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在全力运转之际所能爆发出能量是惊人,光是趴在太宰治办公室玻璃窗上往下望,我就在短短半小时内见到了数波人交替进出,还有明显带着伤回来履职下属。
就在我摸鱼摸得起劲时候,原本正坐在我身后敲着键盘太宰治突然冷笑了一声,“居然提前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他,“什么?”
在注意到对方投过来目光后,太宰治近乎是下意识地收敛起了原本近乎快要按捺不住恶意,垂下眼帘,摆出了一副与先前截然不同郁郁神态,“因为Mimic比预计之中到要早一些,而且造成破坏也出乎了异能特务科预料......所以他们把和森先生谈判提前了。”
他皱着眉,故意露出了一副为难神色,“原本安排被打乱了啊。”
这句话当然是真——只不过这个安排并非是针对着Mimic或是森鸥外才对。
既然要与森先生对垒,那他自然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完善到无懈可击,时间上提前或者是延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要按照原先应对方案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顺利承接而上。
如果可以提前继位话,对他来说甚至反而会更方便一些......毕竟,原先准备时间缩短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森鸥外来说都是一样,森先生那边更是会立刻以跟异能特务科谈判为最优先,暂时先放松对他戒备。
但是,这样话......
太宰治从电脑屏幕前站起身来,略显闷闷不乐地走到夏绮身侧,从身后环住她腰肢,蹭了蹭她后颈,在她看不到位置缓缓地沉下了目光。
真是,本来打算借着Mimic会进行无差别袭击借口劝对方这几天都留宿在他身边,几天时间可是足够他把对方彻底吃掉了呀?
——从里到外,一点不剩。
哪怕平日里再冷静自持,在那种时候,一定也会发出很好听泣音吧?
啊对了,到时候要记得说谢谢款待呢~明明他才是会喂给对方吃进去那一个?嘛,毕竟是第一次,他会很大度不在意这一点差别......反正,他完全可以慢慢教她呀。
一定会比早上时候还要更加......
夏绮并没有回头,而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调侃他,“还有功夫跑来撒娇,那就不是很急嘛。”
“哎?不能这么算吧?”太宰治凑了上去,啄了啄她颊侧,小声道,“如果我提前继任港口Mafia话,那些蠢货至少会烦我一个星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呀?”
他又强调了一句,“一个星期!”
那个家伙自己吃不到就想用这种手段连带着让他也吃不到吗?真是烦人家伙,他为什么还没有自杀成功,为什么连几天时间都要跑过来打扰?他难道不懂得尊重一下别人二人世界时间吗?
一个星期,还要强调一下‘时时刻刻’......
我沉默了片刻,艰难道,“你说这个一个星期是指一个星期我都不能见到你吗?”
“那怎么可能?”太宰治声线中染上了明显惊讶之意,闷闷不乐道,“那样你不会很寂寞吗?会给奇怪家伙趁虚而入机会!晾着女朋友一周不管家伙最后都单身了,我才不要!”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呢!!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有未来记忆,比如说知道我吐槽过他像寡妇什么......嗯嗯嗯,总之就是很像嘛!反正他总不可能是在故意报复我才挑了这种说辞吧?
“什么叫寂寞啊!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措辞!”
“哎?难道不是吗?”太宰治蹭了蹭我,轻笑着按住我肩膀,在我耳畔呢喃,“在这里,小绮能依靠就只有我一个吧?”
那种诡异、古怪、被食人植物小心翼翼地缠绕而上感受再度自和他接触位置蔓延而开,自玻璃窗面中倒映而出鸢眸沉像是化不开墨色,带着鲜明侵略性与难掩渴求。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视线,他眼眸微动,在倒影中与我对视到一处,笑意渐深。
他甚至干脆彻底贴了上来,指尖若有若无地厮磨着我唇瓣,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玻璃窗,“这里也不错呢?”
......我就说,随便由着这家伙胡来会出大问题啊!!
且不说他到底是哪里来自信,等下要是秒了我看他怎么收场,这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这种年纪男孩子第一次一般都会秒啊!
......算了,万一他羞到恨不得跳楼那就麻烦了,还是不要看他热闹了......
在我异常心累地叹了口气之后,太宰治明显露出了点不可思议神色,“等下,现在也没有吗?”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是不是......”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我无语地捉着他手腕往下挪了一段距离,在他瞬间像是被惊雷劈中了一般震惊神色中平静道,“好了,你现在继续说不定还有可能。”
太宰治浑身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所以说,这种就算抱上来也只敢亲亲我,规规矩矩到只碰正常社交礼仪范围内家伙到底是哪里来自信啊??
在面无表情地把他扒拉开后,我重新缩回了沙发上。
在那边自己怀疑了一会人生太宰治没一会又重新凑了上来,可怜巴巴地抱着我,“我之后真、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了哦?可能每天都要有几个小时不在你身边!”
我:..................
他还在那继续哀哀怨怨地表演着,“我也不想留你一个人,但是有些讨厌家伙实在是太令人倒胃口了,不想让你见到那样画面。”
在见到我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点想打游戏神色后,太宰治立刻开始跟我闹腾,“好过分!小绮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那个。”我想了想,诚恳道,“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是热恋新鲜期,但我没有啊,我和你从小就在一起?太熟了没有这种冲动来着,如果你说是一个星期见不到一面那我还能给你点反应,这样话......已经比我们之前日常时候见得要多了耶。”
太宰治显然差点被我气到岔了气,“那种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家伙有什么用?”
“不,主要是我也不想啊?”我无语地到有点不想说话,干脆一个翻身把他挤进了沙发角落里,让他不能继续往我身上蹭,“太粘人了你这家伙!虽然我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我一直没有自己事情啊!”
“为什么要有?”但有些出乎我预料是,这下他反倒是不再扑腾起来,而是神色莫名地望了过来,声线浅到我必须凝神去听地步,“不能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突如其来喜悦,就不会有猝然而至痛苦......”他抬手攥住了我指尖,“我......”
我有些无奈地抬手摸了摸他发顶,“你要辨证地看待问题嘛,离开只是暂时,只有陪伴才是永久呀......靠,难道我最应该拿其实是毛概吗??”
“暂时也不可以。”太宰治平静到近乎令人战栗地望着我,不容置喙道,“不可以离开我。”
“......你还在担心吗?”我突然想到了他之前问我问题。
‘如果不是我怎么办’......是因为抱有这样忧虑么?明明是傲慢到无可复加类型,但这家伙真会在奇怪地方突然没有自信起来啊!
自卑与自傲被诡异地杂糅在他身上,就和他本身存在一样,这种秉性也同样显得矛盾无比,但又显得如此和谐,就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存在。
毕竟,无论是哪一个他,本质上都是相同呀。
太宰治没有应答,他只是握着我指节,避开了我目光。
“虽然按照我时间轴来说,确是遇到你在后。”我顿了顿,轻声道,“可是,如果是按‘太宰治’时间轴来看,你才是第一个遇到我‘太宰治’呀。”
我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亲一啄,又揉了揉他发顶,“而且,书不也证实了这一点吗?没什么好担心啦。”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那只漂亮鸢眸中情绪明显激烈地起伏着,在某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似乎露出了近似于哭泣神色,但最终,他神情还是定格在了一贯似笑非笑上,就好像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该露出什么样表情才好。
“那么,小绮。”他极轻地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书上所呈现内容,是我想让它呈现内容,而不是真正答案话,你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