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盗走了太古融血丹!”慕容八老纷纷大惊,顿足失色,适才眼睁睁看着一个胎毛未退的小顽童,从眼皮底下溜走,传了出去,颜面何存。
关键太古融血丹可不是一般的丹药,整个大千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颗,要配制这种级别的兽血丹,已经不是实力能够解决的问题,你纵有乾坤挪移的大神通,也于事无补。
因为炼制太古融血丹所需要的材料,本就凤毛麟角,何况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早已断绝。说起来,慕容家这颗太古融血丹,还是他家太祖爷那一辈遗存下来的。
或许觅遍整个大千世界,还能从某些隐世大宗族中找到相同等级的丹药,甚至是更高一级的老丹,但却未必有生死肉骨的功效。
“嫣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这孩童就是你和荒域那小子生的逆子么?”
“唉,真是引狼入室啊!”
“此等贼崽子,留着何用,抹杀掉算啦!”
……
慕容八老愤怒无比,几乎在咆哮,然而面对这些犀利的言语,慕容嫣却置若罔闻,魂不守舍。心中只想着儿子适才的话:“等我救回爸爸……”难道天仇遇险?这些天她只道季天仇住在城中客栈,心中虽然极欲与他相见,但素知父亲的脾气,他能容忍季羽留在慕容府三天,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若不知寸进,私自与他会面,父亲恼怒起来,那时不但季天仇有危险,就连儿子恐怕也难逃父亲的雷霆怒火。因此强制按压住想与季天仇相见的冲动,只在夜间和儿子聊天时,探问他这十年的生活状况。
慕容嫣与季天仇伉俪情深,听了儿子适才的言语,已知他遇到了危难,不禁方寸大乱。此外儿子孤身前往,会不会有危险?她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随时随地都有性命忧患,如何能够安心。
只盼季羽要前往的地点不要太远,于是微微合眼,心神守一,念力转动,极力探寻着留在儿子凤哕剑上的精神印记,待确定他的位置后,再赶去救援。
……
这里是一座断崖,身穿黑袍的骷髅人盘膝而坐,下临万丈深渊。他身后的空间突然裂开一条口子,从中跌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骷髅人似乎知道来者是何人一般,也不回头,只淡淡的问道:“东西到手了么?”
季羽道:“我爸爸呢?我要先见到他,确认他没事,才能给你。”
那骷髅人道:“你到很谨慎,不过这要求也不过分。”只见他身后的空间又平白无故的裂开一条口子,一个中年男子从中跌了出来。
季羽大喜,上前扶住父亲,叫道:“爸爸,你没事就好了。”见父亲除了下巴处的胡渣子没有刮过以外,其它也没多大变化,看起来还是那般颓废沉郁,知他没有受苦,心中渐宽。
季天仇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走,别管我。”声音甚是惶急。
季羽道:“爸,我是来救你的,他答应过我,会放我们走的。”随即将手上的黄金袋子抛了过去。
那骷髅人伸手接住,掌中蓝色火焰升腾,黄金袋登时焚毁而去,只见小丑兽在他手中犹自挣扎,是乎想要脱离他的掌心。
骷髅头人厉喝道:“畜牲,见到本尊还敢反抗,还不乖乖回归本相!”小丑兽一怔,脸上大现惊惧,吓得蔫了,果然乖乖的回归了本相,化为一粒花生仁大小的金色丹药。
骷髅人纵声大笑,心情激动,口中高声吟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三千世界,唯我独尊!哈哈哈。”笑声远远传送出去,不一会儿回荡而开,满山皆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三千世界,唯我独尊!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三千世界,唯我独尊!……”一声一声传入季羽父子耳中,均觉心中发怵。
那骷髅人狂笑一阵,嘴巴一张,便将太古融血丹吞入腹中。
嘎吱、嘎吱……
只见骷髅人缓缓浮空,双手张开,神情十分享受。突然,从他体内爆发出万道金光,耀眼无比。
季羽父子双眼为之一炫,难以睁开,骷髅人顿觉一股强大力量在体内涌动,那是起死回生的力量。最终如同喷泉般爆发而开,在体内流淌,恰如经过了山川大地,高山平原,所过之处,万物复苏,生机盎然。只见经脉在搭建,脏腑在重生,血肉在凝集,森森白骨渐渐长出了光滑的肌肤。
整个过程就宛如枯干的树木遇到了春天,又恢复了活力,从新长出了繁茂的枝叶。
他就要重生了,那个曾经跺一躲脚,连天地都要颤一颤的男人!
那个拥有强大野心,无伦是剑道,武道,符道,都已达绝顶巅峰的男人!
顺者生!
他就是那个让无数惊世强者,都屈服在他脚下的男人。
逆者亡!
他就是那个让无数盖世帝尊,都化为他脚下垒垒白骨的男人。并且,每一具白骨都包含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制裁。
他只要活着,人间就是炼狱!
因为他视人命如草芥,在他看来,天下之人,除开他自己,人人可杀。
他妖娆绝代,拥有让女子都汗颜的容貌,他冷酷而霸气,睥睨天下至尊。
他的名字叫昼夜!一个尘封久远、几乎快被人们遗忘了的名字。
一个已经被载入史册的名字,但凡了解那段历史的人,一旦听到这个名字,必然为之震悚!为之恐慌!
但他已经重生,大千世界是否又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季羽看着悬浮于天空,已经重生归来的昼夜,宛如天仙化人般的倾世容颜,不禁愣了愣,他以为在这世上,除了他妈妈慕容嫣外,就再也寻不出一个能与之媲美的女子,没想到眼前就出现了一位。
季天仇诸事不系于怀,虽然震惊于他的容颜,却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在他眼里,任何绝世容颜,又怎及得上他心中的唯一——慕容嫣。
季羽看傻了眼,愣愣道:“原来你是女的啊!”
昼夜微微一笑,百媚丛生:“谁说我是女的?”声音温文尔雅,富有磁性,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虽然极其动听,但确实是男子之声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