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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弟子踏着青砖而上,穹书院看似不远,哪想竟废了不少力气,新进弟子抱怨起来,先前赏景的心思全被那发软的双腿拐跑了。
雾华袅袅,伴有细流之声,可见穹书院下挂着一道百尺银瀑,好似仙人把沏的好茶放入这山涧。
“难怪远远的便瞧见一条银丝仙链,这是青羽落绝景‘仙丝瀑’吧。”
“穹书院忽远忽近,原来是这雾华迷了双眼。”
师门就在眼前,所有弟子装整颜色,生怕在古华君面前落了不好印象,只待传令到来,他们便是受世人景仰的穹书院者字辈弟子。
玄浊清上前对着年轻小道作礼:“这位师兄,左右两边的古道能否去得?”
“去得。”
“多谢师兄。”
玄浊清侧耳倾听,觉得右方古道较为幽静些,便去了右方。
“小浊浊,我们才刚刚拜入山门,难道不先去见见那古华师君吗?”少净思平日也就由着他了,可这拜师礼数乃是重中之重,连她堂堂一个少司命都不敢怠慢,怎能说走就走?
“今日怕是见不到了,明日再来吧。”
玄浊清走了,剩下之人可不敢妄动,就算古华师君不来,也该聊表决心吧。
“等等我!”少净思咬了咬牙,还是跟去了。
那领路的小道面色微微一抽,朝玉虚殿的方向望了一眼:唉,许久不见传话,或许又是醉死了吧。
古道有些荒废了,长了不少青苔和杂草,仙丝瀑终日雾华袅袅,沾了湿气,行起路来颇有不便,古道扶摇直上,待他来到末端之时可见青天白云,还有那十只纸鸢,整片青羽落有一半尽收眼底,另一半则被对面的山头挡住了。
一株桃树孤立一旁,或许因为受了水气滋养,那桃花开的十分得意。
“打扫打扫,到是一处不错的地方。”玄浊清捡了些树枝并在一起,扫出一块空地来,而后选了桃花树下唤出木屋,恰巧一枝粉桃出墙来,木屋之内有紫竹扫帚,打扫起来较为方便,今后便要长长久久住在这里,他可不想马虎应付。
少净思正倚着桃树想着万一古华君正在召见新弟子该怎么办,忽的脚下传来麻痒,伴有沙沙之声:“喂,你就不能先扫别处么,我的裙子都给你弄脏了。”
玄浊清没有理会,惹得少净思冷哼一声,跳到桃枝上躲难去了。
一会之后,他以扫了十丈干净之地,捡走碎石,拔了小草,堆在了桃花树下,仰头看着桃枝上闷闷不乐的少净思:“凡间不比司命府,你该晓得这褶裙长了终是要受连累的。”
“哼,不就是嫌我碍手碍脚嘛,非要编出个大道理来。”
“褶裙长了自然会沾泥土,不过……你一身素装也好看的很,莫让那些师兄师弟分了神。”玄浊清仰了许久,只觉脖子有些酸痛了,便低头看向别处。
桃枝上的人本是摆着不耐烦的神色,此刻却是脑子里嗡嗡一团,撇了前边后边,也就只剩下中间那句了:这榆木疙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也看了那些凡间的戏本子吗?
“好看……”少净思支吾半天,忽的双手遮腮竟是如此滚烫,这一心乱便从枝头上摔了下来。
玄浊清瞧着本想抬手去接,伸了一半又被收了回来,后退一步。
咚
“哎哟!”
她摔在刚刚扫来的碎石落叶堆里,尖细的石面搁着皮肉好生难忍,明明痛的紧却不敢用手去揉那羞人的地方,待站起来时,皱眉,咬唇,两腿扭捏,有意无意用手背往身后蹭一蹭。
玄浊清为之莞尔,索性背过身去:“皮肉之痛好过三日极寒攻心之痛,你的褶裙又褶了些,快理理吧。”
少司命见机会难得,龇牙咧嘴搓揉着。
玄浊清来到崖边,穹书院尽在脚下,风光不错,之所以选了这地方住下,是不愿跟其他弟子相见,见的多了难免会有接触,接触多了总是不好,就如少净思一般,能少接触就少接触的好。
对面山头与此山齐高,不过整体较为翠绿些,想必花花果果也有许多吧。玄浊清望了望,正好迎来一道冷冽目光,当下以为是自己扰了别人的清静,逐弯腰陪了不是。
再看去时,那目光以收了回去,隐约可见一道黑衣黑发的背影。
“好冷的女子,应该是哪位师姐吧。”
……
此人可是古华君?为何与昨日见时……不大一样?
玄浊清疑惑的看着玉虚殿上一个仙姿卓卓的女道人,记得那醉酒老道也自称‘本君’,配以君号便是那天界的神仙了,区区凡间小院竟会有两个神仙?
穹书院开山百年,只收了两次弟子,共有二十,昨日见的黑衣女子最靠近古华君,自己日后要称她一声大师姐才是。
除却自己,到是各各生的俊俏,压着斗盖想了想,这拜师之时总不能遮遮掩掩了吧。
“你们既以入了穹书院,日后我便是你们的师君。”古华君开了口,清脆悦耳。
“弟子,见过师君!”入门弟子齐齐跪拜行礼,他们以在殿外站了一天一夜,得见君颜甚是欢喜。
古华君至殿上行来,一袭白衫颇有仙韵,三分美艳,七分无情,玄浊清见她两鬓各有一缕白发,想来年岁以有万年上下。
弟子们将昨日得来的绿叶摊开,古华君且看且说:“穹书院共分两院,穹院主神,书院主道,切莫一心二用。”
“弟子谨记!”
“采集星露,引星辉入体,得以观星,你们已非凡人,切不可用观星之道胡作非为,擅改他人命数。”
“弟子谨记!”
行到少净思跟前,驻足片刻,少静思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敢说自己的身份能瞒过古华君的眼睛,不过自己有命书在身,也就不怕了。而后又过了几人,看到西郡小王手中的血红绿叶,未曾留有字迹。
正好来到玄浊清面前,玄浊清自然不能再遮掩,想要摘了斗盖。
“不必了。”古华君按着他的手臂,一碰之际却被玄浊清闪开了。
“师君,弟子身上有病,还是不要碰我的好。”
“无妨,为师乃是星君,比真君还高了一品。”
玄浊清犹豫了下,古华君伸手穿过斗盖下的围纱在他面上抚了抚,而后渡了一道气过来,玄浊清感到身子有些发热,面上滚烫滚烫的,正疑惑的时候,头上的斗盖就被摘去了。
殿内一片哗然。
“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
玄浊清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怎么了,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比平时的触感要柔和了些。
“多谢师君。”
古华君回到位置上侧身半躺,单手支着面颊:“为师每十年传道一次,能得多少全凭悟性,为师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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