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哑妹之人看来早已习惯了,这位姐姐的口舌,眼下也毫无争辩之意,心中却是暗暗想道,这位道长定是认为先前吃了这个暗亏,现在拿出了自家的手段。
想要给我一个好看罢了,不过此人的幻术手段也真不寻常,我先前用此符的时机,正是叫他没有发觉之时,而他现在却明明用在了,我的明眼之处,即便就是这样,我也未能找出此阵相的破绽之处。
看来还是要替我那位花痴的姐姐,小心防范此人一二,要真是为了什么宝物,动起法来我倒也有十足的把握,破它一破。
哑妹心机颇深原本还是想着什么,可当自家真的走上了这条草径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压抑的心情,此时变得无比的通畅,如同真的沐浴在天地之间的快意,春风得意一般。
这才渐渐心领神会的想到,原来这位道长并无恶意,而是在用同为修行双绝之称的此术,来呼应彼术,也难得这两大奇术,今天能凑在一起施展,真是一个颇有见地的奇怪之人。
片刻过后紫水看着此人,已然站在了自家的身前,却是发现此人的嘴脸,依旧被深藏在篷布之后,仅此露出一圈黑悠悠的孔洞,叫人无法看清。
那娇花娘咯咯一笑的说道。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看见了的当没看见,没看见的心里又好奇的很,我也不怕的告诉你。
我的这位妹妹面貌残缺,不敢轻易视人,且又口不能言,前尘往事的遭遇极苦,礼数上要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道长见谅…”。
那娇花娘说完这些又怕失了,自家姐妹脸面的又补充的说道。
“可即便就是这样,我的这位妹妹也不容别人小窥,她的身上可有两件奇宝,就算放眼现在的修行一界,也算是一位极厉害的角色…”。
娇花娘本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想必那哑妹再也听不下去,单手一扬的荡起了一道,袖上厚厚的灰尘之土,硬生生的叫自家的那位,时时爱美的姐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如此之近的距离紫水判断,此女的一身法力,定是一位结丹大成的修士不假,只是她的隐符也是如此的神奇,不知道她的第二件宝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叫人大开眼界。
“好了不说就不说,只是紫水道长那地下的窑洞,就在前方不远之处,不知道长需要何种准备,还是我们明日起早再行出发?”
“我无需什么准备,只是在那地下窑洞之下,也必定和外界的光线毫不相干,所以也用不着在多等一日,如果两位方便,我们现在就动身如何?”。
片刻之后这三人站在了一处,大大的井口旁边,只见这处井口要比寻常的取水井口,要齐沿规整的多,竟能同时上下七八人的宽度样子。
而眼下它的上面用根根横梁,土包沙袋长短凑数,严实的码住并盖有,数块棱角大石可见被人重视的一般。
那娇花娘娇柔的紫水说道,“道长就是这里了,难道这种粗笨的体力之事,还用我们姐妹俩亲自动手吗?”。
看来这女子倒是用惯了狐媚之术,紫水虽是不近女色之人,但眼下竟也真的担当起来。
那娇花娘原来还能以为再次一饱,这位紫水道长运用,莫大法力为自己开路的风采,那承想这位道长竟从袖中,轻巧的抛出了寥寥的两枚棋石,置于脚下的石井台面之上。
娇花娘只见他一连惯的手间动作,极其随意的平常,顺手在胸前捏动法力,引动口诀的同时,而那段段的封井横木,竟同时生出了勃发的虬须气势,绿缕根根劲力十足,竟一举推动头上的巨石。
咕噜咕噜的作响直至倒在一处,又自行露出了一扇单开的拱门一般,叫人看的是,别有一番心悦诚服。
“道长好手段,竟能把五行领悟到如此的层面,借物用物叫枯木发芽,想必也能同时,随心所欲的封住了窑口,见机行事真是一举两得,好生周全。”
这一手俊俏的手段虽是叫娇花娘,把紫水又高看了一眼,但此事看在那哑妹的眼中,却是心中暗吃一惊,因为此时她的赤金灵符,早已和自己凝练的心神相通。
而那符文虽是死物,但也要加持自家的法力,只等主人用灵识引导,注入功法激发,但此时它也在这样的范围之内,竟也感受到了此地的,土木变化大有一种,节制其它法力的演化生出。
这才感应的同时叫这位,把自家拿捏在手的主人,暗自按下的知道。
此时的哑妹这才真正的发现,此位道长的阵法手段真是高深莫测,此地只怕已经叫他,随手布下了一处并未,完全激发的什么法阵。
而此人要不是有点正气的名声,我倒是有心早点拉着自家的姐姐,一起退出了这次的探宝才好。
可是随着此处的门户大开,漏出墨渍一样粘稠颜色的孔洞下面,还掺杂着寥寥云雾生出,怎得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生出,也不知道我那一向,机敏的姐姐知不知道此中的厉害。
哑妹无意之间看了一眼娇花娘的方向,发现自家的姐姐一反常态的注视着,下面的窑口,看来事已至此早已经执迷其中。
那紫水做事一向谨慎,既然已经知道此处传出,有蛛虫的如此厉害,也不敢有所保留,一股脑的从袖中甩出了一道惊鸿之色,历时只见得有七把灵剑,各具前后的在半空之中打了个回旋。
其中嗡嗡作响的两把灵剑,直冲窑井直下,那灵剑剑柄上的嵌石灵光,瞬间映出了,下面可见的通道夯土之形。
而停浮在地下通道的半空之中,叫人深浅判断的可以,看去下面的模样。
“好了,我们下去吧!”
紫水又把一部分法力,加持在黑白双鱼的法衣之上,顷刻之间连同着背后的八卦轮转,在前后上下的贴身范围,显出了一层可有可无的灵雾覆盖。
紧接着一个犀利的闪身,干脆的消失了在地面之上。
那娇花娘和哑妹虽是心有准备,却也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干脆利索,这才各自运足了手段,驾驭着护身的法器,一同跳下了古窑之中。
此处的地下极其闷热,且空气中湿漉漉的略是粘稠,紫水此时正意味深足的用眼神,来回打探着这处井窖之中,四面通达深不可测的井道。
而此处的井道似圆似方,且只有大半人之高,叫人无法能找到一处,上下通达的位置而挺身直立,且脚下的碎石奇高,十分难以站稳。
再加之那墙壁圆滑至极,竟和想象中的其他,地下的情景完全两样。
此时那井壁处处黝黑反光,皆是一些半煤半土的拱出顽石,密密麻麻在灵光的照射之下,露出可以反照灵光的点点强弱回应,幻化出另一种叫人紧张的气氛。
这地下的空间按理说,隔绝于上面的风雨之地,可不知道为何,这往深层打探的地面之下,就愈发的有空气游走空空回响。
叫人心生错觉的想到,莫不是自家被一只巨大的凶兽,吞进了口腹中不成。
那紫水在前面带路,虽是当开始只时还能辩得,清楚大概的南北方向,可随着这地下处处皆是一样,遇弯则弯的前行,来回皆是打斜开凿的,就势而下。
竟也完全搞不清自家现在究竟,是在个什么的所在位置。
紫水心说幸好先前走的一路井道,只此一条退路其他也皆是向上之路,也不需要个方向,只要顺着此途一路反回,遇到上行之路便行便走就是,倒也在心里,放的宽松了一些的问道。
“两位道友,据我心算的估计,我们已经应该在这里,打探了好一个时辰,想必随着空气的越发稀薄,恐怕此时已然是来到了,地下的三四层之多,只是我们这些修行中人。
不管修行的是什么强弱的功法,但终究是大同小异一身的法力,都要依靠外界的阴阳,和五行的灵气来时时加持温养。
可此古窑随着越是往下,愈是通路极多且难见鲜活之气,我们要是再想依仗,护身的手段前行,亦是只能时时消耗,自家的本源法力了。
不知两位好友有什么好的手段,叫我们早早探明离开了这里才好。”
“紫水道长此话说得不错,既然我们姐妹早就知道这里,当然也做足了手段,前面一路都由道长在前开路,下面才是最为紧要的时刻,就由我们姐妹俩带路前行吧。”
那娇花娘说完此话,故意在狭小的井道中间,和这位正气道长擦身正脸而过,撩动着一身的香气,那表情煞是夸张的来了个,情势所需,和自家的哑妹。
各付上一图的相互对照起,现在地下的所在位置来。那紫水微微借助浅墨,在纸张的形状判断而出,那定是两份由先前生活,在此地下之人的潦草绘制。
想必这些人物虽是脑中清楚,但却是长年没用过什么笔墨纸张,眼下两幅图形竟然,图画出的是出两幅不同的样子来。
紫水虽是不担心其他,但一眼看见这两幅图时,心中也着实的吃了一惊,惊讶的想到原来此处的地下,竟然如此的庞大境深。
那两幅图的上半部看开,都表示两三层以前的位置,还寥寥数笔叫人比对之下,还能够一概而过,而愈是往下竟象极了,是在画一幅怪柳乱枝拿倒置了一般。
竟还有多处墨渍延伸表达未完之地,直至来到了纸张的耗尽之处,可想而知的它们的走向,还能生出更大的变化。
而把这幅图的最紧要位置,都留在了纸张的中间。
那细细意欲要说明之处的大概位置,用重墨勾勒小心标志的所在,居然还要向下迂回好长的一处距离。
这样才能走到,当初和怪蛛一齐涌出的大概位置,真是模糊之下繁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