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港口Mafia首领亲自替我改作业时候,他部下已经拿着我挑好衣服送了上来。
在对方离开后,我本来想随意地展开衣服看两眼,结果一抬手就在叠整整齐齐衣服底下摸到了几个小盒子。
我:......
太宰治略微侧过眸来望我,困惑道,“怎么了吗?”
“你部下,都是人才啊。”我感叹了一句,把手收了回来,直接把那一叠衣服都抱在了怀里,准备直接找个垃圾桶把那几盒玩意丢了,“这里卫生间在哪里?我想去洗漱了。”
显然脑子相当好使首领猛地瞪大了眼眸,明显有些无措道,“我......我没有——”
“我知道。”这家伙在某些奇怪地方颇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坚持,虽然他压根就没有道德感这种东西,但是却也不屑于某些露骨暗示与引诱,大概是出于他那超出常人许多自尊心?
在看着对方不知道按了哪个键打开了隐藏着休息室门后,我向着里面探头张望了一下,就看到太宰治站起身,跟在我身后走入了室内,跟我解说了一下室内各处设备操作方式。
在极快地介绍完后,他又轻声道,“我除了洗漱外很少用到这里面摆设,在刚刚出门时候我也已经让他们把日用品都换成新了,请随意使用。”
“那你呢?”
“我?我不怎么需要睡眠,在外面趴一会就好了。”隽秀青年略微垂下翩长眼睫,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无害气息,双手在身前交叠着握着自己手臂。
这是一个防御性姿态,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也可以用来降低谈话相方可能存在警惕性。
深谙这家伙本性我倒是没有在意他小动作,只是盯着他眼底倦意看了片刻,“但你现在不应该听我么?”
“哎......是。”太宰治迟疑了一下。
“那你晚上跟我一起。”我理所当然道,全然无视了对方一脸不可置信挣扎模样。
“等、等一下?”就在我转身想要走向卫生间之时,他伸手用一种轻到一挣就脱力气拉住了我衣角,“真要这么做吗?我不是想要食言,我只是怕你......”
拽着我青年低着头小声道,“毕竟我确......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怕你会受到影响、不,至少不要受到那么大影响。”
我想了想,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敷衍地给他鼓了鼓掌,“你真是个好人,等会记得早点过来,对了,我还想吃点夜宵,你也来点吧,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太宰治明显被我哽差点岔了气,深吸了一口气后松开了手,重新恢复了原本云淡风轻神态,走出了室内,只是离开时步伐明显比先前快上半拍,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
真是,这样不就显得他只是在一头热而已么......
说不定对方真只是对这张脸感兴趣罢了,内里所代表人是谁都无所谓,哪怕是换个人来也一样?
太宰治心烦意乱地坐在办公桌前,他一边沮丧地单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另一只手则拿着笔,在部下刚刚呈递上来公文上飞快地批示着下一步指令。
他清楚知道自己长相优势,甚至知晓如何最大化这方面特点,而他又恰好是个可以为了目标无所不用其极人......但是,这绝不能成为他在对方心目中唯一值多看一眼特点呀。
而且,人类大都是得到了就再也不会珍惜生物,如果就这样轻易地答应她话,她对他兴趣也很快就会消失吧?
又或者,会不会显得他像是个很随便人?
他可以接受因为他做过事而被对方惧怕抗拒,但却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接受对方因为莫须有理由拒绝自己......这也太悲惨了,哪怕是对他来说,也实在是太残酷了一点。
但太宰治有时候又想,反正对他而言都已经是生命中最后尾声,就像是已经燃烧到最后烛光,这些身外之物也没有什么必要那么在意吧?就和他所承诺一样,无论她想要做什么都照办就好。
他已经操持了港口Mafia太久太久,用光了他所有心力,如今就连自己最后命运都有些倦于去把控了。
可是......那种不想被她看轻心情,又是如此强烈到令他自己都难以强行忽视。
等房间内隐约传来水声停下,太宰治这才终于理智回笼,下意识地望向了笔下文件。
一贯高效到能令部下崩溃地连夜加班首领大人注视着笔下那张自某一个字起就突然被他画到不能看公文,沉默了片刻,给部下发出了条指令,让他再送一份过来。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追加了一条消息。
【首领:明天早上再送过来。】
且不提在收到这条信息后惊为天人,甚至有那么一刻开始怀疑起了自家工作狂首领是不是被人掉包了部下反应,太宰治自内侧房间内传来门扉开合声音后就一直紧绷着身体,尤其是在听到对方轻声呼唤了他一声后,他立刻站起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是要不情愿一点,还是......
“你还在忙吗?”可能是他犹豫有些久,夏绮声线中染上了一丝歉意,“那就——”
“没关系。”身体本能快过思维,太宰治几乎是立刻接道,“反正都不是什么很急事务,哪怕全都推给下一任首领也没关系。”
年轻首领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一种视死如归般气势缓缓踱步进了室内,他犹豫了片刻,摘下了脖颈上挂着围巾,将外套挂在了外套架上,露出了内里西装马甲。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是,对方正好端端地穿着睡衣纽扣扣到了最顶上,没有露出半点超出社交距离景色,她交叠着双腿,轻快地用小腿撞了撞床垫。
所以......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或许是因为从卫生间那边飘散过来水汽太足,带着点宜人香味水汽熏他一向远超常人大脑在此刻像是卡住了机器设备一样,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很香。”
“你在说什么呢。”夏绮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你自己在用香波吗?”
“以前好像没有那么香吧?”太宰治不太确定地回忆了一下,缓缓地走到床边,接过了她手上吹风机,用指尖缓缓地穿过她深色发丝。
“不许趁机摸我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顶。”对方理所当然地背对着他说道,几缕发丝顺着颈椎优美弧度一路向下。
但是对方睡衣领口并不大,最多也只能看到后颈这一处。
这个倒没什么影响?无论什么姿势都......只要注意一下就好了。
太宰治不太确定地想了想,又想告诉她他其实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答应她那个要求。
“啊,对了,吃你让他们拿上来了吗?”
好娇气,又娇气又自我中心,性格还很霸道,养起来一定会很困难,说不定一不顺对方心意就会被瞪上几眼,还会被掐......太宰治莫名忧虑了片刻,又想到对方说她是有男朋友,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时,忍不住咬牙道,“我已经让他们送上来了,因为不知道夏小姐你想吃什么,所以各种各样都送上来了一点。”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如果你不回去话,你男朋友......不会烦你吗?”
如果是他话,别说一天不回来,哪怕是离开他几个小时,他都会由衷地感到不安啊。
夏绮莫名沉默了片刻,有些犹豫道,“我......我男朋友情况有一点复杂,他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我了,恐怕已经把我忘掉了。”
“真过分。”太宰治几乎要用尽全部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过早地吻上她白皙后颈,他神色渐深道,“如果是我话......我绝对不会舍得你离开我哪怕半天。”
对方再度诡异地无言了一会,干巴巴地笑了笑,“嗯......看得出来。”
但她好像非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无论太宰治怎么暗示她都没有再就这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能不太甘心地在心里啧了一声,暂时放弃了从她口中挖出她男朋友身份想法。
到时候从其他渠道看看吧。
但是......就算找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在把她发丝完全吹干后,夏绮转过身来推了推太宰治肩膀,“去洗澡。”
她说不带一丝犹豫,语气自然到好像没有半点觉得自己会有被拒绝可能性。
好独断专行......
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反抗自己首领大人这会好像忘掉了自己平日里说一不二强势作风,完全不敢提出异议地看了看已经低头看着手机对方,委委屈屈地站起身,走进了浴室内。
很奇怪......
身在港口Mafia这种地方,哪怕太宰治自己一贯对那种事情嗤之以鼻,他本身自矜与自持以及被早早定下目标让他根本就不在意、也无暇在意这方面琐碎杂事,但在还是干部时,偶尔他也会听到自己部下谈起类似......事情。
毕竟是在黑手党这种地方,他部下里成家不多,基本上也都是去特殊场所解决需要,但男人之间酒后又不可避免地会偶尔谈起这档子事,太宰治也就被迫着了解了整个过程。
一般都是男方在外面等待着女方先洗漱干净,然后就是或虚情假意温存一番,或直入正题,这往往取决于双方‘熟悉’程度,然后最共通那一点就是......那种离不开湿.润、温暖、像是一朵娇弱花一样,这样类似词汇描述。
当然那些人是不会用这么含蓄词汇,他只是用更合适词语复述出来罢了。
虽然太宰治一贯冷酷成熟到能令其他人都忽视他年龄,但是他毕竟也只有二十来岁,正是生理上最容易躁.动不安年纪,光是联想到那样画面,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起来。
但是他又很快忍不住地开始沮丧,毕竟按照那样说法话,现在他才是‘被消费’那个吧?毕竟对方那么迫不及待地催着他进来......所以,果然是因为自己皮囊吗?
而且,她还说自己是有男朋友?
刚刚悸动迅速消散,太宰治甚至认真考虑起了在浴缸里淹死自己可能性,但他到底不想让对方扫兴,最终还是仔仔细细地洗漱了一遍,重新打开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