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限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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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是准备自己一个人面对封印兽的，现在有了至少六人跟我一起战斗，我当然就安心了许多。”说着说着虞游子把话题一转，“死亡，说不怕死的，不是没有真正活过的就是已经真正活过了的，然而我不属于这两种……我觉得，如果战胜了封印兽，说不定我就算是真正活过了，我穿越其实就是为了寻找这种活着的感觉。”

是的，随着人格记忆的大半恢复，虞游子渐渐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开发穿越技术理论，并进行穿越这件事情。

“你的口音太地道了，经常让人忘记了你是异界人。”雅妮说道这里就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怕拖后腿，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仙若菈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你现在是害怕死亡还担心自己实力不足。”

雅妮没有接口，算是默认了。

虞游子想到了在游乐园帷幔后台安抚仙若菈的事情，再用那种“刺激”方案彻底转移她的注意力吗？但内心总有一股子不情愿，实在难以开口，完全不像是面对仙若菈时那样，能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张了几次口，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最近不但思维速度变慢，或者说是考虑事情更加细致复杂，不再是随心所欲了，好几次都没做到三分之一眨眼时间内结束思考，而且心中某处还多了种顾虑，始终令自己无法开口。

“嘛，我不会让你也变紧张了吧？”雅妮见身后同步框架里的虞游子一直沉默着，于是想打趣缓解下气氛，然而虞游子没有接口，结果让气氛更加尴尬起来，大声道，“喂喂，不是吧，真的紧张了？！”

虞游子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没，想别的事情在呢！”

雅妮舒了口气，对了对地图道：“其实副团长也没有给我主攻任务，我在一旁找机会辅助攻击就行了，也就是说其实只有九名银色骑士负责战斗，也就是说现在埋伏地点那里只有五名骑士……”

虞游子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我在书上看到卡雷利安之刃的介绍，但都没有详细述说。先王手中的那柄大剑是王后变的？”

雅妮：“当然不可能详细说，别说英雄族他们的天赋技能，就是巴克布莱德家族的天赋技能都不能写在书上的，即使人人都知道，那也是有心人自己心里知道，放到书面上出版……怎么说呢，那就太那个了……”

虞游子出声应是，他知道雅妮像表达什么，这种把对方招数全写到书上出版发表的行为，就相当于是当着网游里的怪物、精英、王、boss的面，发表他们全部技能、属性、细节、习性的攻略文章一样，令双方尴尬的同时还十分恶心人。这是虚弱世界的情况，放在真实世界里那就属于暴露对方隐私，而且是性命攸关的隐私，因此引起司法纠纷都不为奇。

“那么卡雷利安之刃的事情方便告诉我吗？”虞游子还是想更深入了解一下即将到来的一战里，队友的详细情况。内心里在他都没察觉的地方，更隐藏着一丝私心——他想更加了解仙若菈。

“你也算是自己人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根据我们自己的研究，我们凭空变出来的透明带点银色的武器，其实是一种异界物质，它们可以很大程度上根据我们的想法改变外形。因此，我们是熟悉什么武器，卡雷利安之刃就变成什么武器……”

虞游子想起了桑弗烈几次战斗中，不停变化兵刃的情况：“也就是说团长大人会很多种类的刀剑咯？”

雅妮应是，道：“我们骑士团里也有会用长枪、流星锤、斧头等等兵器的人，并不是卡雷利安之刃只能变换成刀剑，而是团长最擅长的是刀剑罢了。”

虞游子点点头表示了解，但雅妮是背对着自己坐在一根支撑架上的，看不见自己点头，只听她继续介绍道：“这种从异界召唤出来的物质变成的刀刃，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不长，到一定等级之后，当我们可以召唤出复数兵刃时，就可以使用一种技巧——把一把兵刃反复召唤，意思也就是相当于反复把异界物质充入一把卡雷利安之刃中，从而提高其质量，但这样也会让它存在的时间更短，‘无限斩’这一招其实就是靠自己掌握一个复制叠加的度，让兵刃到达极限，在完成一击后才消失——也就是不停召唤出极限状态的卡雷利安之刃，让自己的每一击用的兵器都是最锋利、最坚固、最强的状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雅妮缓了缓，虞游子趁这个机会，开口说道：“但之前在黄金鸡腿堡时，看到桑弗烈他撒了一地的卡雷利安之刃。”

“说什么鬼呢……那是王子殿下的习惯，他似乎不想去研究那个‘极限’的度，绝对差不多就行，这样兵刃虽然不是最完美的极限状态，但团长绝对这样就行了。”雅妮碎碎念起来，“等我到了上位能使用无限斩了，一定会按师父教的好好研究出自己的极限量来。”

“师父？”

“是啊，我们卡雷利安一族的战斗技巧当然都是由家族老一辈教，学院可不会教你怎么使用天赋技能……我跟仙若菈是一个师父教的哦，我们叫他安奶奶。”

虞游子算是能明白卡雷利安一族为什么是祖先崇拜了，于是问题来了：“那么，那个祈灵仪式，借助先灵力量是——”

“那是不知道那位先祖发现的秘密——无限斩不是应用了一个‘极限’的技巧吗，如果以自己肉体为代价，可以延长这个‘极限’的时限，让一柄不坏不灭不朽不可能在现世存在的兵器不再只能存在一瞬间。”

“意思是——把自己的肉体变成一把剑？”

“不是的，差不多是交换的意思——你的身体呆在异界，把异界物质换到这个世界，让使用者唤出最强的武器来。”

“可以再换回来？”

“当然，什么时候变换回来，据说使用者和变成卡雷利安之刃的族人自己能自然而然感觉到。”

“我懂了，先王跟王后是想打败封印兽之后再变回来，这就是祈灵仪式？”

“你说什么鬼呢，别那么急嘛，我正要说道——祈灵仪式是将等级不够、条件不足的族人强行转换为武器，转换为真正的卡雷利安之刃。”

“强行？那么也就是说有很大的风险吧？”

“是的，基本转换不回来了，最后就只能跟普通的卡雷利安之刃一样，变成满天光粒消散。”

虞游子撇撇嘴，果然从一开始仙若菈就在作死：“还有条件不足？要什么条件？”

雅妮：“‘灵魂链接’需要一个灵魂链接指引肉体转换回来的道路。”她说着就转头盯着虞游子道：“听说你跟小公主之间有灵魂链接了？”

原来这个涉及到“灵魂”玄之又玄的玩意这么重要？难怪从最开始在树皮村起，海吉莉娅就那么看重自己：“我听说灵魂链接很稀有吧？”

“是的，比你黑头发还稀有，先天的双胞胎之类几率很大，后天的……几乎不可能了。你那样看着我干嘛，这是威兹海姆螺旋塔的研究结果。”

虞游子在书上读到“灵魂链接”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了一种猜想：应该跟脑电波频率有关，所以灵魂链接的人，就是频率相同的几个人，因此双胞胎的几率大，而卡雷利安先王跟王后是同族关系，比起普通人之间概率自然更大。正是因为这仅仅是一种猜想，所以虞游子才没有在黄金鸡腿堡时关于茜维薇拉的事情向葛兰翰打包票。

同时虞游子也彻底明白了最开始海吉莉娅、仙若菈是在这里干什么了——她们在牺牲仙若菈召唤出卡雷利安之刃，然后送到拜科玛前线，让勒摩尔用来平叛，争取十天内结束战争，即使没有终结战事，也让银色骑士团装备着赶回来消灭封印兽，这个计划估计也是背着王国议会进行的，因此只带了兰莉一队王家近卫军团士兵。

另外当时叛军的行动十分令人在意——哈尔金是如何如此大摇大摆地伪装了一村子人，埋伏了一支部队在王国内陆，而且人数上跟兰莉的士兵数量基本一致……实在难以相信，王国上层没有人跟他们勾结，而勾结的人到底是谁，看看卢阿德普郡是谁的势力范围就可以知道了，卢阿德普郡可以说是本土人影响最大的一个郡，对封印兽的崇拜根深蒂固。而且，葛兰翰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明属于王国的黄金鸡腿堡……这些关节自己都能想清楚，那么海吉莉娅肯定也应该想到了，而她却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被营救回去之后没有撤换任何一名王国议会大臣，无论那个世界，只要是政治就没有简单的局面。

话说，之前召唤自己过来的那次祈灵仪式，海吉莉娅虽然依然十分悲伤但跟仙若菈关系却十分融洽，而这一次，对付封印兽完全撇开了仙若菈，这个死脑筋，不，应该是心思活络的丫头就开始自己行动起来了，这算是叛逆期？

虞游子还想跟雅妮说点，但直到最后都没能开口，一个思考着王国政治权利以及内奸问题，一个想着怎么升到六十级达到上位，练习无限斩，两人就这样结束交谈各想个的心思去了。

泰威尔选择的地点位于两道至少十米高的山崖之间，俯瞰像是一个橄榄形的口袋，入口和出口窄，中间变宽凸出来一圈平坦的土地，这里就是卡雷利安山脉的一处终点，通往巴卡迪姆克地区的出口，外面是一片新生的树林，完全看不出此处就是当年先王消灭封印兽使其自爆的地方。

然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橄榄口袋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山口，山崖是明显人工破坏痕迹，地上还能看到不规则的碎石，是被什么拓宽的，虞游子一问之下，雅妮告诉他，是这十来天王家近卫军团士兵使用石晶炮炸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直到昨天才由于时间不够而撤离，要不然还要开出更大的场地。

看来海吉莉娅并不是前几天才心血来潮下的决定，而是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同时，这也不得不说亚伦拜科玛这边石晶技术的特色了，要换地球上这种在山间炸出一个直径到达公里的大口袋出来，那炸药的轰鸣声绝对在木里木城里都听得见，然而昨天一天都呆在郊外厂房里的虞游子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这附近应该有我们骑士团临时休息的营地……看在那边！”雅妮一指出口外的一片空地，哪里果然有一圈帷幔围起来的所在，铠甲战士动静挺大的，有三、两人已经走出了帷幔往这边望过来，然而这些银甲骑士中没有一个是认识的，看来都是跟在勒摩尔、泰威尔身边在前线作战的银色骑士，因此没有参与上一次黄金鸡腿堡的战斗。

“我看到了三个骑士，按理说还差两个。”

雅妮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山崖上面，虞游子望向她指的方向，只见驾驶舱内壳投影出来的山壁上真有两个看起来像是人的影子，银色的重甲在大太阳底下的反光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虞游子本能伸手地做出了一个划拉，想放大画面的手势，然后猛然醒悟过来，这里并是不以前那两个世界，这个根据景石发展出来看似十分高级的全景投影观察模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互动的功能，不支持用户间的交互……这其实是由于“我”的人格记忆渐渐恢复，“我”的习惯和经验也慢慢回归造成的现象——自觉不自觉中，以前的习惯的动作经常性地出现。

雅妮并没有回头，坐在支架上的她，收回指着人的手臂，道：“按照副团长的命令，总会有至少一个人在高处站岗监视动静……我们下去吧。”

虞游子把铠甲战士开到帷幔前面停下来，打开驾驶舱，雅妮当先跳了出去，虞游子紧随其后，在这里埋伏的银色骑士也围了上来，雅妮开始为双方进行简单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