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芳揉着太阳穴走回,坐回到软硬兼施的藤制椅上,感觉到有点烦。最近以来,似乎总有那么些迷茫的影子缠绕着她的心头,她自己也未能知道原因。
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哪冒出来的?景芳想到徐林,重新拿出一根烟含着。斜靠着长椅将腿伸到玻璃台几上,感觉舒服了点。
这个看着普通又神秘的人出现一天,整个城市似乎面貌都变化了?原则上来说,天塌下来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情?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金华躲了起来,并且毫无理由的安排了这么一个人来接手事物?这其中。。。
门轻响两声后打开了,景芳连头也懒得抬起,出去吧,需要什么我会叫你。
洛宾还未跨入便愣了愣,他知道景芳把自己误会为送饮料来的了。看看手里抬着的咖啡,他也没有说话,重新退出。
景芳转过头来,啊?阿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
阿洛走进轻轻带起门,将她喜欢的冰咖啡递过,笑了笑说:是我忘记了,芳小姐交代过的,我进你的房间不需要敲门。
景芳将咖啡抬到嘴边,脑袋里忽然升起徐林一口喝完的念头。她头一仰,香甜微苦的液体顺着脖子滑下,带起一片凉爽。的确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想着,她放下杯子,抬手轻摸着细腻脖子上的那一点红,那是徐林用军刀刺破的地方。
洛宾盯着她的手看去,说:你今天遇到麻烦了?
麻烦,很大的麻烦。景芳伸手轻拍一旁,示意他坐下。
洛宾没有坐下去,走进一步说:吕总来了,在楼上。
景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隐隐有不太好的感觉。说到吕翔她感觉到有点部队,特别是对着洛宾的时候。景芳并不讨厌楼上那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但处在两人之间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默然转身走出,景芳虽在意料之中,还是不禁呆了一下。当下她有点没话找话的说:阿洛,你说唐四的功夫怎么样?
洛宾停下来,硬功到了他和唐七的那一步后很难再提高,算是顶尖人物。
景芳想了想说:今天他让人杀了。而且。。。唐七也说,遇到了难缠的人物。
洛宾马上将拉开的木门又轻轻的关了起来,转过身,盯着她的脖子处的那个红点,说:这么说,你也差点。。。
景芳又摸了摸脖子,勉强点点头,沉吟着说道:算是吧。。。我只是在想,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
洛宾摇头说道:功夫要练到顶尖很难,可是杀人的本事不是太难练就。也就是说,要杀掉唐四唐七那样的人其实不太难。
景芳点点头,看着他出门而去,没有再叫。厚重的隔音木门轻轻合上,她又拿出电话,编写了一条短信发给唐七:人不能丢,千万小心。片刻,她的手机收到回信:放心。
景芳起身整整衣服,出门而去。
30层有许多休息套间,提供给那些虽然肾亏,可是荷尔蒙在伟哥的帮助下依然过盛的家伙平静一下。完善的隔音处理让走道内异常安静,不会随便传出噗噗的肉蒲团式的肉撞声,也没有那比尖叫还要猖狂的呻吟声。
走道尽头的一间套房,景芳来到时正好一个请来的兽医在专人陪同下离开。与他们交谈两句,她抬手轻敲两下走入。房间里正是先前尼桑车上的两个男人陪着吕翔。
景芳进来后那两个男人知趣的退了出去。身穿素色休闲服的吕翔没有带眼镜,他自舒服的沙发上起身,上前和景芳拥抱一起。
将脸伸在她的脖子间深吸两口气,吕翔才和她分开,看到她脖子上的那点红,他不禁抬手轻轻摸了下,你没事吧?
景芳侧头看看隔着实木门的内间,想想里面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摇摇头,微微一笑,还好。
确确的说,她并不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那种成熟男人的风度,在很多时候都是令她难以拒绝的。比如,进来时吕翔的起身相拥,很小的细节,不过起码说明了他不属于这层楼里睡着的其他那些男人,那些做*爱都喜欢摆谱、把一身肥肉堆在床上任由女人伺候的男人。
吕翔轻扶着她坐下,走过吧台,给她倒上四分之一杯烈酒。回到沙发坐下来递给她。
水晶透亮的玻璃杯,景芳轻摇着内中透明微微偏黄的液体,笑了笑。也许,这就是吕翔和洛宾的区别了。特殊时候,她喜欢喝点刺激的东西,可是洛宾虽然知道,却也只会递给她冰咖啡,她第二喜欢的饮料。
事情吕翔已基本了解了个大概,景芳补充了几点。他沉默片刻后说:事情真的很棘手了!
要不。。。景芳沉吟片刻说,或许我们应该避开这个风头?
吕翔十分干脆的摇头说:不可能,根本由不得我们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出金华,这点不会改变,并非是她收的两千万美元那么简单。。。不能停手。
景芳一口喝下杯中的烈酒,闭着气享受了两秒舌麻木的刺激,才说:究竟是什么人的委托让你那么担心呢?或许我能够摆平?
不能。吕翔摇头说道:现在不说这些了。他抬手轻轻理顺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挺难的。。。适当的时候我会把真相告诉。。。
不用了。景芳笑了起来,你认为不适合的东西就别告诉我,天啊,我现在已经很容易失眠了,你忍心让我多一件心事吗?
吕翔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轻放在台几上,你真是个。。。可爱的小母豹。他凑过去在景芳脸颊上亲吻一口,又摸摸她脖子上的那点红。
是他吗?吕翔指了指内间问。
景芳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明明知道还要问我,难道,你想听我说不是吗?
吕翔赶紧举手投降,他很委屈的说道:是你的手下主动说给我听的,我可完全没有打算打听你的八卦的,所以你悄悄的养着几个小白脸我也通常不知道的。
噗哧。。。景芳轻笑一声,心里也在笑,不过却是苦笑。对着这样一个又喜欢又防着的男人,滋味的确不那么妙的。
抬起手表看看,吕翔淡淡的问道: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景芳抬眼看看对着沙发的那道木门,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呼叫。片刻,门轻响两声,先前出去的那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副颇感意外的样子。似乎两人知道,吕翔每次来,都喜欢拥有一段和芳小姐独处的时间,今天似乎快了点?
他享受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吕翔笑了笑,把她带出来吧。
两人走入内间,柔和的灯光之下,徐林赤露着上身躺在大床上,洁白的床单染上了片片红迹,一瓶挂着的针水依然滴得很快,却只是滴完了三分之二。
拨出针水,手脚已被胶带困得严实的徐林被两人架了出来,躺在地毯上,他微微蠕动了一下身子,却是还未醒来。
吕翔静静的看他片刻,回忆着在阳光海岸别墅的每一个画面。他并不是记恨徐林当时让他难堪,而是弄不明白这个人的一切,突然出现,然后杀掉了自己派去暗中监视的唐四,紧接着金华莫名失踪。。。
那两个家伙显然很有经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清凉油,涂抹在徐林的太阳穴和鼻孔处,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