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正面动手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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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坦克开动玻璃墙壁被撞碎的动静一传来，科柯莫就眼神一凝足尖一点往身后大门里飘去。

墨洛伊当即一个迟缓术，让科柯莫身形一滞，同来的二十名希克兰士兵全是守卫指挥部的精锐，在墨洛伊施放法术的瞬间，就端起了三管式风暴枪对准科柯莫集火射击，无论理论还是实际上单支每秒120发，二十支同型号的风暴枪瞬间把2400发钢钉砸向科柯莫。

集束般射过来的钢钉，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枪声、钢钉声，以不下于一辆坦克正面冲撞过来的威力兜头兜脸砸来，把科柯莫周围十多米一块地砸成了碎屑，地面被击打成碎屑然后成石末最后掀扬而起，笼罩住了大门正面遮蔽住了视野。

一分钟后射完钢钉的希克兰士兵们开始熟练的从身后背包里取出备用弹仓，更换完毕，墨洛伊示意暂定射击。

暗夜花大厅里枪声、呵斥声外面都可以听到到，坦克一路撞塌售货单间的声音比远处的炮击、破坏声更震耳。

扬起的石尘落下、散去。一只散发着淡淡绿色波纹的一人大小楔形纹章浮现出来，纹章后面是举着楔形小盾的沃丽，而科柯莫则安然无恙地躲在沃丽身后。

“呼，我可没有龙鳞，这一轮射击绝对会要了我的小命。”科柯莫稍稍放松戒备姿态，看看自己的手背，那是继承自风之民种族的白嫩肌肤，就跟身前少女的后颈一样，可没有坚硬到能硬抗枪炮的程度，看着从楔形盾上散发出的绿色波纹：“符文盾，通天塔五十层的战利品？”

“五十九层。”沃丽放下盾牌收起波纹，道：“但我更想要一把符文剑。”

科柯莫：“咳，那现在……”

“我来挡住他们，你进去找风之祭祀吧。”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敌我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能立即赶到这里的坦克，除了希克兰人的外没有别人了，也就是说风之祭祀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状态中。科柯莫这边需要立即回援，而墨洛伊则只用留住他们就是胜利。

墨洛伊看见对面那个拥有可以硬抗风暴枪符文盾的盘发少女，再次举起盾上前一步，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两个呼吸时间之后，刺耳地尖啸声传来，接着就是连续的轰然巨响，暗夜花大厅塌了十分之一，多亏是玻璃建筑，支撑结构之间承重联系极少，还可以靠自身局部坍塌分散冲击力——这是一发210mm口径的重钉，由重型坦克进行的一发试射……

时间回到一刻之前。

接到格利夫、肖弥萨对香阁瓦屋植物大卖场这里的报告之后，在大后方安心休息着的墨洛伊带兵赶过来拖延时间，而两辆重型坦克也不再跟恩多明戈卢安部多纠缠，笔直冲过来，其中那辆拥有随军术士为内魔机提速的，更是一马当先领先另外一辆将近四倍路程，距离卖场这边已经只有五百米了，至于另一辆刚刚紧急维修更换好全部履带的重型坦克，则被恩多明戈亲自缠住了。

墨洛伊出现这里，自然是因为七皇子按耐不住，想参一脚了，也只有他这个身为帝国实权皇子的能量，才能在伊凡娜他们自我介绍跟格利夫交手两下的短短时间里，弄出两张信纸，调走伊凡娜他们四个上位等级人物。

在接到肖弥萨对大卖场里接应者是六个上位等级人物的通信的时候，迪里本来就已经放弃了对风之祭祀的继续追捕，本以为抽调自己手头上的一半坦克加上士兵队的配合，由两辆重型坦克对付恩多明戈，其他部队歼灭翠风军卢安联队，拿下两个风之祭祀十拿九稳，可谁知突然冒出六个跟恩多明戈一样实力的人物来……要知道3.6万人的一支标准军团里，差不多也就只五、六个上位等级人物。

自己这支装甲联队作为军团的中坚力量，派上全部重型坦克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一个上位等级人物一辆重型坦克就可以压制了，但两边数量都多起来之后，就不是简单的加减法计算题了，高等级者这边绝对比坦克优势大。人比机械灵活，这一点从翠风坦克能弄废一辆重型坦克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了。

然而压制翠风军正面的力量本来就不足了，要是调走全部的重型坦克，这边战线就将彻底崩溃，迪里心里反复思量了一会儿终于衡量完毕，荒狼的特点就是面对过于强大的对手时懂得知难而退，就在他准备下令采取参谋们的意见，让自己之前那大段“主要、次要战场”解释白费之时，他接到了来至阿萨伯格的通信……

拥有战场上更高级通信权的阿萨伯格，送走虞游子之后，就一直呆在比四号后勤基地更后方，瓦莉城市民们避难城区一间别墅里休息，时不时看看通信卷轴上反应的前线指挥部一级通信内容……之前的战况可以说一直都在迪里掌握之中，七皇子对于迪里追击风之祭祀这一战略十分赞赏，如果成功了他准备为迪里请上一功……然而当肖弥萨以最高紧急标记发送的，发现敌方出现六个上位等级人物时，阿萨伯格来了精神：事情终于有点意思了……

当坦克闯入大卖场时，正式宣布双方的态势已经进入最后关头。

六名翠风军士兵根本不可能挡住轻型坦克，轻型坦克的装甲虽然薄，但就是以防御斯汀枪攻击为主设计制造的。

乌纳不及多想，只说出一声，快。让屋里的医疗兵都行动起来，继续按之前的两人一组抬起担架冲出了单间，算是默认了之前那名马尾女医疗兵的主意，正式决定出北门主动去寻找伊凡娜了。

枪声、炮声、单间毁坏声不断，大厅大门处传来令人耳膜刺痛的密集枪声，乌纳值得用最大的声音叫道：“士兵！掩护！引开坦克！！！”

由于担心成为轻型坦克主炮的靶子，在单间顶站岗的两名士兵已经卧倒着开枪，他们之前就在放着阿莱风、阿莱悠附近单间的屋顶上，而轻型坦克就是朝着他们开枪的方向直冲过来，听到乌纳的话之后，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分头跑起来，其他四名士兵则从不同方向在单间群里左突右绕，围向轻型坦克干扰它的判断……动作灵敏，行动果断，如果他们现在手上有重一些的火力的话，指不定能消灭这辆似乎没有步兵掩护的轻型坦克。

就在士兵们跟轻型坦克几乎就一墙之隔，士兵已经找到了坦克装甲最薄弱的观察口，准备进行攻击的时候。

刺耳的尖啸响起，已经分辨不出立柱、玻璃屋顶、实木顶棚谁先被砸碎的了，一发重炮的到来，让所有的东西几乎同时成为碎屑飞灰，汇聚成一声巨大声响，各种有形无形的冲击正面近距离笼罩了大厅中的所有人。

五百米距离，对着一个上千平方米的巨大建筑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只要给一个观测数据，精挑细选出来的重型坦克精锐乘员击中一只盘子都没问题。而没有受伤偷偷摸到一栋单间楼顶的肖弥萨确实给出了观测数据，墨洛伊也下达了开炮命令，但目标却不是肖弥萨报告的风之祭祀所在的单间，而是边缘无人处——

墨洛伊要执行皇子殿下下达的活捉风之祭祀命令。

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乌纳一群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炮击来袭的时候，巨大的尖啸让这些经过军事训练的人第一时间就趴到了地上，压在风之祭祀身上。穿甲炮钉碰巧击碎的一根立柱，造成的倒塌带来的石渣、灰尘飞溅玻璃掉落散去，一种医疗兵、士兵还有些摇晃，互相确认没人受伤。

就这么一发炮钉，让包围上来的士兵们的攻击缓了一线，轻型坦克趁着这个机会突进到了暗花大厅中心位置。

大厅外面，由于不是炮击落点附近，所受到的冲击比较小，大厅里一个单间大小的弹坑，但依然让在暗夜花大街上对峙的双方感觉脚底弹了一下。

科柯莫：“我得去对付那辆重型坦克……”

这是很正常的思维，对方不管大厅里己方坦克开始直接重炮轰击了，显然是不想留活口的表现。那么相比较之下，已经进入大厅里的轻型坦克也是个威胁，但毕竟还不能在步兵面前肆无忌惮，而且也受地形影响，只要乌纳她们转移的够快，进入主卖场到处都是立柱、承重墙的空间，轻型坦克就无法肆意开炮、移动了，以轻型坦克的主炮口径，是无法击穿立柱和一米以上厚度墙壁的，因此，一发炮钉就能击穿整栋建筑的重型坦克才是目前最大的威胁。

沃丽点点头：“我在这里拦住这二十多人，你去吧。”

科柯莫转身吐气开声大吼道：“乌纳跑去绕墙，坦克拿你没办法！我一会儿就来帮你们！”吼完这一嗓子，猛地一踏，踩碎了由于符文盾保护而最后保持着完成的一片石板地，以他如同风一般跃动的身法，往半空猛窜而去，正面对上迎面而来的尖啸之源，双手一挥，空气中映出丝一样的纹路，210mm炮钉被砍成了四片激射入四周房屋里。

挡下第二发炮击，科柯莫不做停留，点着房顶、墙壁朝着重型坦克方向冲去。

沃丽轻哼一声，提起符文盾展开泛着绿色波纹的纹章，挑衅地看向街上站着的墨洛伊，仿佛在说：我们这边也开始吧。

建筑内部本来就不是为开坦克设计的，即使是大卖场也一样，虽然比起一般房屋，卖场里有铺设道路，但那也只是提供给板车用的，无论是畜力还是魔力运输交通工具都集中在后面库房里出入进行货物装卸。

三米多高的坦克开进来，处处都是死角，即使突击坦克都撞不动的墙壁、立柱，而撞倒了就有可能被坍塌下来的砖石压住，因此限制很大，也就撞撞这些木板搭建的单间小铺子，只有本身就是一栋别墅般大小的重型坦克可以在建筑群内横冲直撞。

当然，以上都是针对普通的坦克，现在乌纳需要面对的这辆是虞游子驾驶的轻型坦克。

一闯进大厅内，虞游子就笔直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冲过去，已经确认人去楼空的建筑物内现在还人并且向自己希克兰人坦克开枪的，除了那伙抬着双胞胎姐妹的翠风军没有别人了。这群翠风军军人尽着自己的职责，一看到希克兰方面的坦克，手上的武器就指了过来倾泻起钢钉，也不管能不能射得穿，一片叮叮咚咚钢铁撞击声响起。

然而，没一会儿枪声的方向就改变了。由于在坦克内部，距离又比较远，虞游子没有听见乌纳对士兵们的命令。但根据士兵们包围上来的方位先后顺序，依然可以判断出他们之前聚集防守的方向。而随着这群士兵的枪声越来越近，虞游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在地球现代军事常识中最基本的一条：单辆坦克在巷战中是受步兵克制的。

在这个世界上，又是魔法又是等级的一时让虞游子遗忘了这里军事理论不比地球二战时差多少这一点，即使现在回忆起裴勒那部跟德国克劳塞维茨同译名的《战争论》，只能祈祷这群翠风军步兵找不到轻型坦克的装甲要害，有几个地方的装甲不比一枚硬币厚多少……

而就在这时，听声音就知道是重型坦克发射的炮钉落在身后，身处坦克内的虞游子都感觉到耳膜一震，一阵翁鸣，想来外面那群步兵应该更不好受，连忙趁着这个机会侧过身子，往后扑到车长观察镜上往外瞄去，同时一脚踩一脚勾着驾驶把手控制坦克继续前进，再又撞塌一栋木板小卖铺后，终于瞥见了一线担架的影子消失在一条门廊里，连忙左脚下踩，右脚上勾，改变行驶方向朝着那个门廊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