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袭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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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多克山卡雷利安王宫主楼。

仙若菈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听见了远远传来的爆炸闷响，可惜她窗户和阳台的朝向没有对着空港的，于是雪发少女推开门，想找个想在走廊上找个有角度的窗台，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一推开门，就看见外面站在之前送自己回来的那名女仆，似乎是接到命令在这里守着自己，不让自己乱跑的，女仆她也对远处的爆响十分在意，见到小公主不是要偷溜出去，于是也就陪着她一起到了一个正对番区的露台上，往远处望去。最显眼的除了爆炸的浓烟外，就是围着空港上下翻飞着的淡金色线条了……

整个主干道上到处都在燃烧，不少栈桥开始解体往地面坠落，远远看去十分可怖。而那段淡金色的一段线条，就在这种环境上飞舞鸣叫着。

仙若菈揉揉眼睛，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问了问身边的女仆，而她也同样看见了那淡金色的线条，这时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声传了过来，这下就没有疑问了，她在卡苏达游乐园里也是见过赫尔丝蒂姆神龙形态的，她没有想虞游子那样认为是末海龙城某王族成员来了，而是直接以为来的是赫尔丝蒂姆。

侧头对身旁的女仆苦笑一下：“知道哪里在飞的‘一段’是什么吗？”

穿着标准郁金香裙的女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港那边，听见公主的提问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仙若菈接着道：“我认识那个在飞着的一段……我想她是不会惹出那么大的事件的，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得赶过去，对不起……”

向女仆道歉一声之后，仙若菈手撑露台栏杆，在女仆的惊呼声中跳了下去。五层楼的高度对于五十五级的雪发少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需要用手牢牢按住礼服裙子，不然就会被风掀上来走光。落地后就势一滚卸去坠落的力道，身手矫健地弹起身往前奔跑而去，女仆只能扑在露台上目送她跑向宫墙那边。

空港主干道，头顶远处的走廊顶棚不时被燃烧得砸落下来，虞游子在心里寻思着，为什么在各个宇宙世界的女性的基本服饰是裙子呢，虽然自己通过历史光锥轴只穿越去过两个“宇宙”，但千奇百怪的世界还是见过无数的。当然，在有些世界里男人也是穿裙子的，就跟地球上爱尔兰一样风俗如此，但裙子还是多为女性服装，果然是因为漂亮吗？

艾瑟珐拉姆从堆得高高的行礼后面转了出来，看来是穿好小裤裤了，蹦蹦跳跳来到虞游子身边，新换上的小皮鞋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唔啊，这双鞋子有一点大呢。”

“先穿着，等到了仙若菈哪里，找她要一双适合你的公主鞋。”

“仙若菈？”艾瑟珐拉姆歪着小脑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珊莉雅”，于是开心地答应了一声。自然地牵上虞游子手，但才走出两步就停下来疑惑地问道，“不帮帮他们吗？”

小姑娘变成神龙的时候可是用魔法灭了不少火的，还救下了一块断裂的栈桥上的人，她并没有毫无意义地乱飞。

现在周围还有一些人再抢救着货物，伤员跟绝大部分的人都早已经撤离了。

虞游子看了他们一眼，这要是一开口帮他们，绝对是要连同他们的全部货物一起救下来的，否则别想劝他们离开避难，自己并不是“圣母”，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不是神，救不了所有的人。

“嗯？”不知道有多少等级的艾瑟珐拉姆，耳朵可灵了。

虞游子微微一笑，应对满脸疑问看着自己的小萝莉道：“啊，我想起了一首，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应该是书的前任主人写在上面的，咳哼，听我念啊——我生之前我是谁，我生之后谁是我，我死之后谁是谁，不生不死我是我……”记得那本书是叫《斯克利普斯的自然原理读本》来着。

“哦——等等啊呜，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唔啊……”艾瑟珐拉姆用空着的手抚着额头好一阵思考，突然开心叫出来道：“啊呜！我想起来了！以前听姐姐说因为这是永夜王最常念的诗，因此被全世界都知道了，当然，因为永夜王是坏人，所以他喜欢的东西，大家都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在外面念叨的……”说到这里顿了下，看了虞游子一眼接着道，“之前你用帕西语念的所以我一时没想起来，我以前听的都是淮语的……淮语的话是这样的，来我念给你听啊……”

然后刚刚才说过不会有人在外面的念的小丫头，就有模有样地朗诵起了永夜王最喜欢的诗句。虞游子心里琢磨起来：小孩子果然喜欢跟大人反着来，越是不让做的事情越是要去做，而且那本《斯克利普斯的自然原理读本》的前主人，果然应该是个中二叛逆的家伙，把相当于地球上顶级战犯希特勒的语录往书本上抄……只不过这诗应该不算是语录，只能算是由于永夜王而广为人知的诗而已——能被中二年轻人喜欢的诗词果然都是大有来头的。而且这首诗一直很合自己的处境，仿佛就是为在我跟“我”之间纠结反复的自己所作，因此时常被自己想起。

“唔啊？我们不是在说要不要帮忙来着吗？”念完诗的艾瑟珐拉姆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这时他们两已经快走到升降梯大厅了，虞游子微微一笑，艾瑟珐拉姆还算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被自己转移开话头之后，居然能这么快反应过来，重新提出之前的疑问：“我们两个人帮忙不够的，现在是去找更多的人过来帮忙……”

“啊呜！虞游子哥哥真聪明！姐姐也说，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人帮忙！”

两人正说着，一群手持石晶枪的城卫就冲了出来，后面还推着一门石晶炮。城卫的小队长见过虞游子，见他走过来连忙快跑两步行礼道：“大人！王都空港城卫队队长，奥米弗。”

虞游子回了一个礼，而被旁边壮硕士兵看着的小小艾瑟珐拉姆则畏缩到了虞游子身后，躲在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岁数的少年背后，偷偷瞅着这群城卫。

“队长，你们这是准备？”

“准备对付刚才看到的那条金色神龙。”给虞游子带路的城卫走了过来说道，“我们怀疑就是它引起的这次破坏，有艇长报告他们的飞空艇被那条龙破坏了……”

“才不是啊呜！”

虞游子把叫起来的艾瑟珐拉姆重新拉回背后，打了个哈哈，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准备直接去跟神龙战斗的吗？”

城卫队队长回道：“当然不是，我们要先试试能不能跟它交流，武器是必须带着的。”说着托了托手中的光枪，增强自己的信心。

虞游子感觉这群城卫的见识不多，能认出神龙就不错了，他们并不知道神龙意味着什么，于是好心开口建议道：“你们把武器收起来吧，神龙一族全是末海龙城的王族，他们的天赋技能是‘化身神龙’，能变成神龙……”就跟卡雷利安之刃一样，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是有心人就能了解到，但在世界其他国家里并不是路人皆知，公开传播这些天赋技能会被认为是故意针对的恶意行为。

“哦！大人的意思是神龙是人的天赋技能吗！”队长惊叹道，他身后带着的城卫们也窃窃私语了起来。拥有强力天赋技能的一国王族，让他们联想到了自己卡雷利安王国的情况。

“就是！啊呜，让我说嘛……”

“咳哼，事情就是如此，所以这并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需要我国王室亲自过问的，末海龙城的王族是不会做出破坏事情的，这点是可以肯定的……而且，我看到那只神龙已经飞走了，你们可以把武器收起来了。”虞游子一通话讲下来让城卫们面面相觑起来，“……哦，对了，主干道上还有很多市民没有避难，你们正好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如果他们要搬运财物什么的，你们直接把他拖走就行了。”

其实城卫队队长心里正在打鼓，他从一名普通空港城卫士兵开始到成为队长的二十年来，这是在他手头第一次碰上这么大的事件，正在指挥塔里看着联络官发完通信卷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部下冲了进来报告了神龙的事情，于是本能地调集了手下准备过去看看……现在有一个紫纹章来到这里在前面顶着，让他压力减轻不少，虽然这个紫纹章是一个少年，但作为最近在王都上层各种社交场合传得很火的异界少年，大家虽然都没有见过虞游子，但对他的大名还是清楚的……闻名不如见面，这一见之下，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知识了得，看起来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有大将风范，难怪会被王子殿下一见之下就册封为紫纹章……

打发走城卫之后，虞游子带着艾瑟珐拉姆进到升降梯大厅。这里依然滞留着很多人，黑发少女但那一伙人已经不在这里了，看来只能靠自己按照记忆绘画出来后慢慢去找他们了，管理升降梯的城卫们之前就见过虞游子了，现在虞游子招呼了一声，他们马上帮他分开人群，让两人到了升降梯边。于是，虞游子跟艾瑟珐拉姆坐上了下一趟下去的升降梯。

回到空港底部售票大厅。顶端的主干道跟空港塔身形成一个“丁”字形，而售票大厅前后出入口道路是垂直于顶端主干道的，因此疏散的人群不用担心天上坠落的栈桥、廊顶棚、货物乃至破损的飞空艇。

而在主干道下面的建筑物就倒霉了，幸好空港由于噪音等原因而修建在多为平民居住的番区，而且空港附近本身就禁止建筑大型建筑物，顶端主干道下面都是一些简单的石木小平房，当头顶传来爆炸声的时候，居住在下面的居民们都已经逃散了开来，总体而言损失很大，也有人员伤亡，但情况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王都城卫们效率很高，已经封锁了附近街道，空港这一片地区，目前只准出不准进，当然也有例外。

仙若菈坐在魔力马上，看着天空缓缓坠落下来的一艘燃烧着的飞空艇，对拦着自己的城卫士兵大声道：“我是公主仙若菈，放我过去！我有总要的事情，你们耽误不起！不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城卫们心中想到，就凭你的头发跟眼睛颜色就做不得假，而且坐着有王宫标记的魔力马，那就更是能确定你的身份了……然而就是因为能确定你的身份，我们才不能轻易放你进去啊！

面对支支吾吾打着哈哈的城卫们，他们说什么自己做不了主，命令是不准任何人接近空港区域，有什么情况，要等上级过来亲自拿主意……

仙若菈心中焦急，心想，反正已经到了近处，干脆凭着自己的等级冲进去得了，反正他知道城卫都些十来级的，他们是拦不住自己的。就在这时，眼角在人群里瞟见一抹黑色，虞游子？！

定睛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少女，只是因为虞游子个子本来就偏女性，乍一看之下，很容易看错……只不过黑发的人在王都真得十分罕见呢……

似乎感觉到了仙若菈的目光，正跟着疏散人流经过城卫的封锁线往外行去的黑发少女，扭头看向一旁的仙若菈，同样黑色的眸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但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因为认出雪发公主的市民都对仙若菈指指点点着，仙若菈自己也还记得刚回来时候受到的利弗区民众的对待，因此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盯着人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