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头徐林

阳光照入山里，落在散发着水气的植物上显耀着一片祥和。绿色环绕的山洼之中，宽阔的溪水一直流淌进寨子，与大小不依的鹅石摩擦，带起悠悠的水声。

鹅石滩的两边座落许多竹楼，经年的日晒使得竹质早已失去了那一抹翠色，阳光下显得枯燥发黄，却也能为这片鹅石滩提供些额外的颜色。

配合着溪边时而传出来的嬉闹声，使得上方竹楼之中，透过窗口外望的金华心境平和。这是她三十多年来没有体会过的另外一种生活，水泥森林和物质的环绕，与这相去实在太远。

阿婆与金华靠窗席地而坐，矮矮的长方形竹台上的小炉子上的大叶子茶已经快要煮开。来的时候金华买了几个电热水器送给了大家，阿婆自然也少不了，不过人们都很少用。

阿婆说：山里不比城里，这里因为设备老化，电的损耗实在太大，用着电费太贵了。。。

阿婆虽与金华对坐着喝茶，不过还是老样子，话很少，时而说上几句，金华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老人。

间或，金华望向窗户外，金羚在与一个傣族半大男孩嬉闹，金华皱了下眉头，别人不说，可是她清楚得很，女儿经常欺负这个叫罕南的男孩，非但如此，她还看不起人家，说人家牙齿黄，口音不清，指甲里面有泥土。。。现在，金羚依然在捉弄罕南。

咕嘟咕嘟的水开声响起，阿婆抬起破旧的茶壶，青黄色的茶汤细细落下杯中，带起阵阵雾气，为山里的春早提供了一点温暖。

金华回过头来时，阿婆的手突然定在了空中，金华顿时愣住时，只见阿婆猛然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金华，确认无恙后她又看向了挂在竹壁上的那个斗字。

金华很疑惑，转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不算优美的斗字周围似乎流转起了一层光芒，不单纯，是黑暗和金色的混杂，跟着，白色的鲜纸开始逐渐发黄，似是某一种力量使之正在烧毁。

有人在施法。阿婆放下了手里的茶壶。

那么。。。我，我有危险吗？金华慌忙问道。

阿婆没有看她，一直注视着那个斗字，片刻才微微摇头说：不好说了，那个小伙子感应到了，他也在施法，就得看双方功力如何了。

金华呆了呆，不禁回想着与徐林相处的不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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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脸色一直很轻松的常丽此时也不禁显出一丝担忧之色，她踏前一步，仔细观察着放落在圈内的蝴蝶水晶。

怎么？麦莹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常丽缓缓摇着头说：他受到阻隔，不过。。。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好。麦莹的嘴角又微微上翘，淡淡的微笑重新写在了脸上。

房间内惟一不好受的人便是徐林！他只觉得胸中非常的郁闷，虚弱的身体不禁使他大汗淋漓，仿佛有什么东西死命的要破胸而入，但是自己体内的神却始终层层的封印，阻止着那股神秘的力量。

徐林甩了甩头，尽量平静着呼吸，心中也不断的默念：大般若波罗蜜。。。

蓝色蝴蝶再次急躁起来，光头嘴里的咒语变得更快，细微的声音仿若蚊子的长鸣。他那光溜溜的脑袋上也不停的渗出一颗颗的汗珠，显得他也十分的不轻松。常丽再次踏近一步，关切的神色显露无疑，怎么？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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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不禁又回想起不久前所面对的血煞，她的情绪十分的低落，没想到，躲到了这偏远的山里，对方依然是阴魂不散？

阿婆始终注视着那个斗字，此时白色的鲜纸已是越来越黄，似乎这个势头并不能够被阻止住？她马上站起身来，头伸出窗户外面急切的喊：罕南，马上请阿玛来，要快！

在还较为冰冷的溪水边被金羚欺负的罕南应了一声，转身飞跑而去，踩在不规则鹅石间的步伐异常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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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面的汗珠越来越多，那个光头霍然睁开眼睛，如此时刻，已然是看不到他平时那副如同白痴一般的神态了，他冷冷说道：雕虫小技，螳臂当车！说完，他将中指伸到嘴里咬破，带着血迹的嘴唇更加密集的颤动起来，神秘的咒语一连串的漂浮而出，同时，嫣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头滴下三滴在水晶上面，奇迹般的，那些血迅速渗入到了水晶其中，墨兰色的蝴蝶似乎便为了紫色。光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徐林身心巨震，胸中翻滚！他几乎是一口血脱喷而出，情况似乎比被玻璃刺穿腰部也不遑多让。而最糟糕的是，他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光头佬做法与自己会有关联？他不及去思索，当光头再次催动咒语时，他的脑袋似乎也有着要爆炸的感觉。

徐林再顾不上，闭上眼睛，被卡着的手暗暗虚合，两中指竖立如幢。两食指掐中指的第一节，两无名指成宝形，两小指和拇指各自散立，同时意念印于心、肩、喉，成为不动之身，结为不动根本印之甲印，南么，三曼多伐折囉，悍！

暗金色的印记出现在眉心的同时，徐林和光头的身体不禁双双颤抖，两人睁开眼睛的同时，一起喷出一口血来，光洁的地板上落下点点红迹。徐林站立不稳，半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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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纸张上的那个斗字在金华和阿婆的注视下瞬间忽然消失了，紧接着，整张发黄的鲜纸突然冒烟，随即燃烧起来，片刻之后灰飞烟灭。

金华轻拿在手中的杯子立刻落在地板上，茶水洒落一身。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总之不是好事，斗字消失，似乎也说明徐林不能在帮助自己了。

阿婆缓缓起身，捡起茶杯放好，并无说话的又缓缓坐下来，重新抬起茶壶，给金华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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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胸闷导致少量喷血后半跪下去，麦莹这才看过来，常丽也霍然转过头来，原来是你？

光头看徐林一眼摇摇头，他想了想仰着头喃喃说道：奇怪。。。没有道理啊？

徐林深呼吸几口，缓过一点气来，可依然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