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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她相信用人血可以培育曼陀罗。大文学
第二:她认为这个方法反正不会死人。
第三:我以前想不明白,她的血与我和云谦的血,区别在哪里?现在看来,似乎只在于性别不同。
许大夫的消息也充分证实了我的推测:所有得热血症的,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喜逛青楼的男人。说得更精确一点,是喜欢逛锁情楼的男人。
这盆曼陀罗我养过,并不好侍弄,也亲自见识过她那个祖传秘方的神奇。
滴了血之后曼陀罗的确浓香馥郁,长势喜人。但好景不好,第二天就又蔫了。
那么,我可不可以假设,滴血是每天都必需的过程?
而且,随着时日的推移,用血量还会逐渐增加?
十七为了取血育花,因此把目标锁定在了到锁情楼寻/欢的男人身上?
要从一个被酒色冲昏头脑的男人身上弄几滴血,对十七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而这,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朱盛的死因。
十七不忿他侵占了疏影,于是借机报复,没想到一个错手,抽血过多,从而导致了朱盛的死亡?
慢着,所有的事情都围绕在锁情楼发生?
那么,我可不可以更大胆地进行假设:十七,其实一直都住在锁情楼里?
她现在把曼陀罗转托给云疏影,是因为如疏影所言,接了任务不得不走;或者是她感觉到了危险,真的打算潜逃?还是……她对我失望,伤心逃避?
但不论以上哪一条理由,她要离开京城,都是事实,对吗?而这一走,或许真如疏影所说,永不回来,对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我倏地站了起来:不,我要去阻止她!
然而只走到窗前,我便停了下来。大文学
十七住在青楼的事实,把我之前所做的推测推翻了。
她清白与否,还有待商榷。
我,既无法释怀她的过去,给她一个承诺,又凭什么去留住她?留下她,又能做什么?
我苦笑,转回来重重地倒入床榻。
十七的脾气,倔强如牛。她决定的事情有几个人能阻拦?更何况,她现在对我必已不屑兼痛恨到了极点。
她的出身我很清楚,她的处境我也了解,偏偏还是没能禁受住她的诱/惑。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自欺人。
是的,我的确喜欢十七。
但是,这种喜欢究竟有多深?有没有足够深到不计较她的过去?
那种遭遇背叛的锥心刺骨的疼痛,究竟是因为太过喜欢,还是男人的自尊受损?
我,真的分不出来……
“启禀王爷,有人夜闯王府~”隔壁传来侍卫的禀报。大文学
我翻了个身,不想去管闲事。
“小涵,怎么是你?”
萧涵?她又来干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平南表哥呢,让他出来见我!”
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又在口无遮拦!
我早就知道,被她发现了我的身份,肯定不会有好事。
她难道不知道王府人多嘴杂?这样喳喳呼呼,把我的身份曝露出去,到时娘亲必然来王府痴缠,而我现在守着一团乱麻,哪里有回家的心情?
“小涵,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来找我?”我闪了出去,冷声喝叱。
“哎呀,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三表姑病了,你快跟我走!”她跺着脚,上来便拉我。
“病了,什么病?”我不为所动。
七年来,为了诳我回家,父王和娘亲什么手段没有用过?
况且,我有预感,十七必然会来府里盗花。
我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我要再看她一眼,确定那纠结在内心,困扰着我的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萧涵大发娇嗔:“反正,我来的时候她晕倒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举棋不定,拿眼去看云谦。
“回去吧,万一是真的,免得日后后悔,我和小涵随后就到。”云谦知我甚深,放缓了声音劝解。
哎,想到娘亲,我的心还是软了。
她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万一今晚错过十七,我还可以找疏影。
只要十七还在,她知道我找疏影的麻烦,总不会置之不理。
实在不行,还有那个小凤。
她曾警告过我,不许动小凤。
换言之,如果我动了小凤,她必然会出面理论。
所以,我要见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好,就赌一把,回去瞧瞧。
瞧着泪眼婆挲,拉着我的手喜极而泣的娘亲,我心中百味杂呈。
七年,她老多了,看上去已不复往日的雍容与华贵;眼底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与算计。
与众多女人争宠,稳固自己的地位,勾心斗角的日子过了大半生,现在的她,怕是也厌倦了吧?
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渴望享受天伦之乐的女人。
只是一个极度需要儿子的母亲。
我又能如何苛责她?
“好了,回来就好了,明儿个跟我进宫去吧。”父王望着我,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抱歉,我只是回来看看娘亲。”我皱眉,冷声否决。
“平南~”娘亲软语相求。
“怎么,玩了七年,浪/荡了七年还不够?”看得出来,父王气得不轻,只是竭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气。
“三姨丈,让我来劝平南吧。”云谦急忙打圆场,又暗地里使眼色给我。
“哼,这个忤逆子!”父王拂袖而去。
“平南,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娘亲拉着我,低声下气。
“娘,我改日再来看你。”
“平南,你的心就这么狠?”娘亲的泪滴下来。
“平南,你就在梅园住几天吧。”云谦叹气。
“最多明天,我一定要走,改日再来看你。”我已退了一步,不能再放弃原则。
我不能让十七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否则,这团乱麻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好好好~”娘亲见我松口,欢喜之极。
“那,我先走了。”云谦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谦,”我跟出去,低声交待:“看好那盆曼陀罗,别让人盗走了。”
“放心,除非连我一起拿走。”云谦笑着调侃。
“把你丢了,也不许丢了花。”我肃容更正。
“好好,都依你!”云谦无奈,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