话题后专心带着路的柯尔特一眼：“骑兵们都这么说的。”

“可能说法和理解上有些偏差。”这么一说，肯定是误以为我一挑五了所以才这么恼怒不甘心的吧，这么想着虞游子连忙解释道：

“当时你晕迷着，五个石巨人并不是一起出现围殴来着，而是一只只地出现，而且他们也都不是我做掉的，而是自己消散还原成了石头，头一个消失了下个才出现，相当于我一直在跟一个石巨人战斗而已……”

听完解释，布塔娜果然脸色稍霁，但还是有些郁郁：“我还是不相信，那么多复杂的操作……”

“又不是全新的机体，要怎么驾驶很简单的推理嘛……”

布塔娜无视虞游子老是不自主把铠甲战士叫什么机体的错误称呼，而是好奇道：“推理？”

“你看，现在想象你在驾驶舱里……右后外侧一个踏板上有明显新的灰褐色脚印，正是你踩到大道石板后带上去的，而在遇到哈尔金后你并没有战斗，那么为什么踩这个踏板呢？回驾驶舱之后你操作铠甲战士做过两件事：恢复站立，赶路。那么这个踏板的作用就跟这两件事情有关了……人行走惯用脚会不自觉更用力，造成步伐不一，肩膀摆幅不一，但你走起路来却左右平衡，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联系你的职业，可见左右两边踏板都是有重要功能需平凡操作的……”

布塔娜听着不自觉地调整起步伐，这么一有意识的控制起脚步，感觉突然就不会走路了。一旁听着这边谈话的柯尔特也不自觉地研究起脚步来，走起来怪怪的。

“而环绕腰部的操作盘，上面有图画又有单词标记，再根据磨损情况很容易就知道那些重要那些少用了……总之就是上去后试一试就会驾驶了。”

听到“有图画又有单词”布塔娜感觉脸上一热连忙侧过脸去，她可不会说单词是她要工程师特别刻上去的，而图画更是她亲手画的：“好吧，听你这么一讲，似乎驾驶铠甲战士真的很简单……但你能适应为我特制的同步框架强度——告诉我你的等级，我要回报给我们工程师去。”

“二十五级。”

布塔娜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道：“好吧好吧，老实说我之前是嫉妒你的驾驶天赋了，我自己也都不敢保证能敌得过一头石巨人……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们见人了，我去休息了……”

看着大大咧咧走掉的布塔娜，虞游子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该去寻找仙若菈讨论铠甲战士接下来使用问题，而不是来找自己讨论驾驶心得。

想了想，还是算了，目前自己算是卡雷利安王家的人，没有自己给自己人找麻烦的必要。

两人不一会走到了另一个街区，建筑风格也由一排排石木楼，变成了带铁栏杆院子的建筑群。

柯尔特一指有两名卫兵站岗的铁栅门道：“我们到了，他们目前都集中在镇卫队军营里。”

在军营院子，应该叫做操场上，虞游子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乘坐过的那辆马车：“不介意的话，我想先看一下马车。”

柯尔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了一遍的虞游子，从坐板底下摸出了一只布格小提箱：“我想我们不用见那些幸存者了……”

“这箱子是？”

“这倒也是，看来大家都只管伤员，没管车厢里东西……还是见一见那些人吧。”

王家顾问虽然没有官僚品级，但正是因为没有品级才显得特别，总之，柯尔特现在一切听从虞游子的安排。

招了下手，旁边马上跑过来一名执勤的士兵立正敬礼：“长官！”

柯尔特点点头，道：“带我们去新来的那批客人哪里去。”

军营不止一个，而是好几座连成一片的，听柯尔特介绍，木里木城军营区占了整整一个街区，毕竟有大几千人驻扎，而百来人的灰岩镇就只占了一角……

军营大多也是典型都洛式的，只不过正门外有个铁栏杆圈起来的院子当大操场，马车就停在这里。而里面围起来小得多的院子可做各种用途，比如现在，一张帆布拉在两楼之间，遮在小院子上，这里就成了一个临时收留逃亡者的地方。

虞游子要见的人由于多受伤，所以被安排在侧楼医务房里。

“你们不用开口先听我说。”虞游子对躺在病床上一身绷带，精神却还不错的马车夫，以及旁边聚拢过来的同行者说道：

“当时的情况是：叛军骑兵突然出现在了后面，越追越近，于是在杰米瑞带领下你们对叛军进行拦截，马车夫者把拉车的马让给邓赫勒她们三个人骑。结果杰米瑞他们完全挡不住叛军，邓赫勒她们刚上马叛军已经冲了过来，于是你……”

虞游子看向马车夫：“跳出来想挡在叛军路上却被一刀劈到了一边。”

用右手虞游子沿着马车夫身上的绷带缓缓划过，描绘出劈砍的路径：

“最后叛军骑兵们三两下抓住了邓赫勒她们，就往回跑了……我说的对吗？”

旁边一人惊讶道：“当时你在场？”

虞游子笑笑：“马车告诉我的。”

一群人见自己可以发言了，也不在意虞游子似乎在场的样子，开始添油加醋描述起自己的所见所感，不让他们说完这辈子可能唯一的一次大冒险决不罢休。

场面吵吵嚷嚷起来。

虞游子虽然在得到自己推理正确的结论后，知道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但对他人的努力，尊重还是必须，于是微笑着假装在听故事，其实在思考下一步计划。

一名看起来跟虞游子差不多大的大男孩好不容易强到虞游子面前，得到说话的机会急忙道：“请问杰米瑞阁下人还好吗？”

虞游子对他有印象，是那名骑术很好跑着S路线最后逃过来的少年：“杰瑞米很好，只是受了点伤，他成功把叛军的消息传递给了我们，他做的很好。倒是你，你也跟他一起阻击叛军了？”

少年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他们刷一下就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后来我本想跟着一起送信的，因为我很会骑马，但被杰瑞米阁下一吼，我、我……”

“每个人都会有展现自己的机会的，这次是杰瑞米的……”

旁边吵杂的人们纷纷发出对杰瑞米的赞扬声。

“好了，大家好好休息养伤，王国会需要你们的……”

趁着气氛不错，虞游子连忙说出告辞，拉着柯尔特就走，他需要去找王室的那两人了，因为他遇到有这种必要的情况——

提了提手上的小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