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艾瑟珐拉姆在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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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洁、不敬、乱国”——是打出反对旗号的拜科玛方面，喊出的三大罪缴文，不洁指的是海吉莉娅怀有身孕，也就是怀着茜维薇拉的情况跟勒摩尔成婚，二婚并不是什么稀罕或者有罪之事，但有身孕的情况下成婚就有些违背亚伦拜拉玛地区的道德传统了，但由于海吉莉娅的身份，她才敢行如此冒大不韪之事，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份，行此事才会被拿出来作为攻击把柄。

不敬指的是，海吉莉娅父母对付封印兽的事情，而且她还在之后的政令之中将“蛮神”更名为“封印兽”，是对卡雷利安本土传统的大不敬。最后的乱国并没有什么实质所指，但违反两项道德传统，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王，自然不是能治理好国家的王。

而在这里，这群斯黑劫会成员却把不敬放到了前面，很明显意有所指，联系最近王国的大事，答案很清楚了——

“因为我们消灭了封印兽吗？”坐在后排的泰威尔出声道。

想来原因就是这个了，拜科玛方面把不洁放在不敬前面，是由于“不洁”是海吉莉娅干的事情，而“不敬”是她父母所为，而现在斯黑劫会把“不敬”放到了第一位，反过来理解，如果海吉莉娅也对付封印兽的话，那么不敬之罪显然就比不洁更加违反传统。

内务大臣：“我们能确定这次爆炸事件就是斯黑劫会所为吗？”

温斯莫：“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有乘客、艇员看见他们四处放火。即便不是他们放的石晶炸弹，他们也是蓄意纵火的罪犯。”

军务大臣：“能确定那布幔是他们挂的吗？”

温斯莫：“布幔上面有他们留下的会徽图案。”

财务大臣：“那个我想问问，斯黑劫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斯黑劫会这股世界暗流，名字可能多少都有听说过，但具体上是个什么样的会，就并不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这种情报并不是什么需要封锁的秘密，但是要讲解起来就十分繁琐了，温斯莫回头看了海吉莉娅一眼，得到女王陛下点头首肯之后，才开口道：

“那么我就为大人简单解说一下吧——永夜王想必大家都清楚吧，说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是永夜王的世代都不为过，他的势力范围虽然局限在巴之伊地区，但他的意志却笼罩着整个世界，代表就是斯黑劫会，这是一个崇拜永夜王的秘密结社，以播撒永夜王的意志为己任，在一些国家内进行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行动……”

财务大臣举手打断温斯莫的话，道：“也就是说他们是永夜王的爪牙，负责秘密颠覆国家统治阶层的秘密组织？”

“不，并不是，他们不能算是永夜王的爪牙，只能算是被永夜王思想吸引的一股人，他们打着永夜王的旗号进行行动……他们也并不是颠覆国家的势力，首要任务只是传播永夜王的思想罢了。”说道这里温斯莫顿了一下，“所以，我们对付斯黑劫会并不会惹上永夜王。”

他这话一出，包括财政大臣在内的几名大臣，都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想跟永夜王扯上关系。

勒摩尔：“那么也就是说，斯黑劫会为了表达对我们消灭封印兽的抗议而破坏了空港？”

温斯莫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认为。”

泰威尔：“我无法理解……仅仅因为我们消灭了封印兽，他们就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炸掉我们的空港？”

温斯莫：“我们无法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但斯黑劫会就不一定了……我已经安排城卫把挂在塔身上的布幔取下来了。”

海吉莉娅：“他们已经把要表达的表达出来了，那么还会有下次行动吗？”

“他们不与国家对抗，只为散播影响，这都是根据以往经验得来的结论，然而也可能是因为已知的存在斯黑劫会的国家都是大国，他们能量不足以撼动而已……”

军务大臣：“你的意思是——我们卡雷利安是任人捏拿的软果子？”

“不，我只是想说，攻占一个国家跟他们斯黑劫会的理念相违背。”温斯莫点着头仿佛是在肯定自己的推理一般，接着说道：“我们印象中的斯黑劫会就是一群混沌分子，四处破坏，不进行建设，神神秘秘，因此很难抓到他们的行踪，即使成功剿灭一股，马上就会在别的地方冒出一股新的，只为传播自己的理念，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外交大臣：“他们是不会建立国家的，因为他们的国家永远只有永夜王国那么一个，然而永夜王并不承认这群信徒……斯黑劫会之所以是一大麻烦，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据点，他们的终极目标永夜王国又不认可他们……”

内务大臣：“总之，如果犯人真是这群人的话，问题就棘手了。”

“不，我们有一定线索。”温斯莫开口道，“虞游子大人似乎见到过一群嫌疑重大的人，我们可以选择大事缉拿，或者私下秘密抓捕。”

海吉莉娅下令道：“同步进行，他们挂出来的布幔已经被市民们看到了，那么就在城里大事抓捕斯黑劫会吧，另外就由你跟虞游子全权负责抓捕他们。”

在海吉莉娅声音落下，温斯莫正要领命的时候，议长插话道：“陛下恐怕不妥……斯黑劫会的目的就是在于传播他们的理念，那么我们大事通缉他们，岂不正是如了他们的愿，把他们传播开来了吗？”

议长是祭祀传统坚定拥护者，可以说跟斯黑劫想要表达的内容一致，然而在大义面前，议长果断还是站在王国的角度来考虑的，海吉莉娅点点头：“议长说的也是，那么就不大事宣扬他们了，虽然他们已经挂出了布幔，但也不能完全认定就是他们犯下的事情……温斯莫由你统领城卫进行抓捕吧，让虞游子从旁协助。”

命令算是正式下达了，温斯莫领了命就退出了议会大堂。

海吉莉娅：“现在差不多是中午了，下午特别会议继续进行。”看样子她是想在今天解决关于如何处理一百五十名炮兵阵亡的事情。

而此时，虞游子三人才刚刚回到王宫，一路上黑发少年心里反复琢磨着英雄国皇帝向仙若菈求婚的事情，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让他呆愣住了，差点就在人流中跟两个女孩走散。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仙若菈跟艾瑟珐拉姆踩在魔力马的货架上，对着周围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然而虞游子却完全无法笑出来，心里又开始在自“我”上面纠结起来——如果我不再是我，还会依然爱你吗。

回到王宫，把双足行走的魔力马交还给广场边的马库，正好看见右边的办公大楼里有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看来是到了午休时间，官员们纷纷回家或者去外面吃饭，王宫的御厨们只负责准备宫内人员的餐点，其他外人若是没有获得邀请，就只能自己出宫解决。

仙若菈拉着艾瑟珐拉姆的手走向王宫，一边说着午餐让人准备提子蛋糕的，一边跟她介绍着王宫的布局。

昂多克山上的王宫在千多年前是这里先民们作为堡垒的存在，几经易主之后，终于落到了卡雷利安王室手中，于是被进行大改造，除了城墙外，堡垒内的原建筑全部被推倒重建了，先民们供人们避难、居住的房区全部被推倒，一进宫门，就是一个大广场，右边是大臣部长们的办公楼，左边是兵营，常年轮换驻扎着王家近卫一支军团以及银色骑士团。

正对广场的是王宫主楼，有着一圈回廊环绕，可以一路走到后花园。整体布局上就是放大了十来倍的都洛式建筑，这是由历代卡雷利安王族改造扩建而来的。例如，连接王宫主楼跟办公区会议大楼的空中走廊，就是海吉莉娅的父王下令建造的，据说是因为他喜欢睡懒觉，为了能更快赶到会议大堂而建造的。

“啊呜，珐拉姆也喜欢赖床哦。”

“可惜我没有见过爷爷，姐姐小时候应该见过……”

“珐拉姆的爷爷好严厉，不喜欢他……咦，姐姐的姐姐？”

“是哦，我的姐姐。”仙若菈使劲揉了揉艾瑟珐拉姆的小脑袋，逗得小姑娘一阵咯咯笑。

虞游子跟在她们身后终于找到机会插话道：“你们去王宫里面吃饭吧，我先告退了，公主殿下。”

仙若菈回头看着虞游子，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去吧，艾瑟珐拉姆就由我来招待吧。”

艾瑟珐拉姆看着虞游子行礼离去，有点不解地眨眨眼：“虞游子哥哥不跟我们一起吗？”在她印象里，在游乐园的时候，都是“斯恩露普”带着她们行动的，而现在“珊莉雅”姐姐样子变了，感觉关系似乎都变疏远了。

虞游子对艾瑟珐拉姆道：“先吃饭，吃完饭珐拉姆跟仙若菈姐姐在王宫里玩玩，哥哥我还有其他事情……”

最后一句话也并不是托词，因为他看见了温斯莫在办公楼区向自己招手，一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的样子，但碍于仙若菈公主在一旁而没有上前来。

互相告别之后，温斯莫就走到了虞游子邀请他共进午餐随便商量些事情。

温斯莫带着虞游子去了一家在昂多克区他常去的小饭店，离王宫有点距离，在十二条街以外。

一路上温斯莫跟虞游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多是王家侦探在询问异界少年其他宇宙的趣闻。来到一个在外面看起来跟普通居民都洛楼差不多的小饭店，推开厚实的木门进去主楼，空间不大人挺多，因为正是午餐时间饭店里很多但并不吵，大家都很安静的交谈着。

温斯莫很熟络地跟女仆打招呼，让女仆带他们去方便商量事情的所在，于是被大堂里的女仆领着穿过中心庭院，来到右侧楼栋里面。

装潢跟主楼一样，以十分柔和的鹅黄色木板为主，辅以在地球上看来十分洋气的红酒色。楼梯盘旋而上，一层跟主楼的布局一样，都是很亮敞的无遮蔽大厅，只是跟主楼大桌子不同，这里的桌子都是仅供两人使用的小方桌，桌与桌之间的距离也十分开，来到二楼桌与桌之前更有了木栅栏隔断，来到三楼就是一间间独立小单间了，看起来跟居家客房似的，女仆把两人领进了东面的一间单间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虞游子站到单间里四下看了看，让他想起了在灰岩镇去过的那家面向冒险者的饭店里的战术室——这间单间里也有一个放满各式书籍报刊的立柜，只是没有了供画战术图的巨大黑板和堆叠的空白纸张、笔墨。

温斯莫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而虞游子拿起最新的一期《探险者年鉴》翻看了起来，果然是王都的饭店，这是最近的一期季刊，而不像是遥远的灰岩镇小饭店那样，放着一册被翻烂了的旧刊在那里。

没一会儿，一名侍应生敲门进了来，他是负责点单的。虞游子对于这个世界的食物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于是就全部让温斯莫来点了。用这么点时间，虞游子聚起全部心神把这期《探险者年鉴》翻完了。

看来自己的脑力没有退化，合上书刊虞游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确认完自己的心神速记能力没有受到“自我”层面上的矛盾纠结的影响——接下来肯定要进行十分消耗脑力的活动了，王家侦探找自己绝对是为了空港的事情，现在速记一本书刊就算是提前进行的大脑热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