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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你那个吸血的法子甚是凶险,时间长了迟早引人注意。大文学”无情蹙眉,神色间满是担心。
事实上,已经引起萧云谦的注意了。
“可不是吗?”我苦笑:“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好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挺过去了就没事了。”
希望老天垂帘,不让我前功尽弃,还肯给我这半个月的时间。
“我倒有个主意,就是要委屈一下羽衣,不知她愿不愿意?”无情沉吟片刻,试探着提出。
“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羽衣立刻信誓旦旦地表态。
“依我看,锁情楼人多嘴杂,曼陀罗放在这里很不安全。不若十七跟羽衣交换一下身份,让十七在聂府里专心练功,半个月后再人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行!”我立刻反对:“萧云谦那厮极为狡猾,万一被他发现有异,岂不是坏了师傅的大事?再说,这事想要瞒过师傅,也殊非易事,岂可草率而行?”
“萧云谦倒不用担心,”羽衣面有得色:“今晚我跟他周旋了一晚,他也没有看出异常,就算他再来,应该也不会起疑心。何况,我还有小凤在身边。”
“倒是十七,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无情点头附和:“不过,有我从旁照应提醒,一时半会之间,估计他也看不出来。何况,他这几天远在青州,等他回来,只剩十来天的时间,只要小心一点,不跟他多做接触,估计能拖过去。万一被他发现,也总比被官府发现的好。”
“无情,你跟羽衣在一起吗?”我大感诧异。
“你不知道?”无情还没说话,羽衣已抢先做答:“无情对外的身份,是我的贴身护卫,名字叫小青。”
“嘎?”我不禁深感诧异。
“咳,废话少说,就这么定了。”无情轻哼一声,岔开了话题,显然不愿多谈。
以她的身手,居然只当羽衣的贴身侍卫,难怪她从来也不曾在我面前提过?
“那好,无情,你带着曼陀罗和十七先走吧。大文学”羽衣弯腰把花盆小心地搬起来,郑重地交到无情的手上。
“萧云谦醒来,羽衣要怎么应付?”我迟疑未决。
“留下你在这里,难道就能解决得了?”羽衣娇憨地笑了:“不过也是随机应变而已,我还没那么笨,实在蒙混不过去了,撒撒娇,我总比你在行一点。”
倒,她想得可真天真,事关一个王爷的面子与安危,又岂是撒个娇,说几句好话就能混得过去的?
“不行,至少我先把萧云谦应付走了,明天咱们……”说到这里,无情突然变了脸色,低声警告:“有人来了!”说完,她猫着腰钻到了床底下。
可凤立刻拉开衣橱的门,我顺手把花盆塞了进去,闪身便蹿到了阳台上,小心地揭开垂地的窗幔,偷偷瞧着房里的情形。
“王爷,你在里面吗?”外面,传来平南熟悉的声音。
“谁啊?”羽衣见我们都躲好了,这才轻掠云鬓,慢声应门。
可凤神情焦灼地抬着飞鹰的两只大脚,徒劳地想要把他藏到桌子底下。
“我是沈平南,七王爷的近身侍卫,麻烦通报一声,王府有急事,需立刻回府处理。”
“原来是沈公子啊?七王爷昨夜并未宿在这里呢。”羽衣娇声回答,一边弯腰把手插到飞鹰的腑下,抬起飞鹰的两只胳膊,两个人合力把他推到桌子下面,垂下桌布遮盖好。
“请疏影姑娘开门。”平南不信,坚持不肯离去。
“夜深了,男女有别,沈爷此时进门,恐怕多有不便?”羽衣示意可凤开门,并把帘子放下来,隔开外间的视线。
这里是青楼,羽衣竟跟他说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我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急忙咬牙忍住。
“无妨,只要确定王爷并不在姑娘处,沈某立刻离开,绝不多做停留。大文学”
见推脱不了,羽衣无奈,只得命可凤前去开门,自己挑开帘子进了内间,我猛然一瞧,才发现她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差点晕倒,急忙打手势要她披件衣服遮挡。
偏偏羽衣会错了意,以为我赶她出去,掀开帘子,又去了花厅。
我急出一身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了。再一瞧,萧云谦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只要平南一揭帘子,立刻要败露。
我倒!她大小姐至少也该补上一脚,把萧云谦踢到床底下去啊!
现在这样,可真是应了那句“藏头露尾”的老话了!
正想出去收拾残局,吱呀一声,门已开了。
我刚踏出去的一只脚,只得再收了回来。
好在来的是平南,万一挡不住,只能由我出面应付了!
只希望她们两个可以用话把他挡在花厅,别让我露面才好。
“疏影姑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平南狐疑的声音响起。
“嘎?”羽衣呆了一下:“沈爷何出此言?”
“啊~”可凤低声惊叫。
显然,她也发现到了羽衣的服饰不太对劲。
“王爷可是在里间休息么?”平南说着,已高声呼喝着,掀开帘子闯了进来:“王爷,府里有急事,请王爷~”
“沈爷~”羽衣随后跟进,尴尬地住了嘴:“你听我解释~”
“云谦!”平南低喝一声,双足轻点,不进反退,二根手指如闪电般出手捏住了羽衣的下颌:“你把他怎样了,说!”
“啊~”羽衣仓促之间竟然没有避得开,被他扼住咽喉,做声不得。
“沈公子~”可凤追上来,惊得软倒在门框上,颤声求情。
“平南!”我见势不妙,只得从藏身处跃了出来:“手下留情。”
“十七?”平南见到我,只微微怔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嘴角微扬,掀了个嘲讽的微笑:“你果然到锁情楼来了。”
“我没有骗你,疏影是我的朋友,请你先放开他。”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羽衣的一条小命捏在他的手里,我只得放低姿态,向他讨人情。
“云谦呢?你们把他怎样了?”平南挑眉,并未松手。
“他没事,只是暂时晕睡过去而已。”我急忙安抚他的情绪。
“你呢?”他又看向我。
“我?”我愣住。
我又哪里惹到他?
平南蹙眉,冷声责备:“居然来得比我还快,你不要命了?”
“呃,我抄近路,所以比你快。”我滴汗,小声解释。
“哼!”平南轻哼一声,随手一推,羽衣踉跄着冲前一步,停在了我的身前。
“你没事吧?”我急忙扶住她。
“我很好,别担心。”羽衣微微一笑。
“这么着急着离开,原来只是要到锁情楼来?”平南蹙眉,语气里颇多不满。
“锁情楼怎么了?你还不是一样来了?”我冷笑。
“我跟你不一样!”平南焦躁地低喝。
“哪里不一样?”我深感好笑。
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天生比我有优越感,高人一等?
“呃,沈爷请坐~”可凤见两个人说僵了,立刻搬了张椅子过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平南没有理她,走过去,伸手抱起萧云谦,一眼瞅见他臂上的刀伤,不禁愀色变:“谁干的?”
“我。”我一口应承。
“你?”平南微眯起眼睛,冷冷地望着我:“十七,别把我当傻瓜!”
“真的是我,”我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不过,我没有想伤他的性命。”
“不可能,血液都已凝固,你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平南淡淡地指出事实。
“呃~”我一窒,一时答不上话。
“飞鹰呢?”平南冷声追问。
“在外面。”羽衣小声回答。
平南把萧云谦抱到软榻上放好,二指搭上他的腕脉,片刻后确认他无碍,这才放开他,转身到了花厅。
可凤红着脸,掀开桌布,露出躺地桌子底下的飞鹰。
平南抬脚一踢,飞鹰应声跃起,呛啷一声拨出腰间长剑:“好贱人,纳命来!”
“没用的东西,还嫌没丢够人?”平南面沉如水,冷冷喝止。
“王爷被他们~”飞鹰脸色紫涨。
平南扔下他,转身进了内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把王爷带回去吧。”
“可是~”飞鹰还想再说。
“怎么,我的话没王爷的有份量?”平南嘲弄地睨着他。
“属下不敢。”飞鹰恨恨地背起云谦,纵身从窗外跃了出去,消失在月色里。
“谢谢你,平南。”我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谢。
平南不解开萧云谦的穴道,直接让飞鹰把他带走,无疑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我,免去我许多的口舌和周折。
“我有话跟你说。”平南望了我一眼,淡淡地道。
“今天太晚了,明天好吗?”我自知欠他一个解释,可其中的曲折,又岂是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况且,我还没准备好要向他坦白。所以,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好,明日未时,醉月楼见。”平南也不逼迫,转身出了玲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