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各自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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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游子把轻型坦克停了下来，他现在已经开到了绿叶大道上，但不确定是继续前进还是向左边的一条岔路上转，因为那边一直有着强度不高的交火声传来，是那种燃烧蓝油提供动能时内魔机特有的炸响声。

他现在已经能区分出内魔机提供机械能时的爆鸣，和直接提供爆发式动能时爆炸音的区别了，毕竟实实在在的在坦克里呆了这么久，比起之前七皇子送的那辆装甲车，轻型坦克无论在避震还是隔音效果上差距大着，说没有都不为过，除了缓速走在平坦马路以及停车的时候外，车内的三人都不交谈的，因为即使说话，一个胳膊就能圈住所有乘员的距离内，各种机械噪音让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的什么。

战时车组人员交流是靠得建议手语、字牌以及喇叭，字牌是通信员用的，他保持跟各个友军单位之间的联系，然后把最新的情报、指令从通信卷轴上转写到字牌上交给身前席位上的车长，轻型、突袭型坦克的布局，希克兰和风之民的布局都一样，车长的座位在炮手跟驾驶员之间，炮手的斜下方，驾驶员的耳朵斜后近处。

跟车长席位背靠背的通信兵，在固定在车体内壁专用导轨上的字牌上写好信息，往后一滑，就到了车长手边，因为车体是菱形的，所以这块，应该说是一条条，一共上中下三条并排排放在一起的长条形写字板，就固定在坦克内侧的斜面上，通信兵可以很方便的右手书写。

接到通信兵字牌后，车长可以用专为车长配备的全环境观察镜寻找目标，然后用右手打手语，跟高高坐在斜后方胸口以上部位在炮塔里的炮手指示攻击目标，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圆锥形漏斗铁皮片喇叭对驾驶员大吼移动方向。

如此落后复杂困难重重的交流方式，也难怪战场上的坦克们反应速度快不起来，让能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姐妹不但免去了车长和通信员，把他们的席位做为放私人物品箱、医疗箱的位置，更能反应迅速机动、交火能同步无缝进行。

虞游子对此的看法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技术没有弄出耳机、麦克风、车内有线电、车外无线电，因此通讯手段只有地球上一战水平，但通信卷轴却让部队间的信息化程度接近与地球近现代了，虞游子可是在迪里的指挥部里见识过，雷达、生物红外线扫描出来般的，通信卷轴接受回的前方反馈地图……只有舍得花钱购入通信卷轴，每个士兵发一个，不就是所谓的战场数字化了吗。

唯一看起来跟地球有得一比的是，字牌上写上去的字是自带荧光的，在没有没有照明系统的坦克内十分显眼。英雄国那边很常见的魔法灯，似乎并没有被应用到这边的坦克内。

而现在之所以停下来，也是跟通信交流有关，因为格利夫不懂手语，虞游子不想被喇叭吼，所以就这么干脆停着熄火，安安静静听肖弥萨传达从指挥部发来的情报，已经跟后勤基地、二号重型坦克之间的联络情况。

“那群翠风军发动了突击，攻破了我们在玛玛哈商行防线，开始往四号后勤基地方向移动了，我们二号重型坦克回防中……”肖弥萨念着通信卷轴上传来的情报，“我们是继续沿着绿叶大道前往四号后勤基地，还是走椛梨街跟在翠风军背后？”

“跟在这支翠风军后面太危险了，我们只是一辆轻型坦克，装甲最薄的位置连重型斯汀都可以射穿。”格利夫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是先他们一步赶回后勤基地吧，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观察战斗而不是去战斗，呆在友军部队后面就可以了……”

于是他就只对虞游子转译了：敌人现在都在后勤基地方向，我们需要前往后勤基地。

那个所谓的四号后勤基地，其实就是市图书馆旁边的那一个，因为图书馆旁边就是一座市民草坪公园，是一片建立基地很不错的开阔场地，水泥高墙一圈，岗楼、碉堡一建，两天就弄成了一座堆放物资的要塞基地，昨晚最后自己就是睡在停在基地坦克库里的装甲车上的。

“翠风坦克在哪里？我可是想看看它的战斗的，它一对二还弄废了一辆重型坦克吧，我觉得看看应该对解答皇子的难题会有帮助。”

面对斯恩鲁普的问题，格利夫回头询问肖弥萨。

“还没有接到发现翠风坦克的报告。”

虞游子开始根据目前所有的情报进行分析推理，在三分之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如何救出双胞胎姐妹得出了三个可行性方案，又根据四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共得到了十二种方案。情报太少，战场突发情况太多，在现实世界中全部可能性都是独立事件，不存在什么那个方案可能性更高一些，实在难以抉择。

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那么就选择能涵盖更多方案的那种行动，事件是独立的，但方案间如果都受同一个行动影响，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个行动值得尝试的大概率第一步行动。

“我们就在外围转吧，进到后勤基地里反而没有在一边看得清楚呢，而且现在赶过去的话说不定会正好撞上翠风军。”虞游子分析着利弊，最后在眨完了这一眼后才开口道。

格利夫想了想，觉得说得有道理于是表示赞同，他心中其实还在想，如果在一边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吸引翠风军火力，甚至偷袭他们侧面，格利夫可是已经研究清楚了炮钉如何开火了。

轻型坦克由于内魔机出力和车体空间关系没有自动装填机，需要炮手自己手动装填，炮钉架就在炮手席的右边，是一个“J”形铁架栏，每次只有一根炮钉由于重力作用落下来，方便炮手拾取，这种铁架栏有两个，分装两种炮钉，一种是爆炸头钉，一种是穿甲钉，钉头分别涂成红色和黑色，这可是格利夫折腾了半天外加见缝插针询问肖弥萨好不容易弄清楚的。

格利夫心里十分激动，因为有上真正战场，摆脱被称为皇都少爷兵的机会，于是跟肖弥萨说了虞游子在外围待机的这个意见。

领副士兵长衔职务参军的肖弥萨思考了一会儿，从整体局势上进行了一下简单分析也赞成躲在一边偷窥战场，因为合理利用地形，这里有太多可以隐藏的地方了，即使是坦克这种最小占地也有二十多平方米地方的大金属铁皮，也就一个房间大小，随便找个无人的房子一钻就可以了。

同意格利夫转述的意见后，肖弥萨就不理会同行的两个男人接下来的交谈了，开始跟四号后勤基地进行联络，报告自己的行动和位置，免得被当成敌军，也可以得到一定的照应，互相通信是战争的基础。

所谓参军做的工作在虞游子看来就是地球上近现代军队里的参谋，之所以在这里翻译成所谓“参军”，其实是根据克兰语这个词“参与军事行动策划”的意思简化来的。既然同行的一车人都认同了自己的计划，那么虞游子不再迟疑发动起内魔机，准备开始拯救美少女坦克兵的行动了。

而要被他救的人一个被留在了一处公园旁的小楼里，另一个则径直冲向被希克兰称为“四号后勤基地”的要塞。

基地位于绿叶大道北端尽头街区里，属于市政办公区，有着大量公共建筑，市图书馆跟基地只隔着一排建筑，耸立在公园上的坚墙高塔可以隔着这排楼俯视有三层的图书馆，以及右侧五十米外的绿叶大道。

根据之前潜入这里的士兵收集来的情报，得知后勤基地高墙上的城防炮集中在东南面，这是为了防备翠风军装甲部队沿着绿叶大道快速北上突进，其他方向城防炮相对较少，只不过有大量建筑被破坏堵住了其他所有通往后勤基地的道路，封锁了方圆十公里的全部道路，只留下一条右侧图书馆路的五十米长的一截连接绿叶大道作为部队、物资进出通道，防守十分严密。

只有最高不过五米的道路绿化树群遮蔽的绿叶大道，只要这边一出现在大道上，马上就会被高达十五米的岗楼发现，然后由岗楼里的士兵提高射击诸元，让隐蔽在高墙里暗堡内的城防炮进行曲射。

这种水泥速成要塞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然而现在一座占地两座足球场大，用最少八米高的围墙围起来的要塞借助魔法与机械只需要一天完工，而且还配备至少十二座高达十五米岗哨。

翠风军的总基地要塞也是这种形式的，他们在暴动起义当天就在城南，自己民众力量最强劲的地方建起了这么一座水泥要塞作为总部。

在秘密据点小楼旁公园里的坦克旁边，阿莱风集合上级兵们讨论出一个进攻战术，毕竟他们是都是亲眼见识过自己这边水泥要塞建造过程的，别看速度快，但那是建立在不惜物资、人力、条件的情况下完成的，其质量绝对比瓦莉城城墙还过硬，向来以后勤能力著称的希克兰军队的要塞只会更强……

自己这么点人，即使要塞里没人防守，要爬上城头都要花费大量功夫，这边也没有能击穿至少十米厚城墙的重武器，那么只能智取了。

“总体上还是按我们之前的行动计划执行，细节上进行一些调整，毕竟我们别动队减员严重，好在关键人员没事……由我驾驶原先那辆坦克在绿叶大道上吸引敌人注意力，丹佳树、环礁岩、铁木三支什先行潜入图书馆，你们将是突入要塞内进行占领的主力，安多拉、落垂叶两支队伍从北面佯攻，焚林、烈日草从西面，见机攻入要塞……被打散了的人都跟着焚林什行动，歇伍什坦克也跟着焚林一起行动，把敌人都吸引到西边去……”

母国只支援了突击坦克，驾驶员还是这边翠风军的，因此还是听从他们风之祭祀士官指挥的，只不过这位歇伍什式突击坦克的车长还是有个疑问的：“等等，士官大人……我们之前已经去看过了，想不到希克兰人在这么绝，今天早上爆破了所有沿街建筑，所有街道不管大路小路全部塞实了，我们突击坦克翻不过去……”

可以翻上去——旁边有人拆台道。

这个车长连忙进一步说明道：“即使翻上去了，在三、四米高的废墟堆上也只会是活靶子……”

“不用你们进行突击，让步兵观测距离，你们躲在后面吊射就行了，尽量打他们的岗楼。”

“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拉莱尔：“我也跟着焚林去西边进攻吗？”

“你之前是那个小队的……”

“这……”拉莱尔一愣，瓦咕那沽人特有的尖脸庞沉了下去，十分苦恼难受的样子。

阿莱风眨眨眼明白了过来，想来在战场上战友就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自己刚刚差点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到现在阿莱悠都还需要继续清理体内的碎渣，而拉莱尔是真的失去了九名亲人，自己这么一问无疑太唐突过分了，于是连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我不该这么问的，你就来我这里当我的炮手吧。”

拉莱尔：“长官没有道歉的必要，能跟长官一起战斗是我的荣幸。”

阿莱风点点头，翠绿的眼眸严肃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的话就开始行动吧！”

“自由之风！”

早晨的朝阳才刚刚升起开始散发光和热，公园里树影婆娑，人影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