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教学比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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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虞游子信心满满，有人则不然，塔希媞就对虞游子实力不太清楚了。对于黑发少年的认知，她通过十天的共事了解到他有奇异的经营理念、不俗的管理能力；从普鲁恩斯那里得知他是异界人，似乎有不低不高的等级；从阿莱风、阿莱悠两姐妹那里闲聊时偶尔知道了他去过瓦莉城，会开坦克的事情……然而铠甲战士——

“没问题吧？”不知道什么挤到虞游子身边的塔希媞担忧地说道，那种巨大的机械，行动起来时的巨大魄力，实在令人担忧。

“驾驶方式一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在铠甲战士里很安全，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桑弗烈王子这么期待自己，制服也都换好了，现在说什么都要上的了。虞游子安抚完塔希媞，然后冲着四周围着的学员们自信一笑，随便做出胜利的手势，引得一片加油、叫好声后就跳下看台，往铠甲战士跑去。他想快点坐进有制冷机的驾驶舱里。

两架铠甲战士位于操场中心，距离看台有五十来米距离，肩膀上染着红、蓝两种不同的颜色以示区别。红色的一架直立着，蓝色的一架半跪着，菈蒂丝被放倒败北之后，就操作铠甲战士做出半跪的姿势，方便自己从驾驶舱里出来。

直立着的铠甲战士驾驶舱打开，一个意气风发的年青人手里拧着驾驶头盔，踩在舱口向跑过来的虞游子招招手，算是对手之间打过招呼。

虞游子远远点了下头，算是见过礼，绕到半跪着的蓝色铠甲战士正面，跳起一搭膝盖翻上，然后足尖一点，三两下跳进了驾驶舱里，动作行云流水，引得姆丹廉课堂学员的一阵叫好。

进到驾驶舱里面，入目的就是“x”底部支架上的同步框架，整个驾驶舱并不是绯藤试作型的球形，而是方方正正的，底部支架连接在舱壁导轨上悬浮着。没人跟虞游子说明启动程序，但姆丹廉说是通用型号的铠甲战士，进到驾驶舱里果然到处都是操作指示标签，虞游子不用再次动用逻辑推理，观察操作盘上那些按键磨损程度来进行推理了……

首先把自己固定到同步框架上，同步很明显还没有启动，不然自己就得跟铠甲战士保持同样的半跪姿势了，把操作盘拉到腰部位置，脚上试了试踏板，上面都有着明确的功能标签，跟绯藤试作型上的操作盘对应了一下，两相比较，让虞游子的认识清晰了不少。底部支架上有着详细启动流程的操作说明，认真看过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暴力启动，对于动力马达损伤很大，因为按照标准流程，应该先启动羽落术的魔法石晶，减轻一部分铠甲战士的整机负重之后再运行动力马达。这个启动顺序的道理实在明显……

这一次，虞游子按照标准流程步骤启动铠甲战士，关上的驾驶舱开始在内壁上投影出外部环境，一直心系着的制冷机也开始呼呼工作。姿态恢复，铠甲战士站立了起来。

要说操作环境差异，绯藤试作型的球形驾驶舱内壁是全角度投影外界环境的，头顶、脚底、背后都有外面的画面。而这架铠甲战士方方正正的驾驶舱，只有正面一块投影着外界环境，看起来感觉像是16比9的电脑显示器，左右两边则亮着魔法光辉，有一部分显示着铠甲战士整机的状态，以及魔力储量等一些信息。

内壁每一块信息显示区块旁边都贴着说明纸张，用很大的帕西语写着区块名称，下面则用小字体详细介绍功能。大字在同步框架上也看得一清二楚，但说明的小文字就完全看不清了。

扫了一眼了解完驾驶舱布局之后，把同步打开，固定在框架上的手臂、腿脚四肢受到一股柔和的拉力，缓缓被摆成铠甲战士现在的站姿。

这时驾驶舱里响起外面的声音，朝声音传来处望去，原来是看台上的精壮教师拿着一个喇叭在大声喊话……如果换做一个科幻点的电影，或者在上一个位面血战宇宙之中，驾驶舱里的显示屏应该可以缩放，在远处讲话的人图像局部放大，然后他说什么完全不用喇叭扩音就可以直接听到……

然而这个世界，能通过魔法在内壁上投影出外面的景象已经很不错了，应该是景石差不多的魔法技术，还要缩放功能就不太可能了。

“两位选手准备好了……分开到两边开始线上！”精壮教师如此吩咐道。

铠甲战士驾驶对于虞游子来说实在太简单，从第一次乘上绯藤试作型就觉得，这种如同体感游戏一样的驾驶方式实在比很多科幻般的世界还要科幻。因此也十分想不通，为什么驾驶铠甲战士需要分成从入门到专家级五个等级的课程，卡雷利安的留学生在这里学习了三年才到专家级……并没有什么难的啊？

按照要求，虞游子看到右侧泥土上划出的一条线，于是走了过去，托米也关上了驾驶舱，行走到了左侧的线条后面。两架铠甲战士似乎交换了一下位置，这是由于之前菈蒂丝败北扑倒到右侧来了，虞游子就顺势走到右手边，这种小事没人会在意。

“各就各位！开始！”

顺着精壮教师口令一下，距离二十来米的两架铠甲战士开始慢慢接近，琢磨着如何把对方放倒在地。

只有五米了，两人更加谨慎起来，虞游子摆出的前后弓步，以没见过的拖步移动着，让托米拿不准，于是放弃正面突击，开始右旋，想从侧面找到下手的机会。

“嘿，这是什么步伐！脚底几乎不离开地面的，看着就好稳！”菈蒂丝大声道。

旁边一名卡雷利安来的女留学生道：“我要走好路都十分困难了，要怎么样操作才能实现这样走路？”

菈蒂丝试了试几乎是在地面上擦自己的脚往前同了一步，摇摇头：“不对，这样动的话反应在铠甲战士身上是无法移动的……”

“这是什么意思？”由于刚才挤过来跟虞游子搭话，塔希媞现在就站在卡雷利安留学生堆里了，听见菈蒂丝的话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来熟的娇小菈蒂丝也不管是谁在提问，看了塔希媞一眼就开心回答道：“你不是学员吧……这应该是中级课堂上就应该学到的基础，涉及到铠甲战士内部动力马达的分布，它并不是像人体那样全身都有肌肉，有一些动作人可以做出来，但铠甲战士就不一定做得出来，那些做不出的动作反馈到同步框架上就是会产生阻力感。”

这样讲解让毫无基础的塔希媞也听懂了。在众人身后的姆丹廉点点头，认同了菈蒂丝的说法，同时看他的表情似乎想到了怎么样如此移动，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场上发生了变化，拿不准虞游子贴地拖步深浅的托米，正围着虞游子绕着绕着，虞游子也作为圆心缓缓拖着步子转着，让自己始终保持正面对敌……突然托米一个侧向加速，而虞游子没有跟上，原来托米抓住了虞游子拖步换脚的间隙突然发动——一下子，就变成托米闪到了虞游子侧面，毫不犹豫地双掌平推了过去。

看台上发出一阵惊呼，然而这阵惊呼还没有结束，接着他们又第二次惊叫出声——原来虞游子的铠甲战士向是平移一样侧向跳了开去，让托米一推落空的同时，还自己出掌抓过去，要是这一抓落实，只要一带，就可以把扑过来的托米拉倒！

然而地面一阵剧烈震动，托米重重一踏地面，稳住了铠甲战士同时双手张开，让虞游子的一抓落空……然后两人都谨慎地拉开二十米以上距离，这一次交手算是结束。

这个世界的人看不懂，但虞游子操作铠甲战士走的步伐是按照太极拳套路来移动的，虽然只有其形，由于机械不是人体，并不具备起功效，十分呆板僵硬，但面对同样是机械的对手却还是有一定迷惑效果的。

“虞游子其实一直提防着托米的突然加速……看似脚步迈出动作完成已死，但实际上还可以动用大腿动力马达突然发力，离开原地，这一下侧移真是漂亮、流畅。”助教不由自主地点评起来，“托米十分擅长铠甲战士的爆发，突然加速是，突然停顿也是，他就是靠着这个爆发技巧击败菈蒂丝的……”

“喂喂，我虽然败了，但也别这样拿出来反复说道呀！”菈蒂丝不满起来。

助教讪笑着住了嘴。姆丹廉这时又开口道：“虞游子在用铠甲战士模仿人体的动作，而托米则是在让铠甲战士做出人体不可能做到的动作……这跟我与普特斯教学的差异很类似……我的驾驶理念是讲究一个平衡，而普特斯则是发挥出极限。这么多年我们理念一直冲突着……”

默默听着的塔希媞算是知道了这边课堂跟隔壁课堂之间的渊源：“那么姆丹廉阁下认为虞游子能赢吗？”

“驾驶技术上，通过刚才的一次交手可以看出两人不分伯仲，现在就看双方的实战经验了。”

其实虞游子也想发动快速攻击的，然而并不太熟悉这种通用型铠甲战士的同步框架和内壁投影显示，所以才在原地慢慢磨着，一边让自己处于防御状态，一边熟悉这架铠甲战士。对方被自己逼退，又让自己获得不少练习机会，这十分让人满意。

刚才自己出手去捞扑过来的托米，其实托米不用把手张开，让双臂躲得远远的，自己也是够不到他的，因为这个捞的动作必须配合整个上半身往他的方向探过去，自己还没有熟悉同步框架的阻尼，因此上肢没有移动，光光伸一只手过去是没用的。

托米真是十分谨慎，现在再一次缓缓靠近，看来是被自己拖步磨动给唬住了，这边估计没有人像自己这样移动的，自己这完全是想在犁地，黄褐色的泥土操场上被自己犁了一圈浅浅的沟痕，话说这个世界犁地应该不会用金属的犁吧？

脑海里想着不靠谱的事情，眼睛依然牢牢锁定在接近中的托米身上。

托米的接近路线不是直线的，而是走着“S”型，按照他现在的节奏，最后又将围着自己绕起来，感觉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的虞游子，主要是习惯了16：9的外界显示模式，决定不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上，主动迎了上去。

这样一来就打乱了托米的移动模式，他也不再绕着走，而是跟虞游子一起笔直朝着对方接近过去，转瞬就到了九米左右距离。

对于两个人来说，九米的距离对于肉搏来说还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安全距离，即使对方冲锋，另一人也有十分充裕的反应时间。然而对于高达六米的铠甲战士来说，九米已经差不多是可以贴身近战的距离了。

两人都抬起了胳膊，脚步却没有动，互相紧紧盯着对方。铠甲战士不同人体，你肌肉暗暗蓄力、拳头偷偷捏紧可以起到偷袭的效果，但铠甲战士这种大型机械，战斗状态中全身动力马达都全速运行着，不存在偷偷蓄力一说，你要有什么动作，马上就可以在外面反应出来。但里面的人无论是打哈欠还是解除同步挖鼻孔，只要想继续对峙下去，那么外面铠甲战士就是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动静的……

于是看起来就是两架铠甲战士举着双手，静静站着一个双方触手可及的距离，像雕像一样呆立住不动了。铠甲战士驾驶专家级课程的两个课堂学员还好，他们都懂其中门道，大气不敢出一丝，死死盯着两架铠甲战士，像从观察出细微移动，从而判断出接下来的交手，从中学到驾驶技巧……

但塔希媞就是完全不明所以了，皱着眉头东张西望左顾右盼，铠甲战士不动，看台上的人似乎也都不动了，明明安安静静看起来十分休闲放松的节奏，但周围气氛却异常紧张，没人说话乱动都聚精会神看着场中的两架铠甲战士，反复担心错过了什么，连菈蒂丝都一副命悬一线的样子……转头看向场中，然而它们都呆呆立着半天没动一下呢，他们紧张什么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