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逃亡与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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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为什么后面有枪声传来？”阿莱风开口问道，即使是在机械轰鸣的坦克内，依然可以清楚地听见身后枪声大作。

肖弥萨低头盯着嵌在车体桌体内隔着一层强化玻璃的纸面，特制的昏暗环境用通信卷轴上面闪动着自带光晕的字体，大声道：“丹佳树等在图书馆和北面的什撤退的路上遇到了敌人，详情还有传过来，我估计是在要塞外的侦测部队或者出发的后勤运输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阿莱风听到她解释后，心中稍安，继续驾驶着坦克往南丛公园方向前进。不一会儿就重新停会到了小楼外的树林中，那辆母国支援的歇伍什没有出现，看来自己是第一个撤退回来的。

熄火下坦克，三两步冲进小楼里，两名留下来打下手的女兵守在一楼大厅里正在给弹夹上着钉，桌子上码着一排十多把斯汀步枪，正在被一把把检查维护着，见阿莱风回来，连忙起身行礼。阿莱风朝她们笑了笑，让她们收拾下东西准备转移后，三两步跑上二楼。

医生已经在大厅里休息了，询问之下得知，妹妹虽然还在昏迷中并且发起了烧，但只要体温降下来情况就算是稳定了，现在正在输血中，已经用设备清理干净血管里的碎渣了，剩下的深入到体内的碎渣、细丝就只能等用上位肢体魔法来清理干净。

听阿莱风说有转移的可能性之后，女军医表示最好不要随便移动阿莱悠，毕竟她体内还有碎屑，随便移动，就如同揉一团里面塞了刀片的肉，里面会产生什么样的损伤不言而喻。

楼下传来枪声和女兵大声怒斥。

“发生了什么！”正黯然伤神地跟医生交流着的阿莱风跳起身来，裙角飘飘冲到楼梯口朝下面大声问道。

“敌袭！”

“是黑皮，黑皮找到这里来了！”

阿莱风心里咯噔一下，想不了那么多就一个闪身贴到窗边的墙上，然后侧眼往外侧看过去。

只见公园树丛、林木之后不时有黑底红纹头戴钢盔的希克兰士兵身影闪现，一边躲避着从这边楼房里射出的枪钉，一边还击前进。看不出敌人数量有多少，只感觉很多很多，绝对不时自己这边四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医生！进去准备转移我妹妹，我们想办法拖住敌人。”

年到中年的女军医，已经经历过太多生死，此时分外冷静，听到阿莱风的吩咐后点点头，进到卧室里去了。

阿莱风再回头侧望时，已经有希克兰兵摸到了自己停坦克的树丛哪里，想到自己命令拉莱尔在坦克里待命的命令，心中一急，朝着外面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拉莱尔——”

然后回应她的就是一通密集枪钉，击打得水泥墙壁噗噗作响，其中夹杂着陶瓷、玻璃碎裂的脆响，是围着窗户悬挂的盆景全部被射成碎片的声音。

阿莱风连忙蹲下身子，趁着枪声停顿的那么一下，继续叫道：“拉莱尔，快！开起坦克来跑！”

喊完就弓着腰摸到了一楼，楼下的两名女兵不愧都是特别挑选的什里的士兵，已经翻倒桌椅堵住门窗当做掩体的同时依然留下了一些对外的射击口。因为这里是暴民准备的秘密据点，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桌椅柜子全是特制的，里面有一道钢板夹层，可以有效地防御住斯汀枪射出的钢钉。

她们看见阿莱风从楼上下来，一名女兵丢过来一把枪道：“敌人数量至少有两个什，是从公园对面街区冒出来的，我们没有重火力压制不住这么多人，要是让他们突进到这一排房子这里我们就完蛋了！”

阿莱风：“找地道，你们有谁知道这里的秘密逃生地道的！”她记得作为秘密据点的首要条件就是具备完整隐秘的秘密逃生通道，这也是希克兰人一直抓不到在他们占领区里搞秘密活动的潜入者的原因。

“乌纳医生应该知道！”

女军医原来叫乌纳吗，阿莱风默默记下来，道：“你去叫乌纳医生，她在楼上卧室里，帮她把我妹妹转移下来，我们走地道离开这里！”

嘭。

一楼通往厨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屋中的三人一惊一起把枪口对向身后——

“是我！拉莱尔，别紧张……”

见到熟悉的身影，屋里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名女兵背上枪，蹬蹬跑上楼去了，另一名重新调转枪头继续对外进行射击，阿莱风朝拉莱尔点点头后也走到一个射击口前，掩护好自己后开始对外射击，尽量拖延住希克兰人前进的步伐，争取点时间。

拉莱尔也从墙边捡起一把步兵，蹲到了阿莱风身边开始对外面进行火力压制。

阿莱风看着身边的短发女孩，一枪放到了一名躲在一棵树后偷偷摸摸探着头的希克兰士兵，感叹着对方枪法不愧是精锐的同时忍不住开口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之前听到枪声，我就觉得情况不妙，但我又不会驾驶坦克，所以就爬出坦克先躲到一边的树丛里了。”

想到之前自己还叫她自己开坦克走，果然还是太想当然了，阅读通信卷轴没什么难度，书写的时候，自己打开了侧窗让阳光进来些，开炮也没太多技术含量，虽然打不打得准另说，但驾驶的话，确实还是必须进行系统学习的。

似乎因为这边火力突然翻了一倍，希克兰人都躲在公园里各种掩体后面不再前进了，楼上的窗口处也不时传来枪响，应该是通知完乌纳的女兵居高临下进行攻击了，压制效果十分明显。

不一会儿，全身裹着绷带的阿莱悠被乌纳和女兵，一个抱上半身一个抱着脚给抬了下来。少女的柔和翠发被盘了起来，身上不少地方有着木板固定不让其被触碰变形，尤其是左乳被用来装血袋的金属碗罩住，缠着纱布固定住，看起来像是带着半只金属半胸甲。

“去找件衣服。”阿莱风道，现在阿莱悠全身上下只剩那条短内裤，虽然身体都被绷带包裹着不存在什么走光，但身为姐姐，还是不能让妹妹就这样出去。

“是我疏忽了。”乌纳说着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阿莱悠的身上，那是一件绿色的草叶大袍子，穿在身材高大的乌纳身上是外套，套到阿莱悠身上却可以当裙子了，虽然整个屁股都被包住了不露出一点小裤裤的影子，但还是把雪白白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

坐在炮手席上的她，中枪的主要都是上半身。

阿莱风向穿着短袖衫的女军医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开口下令道：“保持开枪压制，乌纳医生，地道靠你了。”

“需要通知其他什不要回来，自行路撤离吗？”拉莱尔开着枪抽空回头问了一句。

阿莱风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自己这边是怎么被发现，有可能是坦克动静太大，也有可能是沿着自己这边进攻路线寻找，总之，这里暴露了指不定还有有多少希克兰军过来，而且丹佳树什他们本身就在跟敌人交战中，不能让他们贸然回来再迎头撞上这边的敌军了，但是……

“要怎么跟他们联系呢？”阿莱风急道。

“我把坦克上的通信卷轴卸下来了。”拉莱尔拍拍衣袋，把装在里面的通信卷轴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书本大小的正面是硬化玻璃的金属块，通信卷轴装在里面，金属块四周都有榫卯卡槽，很明显是用来嵌入什么地方的，书写时依然是一拨正面的玻璃，自然会分开一半，露出供书写的部分。

阿莱风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坦克车里的通信卷轴是可以卸下来的，毕竟她既没有经过系统的军校学习，也开多久的坦克，战争就突然爆发了，完全没有给这对一直无忧无虑地过着祭祀修行学习生活的双胞胎小姐妹一点准备。

接过通信卷轴，阿莱风看了看然后又还给了拉莱尔，道：“还是你来写吧，我没用过通信卷轴……”要把信息发送出去需要正确的格式和暗码，不然，这条信息就只有天知道传到哪里去了。

拉莱尔点点头，拿回通信卷轴，放下枪走到一边开始发送信息。阿莱风拿起拉莱尔的步枪，一手一把架在掩体上面射击起来。

步枪射击时的后坐力还是很大，尤其是双持的情况，一轮就让阿莱风的身子向后一仰，两把步枪往随着胳膊往左右甩去。基础物理规律中“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这个世界还是成立的。

“来这边，厨房旁边的食物储藏室。”脱下外套去找地道的乌纳回到客厅招呼大家准备离开了，“来个人帮忙，我们一前一后抬着伤员下去！”

又一轮双枪射击让娇躯一震胸部一阵猛摇的阿莱风顺势丢开手上的两把武器，跑到被放在餐桌上的妹妹旁边就要抱起她的上半身，却被乌纳赶去抱腿：“我个子比你大，上半身我来，你去抬着脚，不然不平衡……等等，我走前面……别慌，你妹妹会好起来的。”

阿莱风垂着小脑袋点了点。

“你们也快点动起来！一个个进地道，最后一个进来的拉地道口的拉杆，地道会自动关上。”现在岁数较大，进入军中年月也更早的乌纳，渐渐成了这群虽然杀过人见过血但年龄上依然是小丫头的女兵们的主心骨。

当希克兰军士兵突然意识到小楼里没有再传来枪声后，小心心翼翼摸到小楼所在的那一排楼房除，贴着建筑移动到楼放外，找到掩体缝隙就是一堆手雷丢了进去。一通乱炸之后，门口的掩体也被掀开，失去了堵门作用，士兵们一拥而入……然而上上下下收索了个遍，除了二楼卧室阿莱悠留下的那身血红血红的连衣裙外，再也没有找到别的什么东西了。

地道里没有安装照明设备，但有准备手提灯和氧气包，现在是由拉莱尔拿着灯走在前面，乌纳和阿莱风抬紧跟着，两名女兵殿后。走在地道里，在阿莱风感觉中过去了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前面的人挡住了灯，光线昏暗不明，时刻需要留心着脚下还算坚硬的泥土地，让自己走得尽量平稳，手上静静感受着妹妹传来的体温，心中默默感受着似乎变强了的灵魂碰触，切切实实地体会着妹妹的存在、妹妹的生命……

“到了，我先上去。”

前面拉莱尔的声音把阿莱风惊醒。

只见短发少女，放下手提灯，拿起背后背着的步枪，猫着腰踏上地道尽头的一级台阶，推开头顶的盖板，一边警戒着一边缓缓走上台阶：“……安全。”

于是阿莱风一行，鱼贯而上。

这里是一处很普通的二十米见方小民居后院，唯一不同的是有两米高的水泥实质院墙，以及四角种植的参天大叔，茂密地枝叶让阳光都无法透入一丝，牢牢遮挡在地道出口草皮上方，使得没见到入口有光射进来的阿莱风一度以为真地走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天都快要黑了。

“从屋子正门出去。”抬着阿莱悠上半身的乌纳一出来，就马上指明道路，“这里是翠花街，在那个后勤基地对面，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跑到绿叶大道对面来！”

逃脱升天的喜悦之情在一行人心中弥漫开来，尤其是阿莱风，仿佛又看到了妹妹活蹦乱跳地身影，手上加把力，抬着妹妹跟着乌纳准备穿屋而过，稍稍往前看就是妹妹因为受伤而憔悴苍白的脸庞，却在不停地冒着汗，忍受着身体异常地煎熬，她时不时无意思发出地呻吟声让阿莱风一阵阵心碎。

屋子的大门被拉莱尔打开，一片光明进来，她当先走了出去……

嘭！枪鸣声。

接着耳边突然传来克兰语，枪械扳动声以及哗啦啦的大队人马脚步声，令人头皮一阵阵异常声响，再次把陷入悲伤中的阿莱风拉回到现实中来。把盯着妹妹脸庞的眼神上移，就是乌纳惊愕地表情，她正抱着阿莱悠倒着向大门前进着，身后的女兵怒斥着擦身而过往前冲，跃过她们先一步到了门口。

这时一个生硬的风语传来，可能是在重复之前的克兰语——

“不许动！丢下武器，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