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蕊馨负气的喊道。
林素语看了看妈妈,喉咙发梗。
林恒跟林隐寻也被她的喊声惊住,家里脾气最好的人这会发怒了。
“自古都说,劝和不劝分,那是因为受苦受折磨的不是自己!我不讲什么大道理,我也不顾什么名声名誉,我只要我的女儿过的开心!这一次二次三次……我不知道这次劝和了,下次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我现在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睡觉我都睡不安生,怕她在赵家又出了什么事。”
潘蕊馨越说越激动。
她撑了撑额头,“我真的,我宁可她把这个婚离了,以后就算不嫁人留下家里,也好过总是过的那么糟心。”
林恒:“你想的简单,那孩子呢?”
潘蕊馨:“孩子自然是我们林家的,就算打官司,那孩子也是跟着妈妈的。”
“那可是赵家!”
“赵家怎么了?我们林家怕他们赵家不成!”
“就算我们不怕,两败俱伤是素语要的吗?孩子无论没有爸爸还是没有妈妈,那都是不完整的。”
林隐寻冷不丁的插了一句:“那就把孩子拿了。”
林素语打了个激灵,她眸子发直的看向林隐寻:“……哥,你说什么?”
“哥哥是狠心,可我都是为了你好,若是真走到那步,你最该做的就是彻底了断,生下孩子,只会让你跟赵澜尊更加没完没了的拉扯,到时候就不止两败俱伤,简直是要扒层皮。”
“……可是,可是,宝宝已经会动了,他已经长出小手小脚了,我怎么可以扼杀他。不,我不拿,不管我跟赵澜尊会怎样,我都要生下来。”
“素语!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不用说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生下来。”
林素语态度非常坚决。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甚至心疼让宝宝听到这番话,最开始的时候她不想要他,如今又第二次讨论着去留,好像他是个物品,可以随意被丢弃,怎么能这么残忍。
潘蕊馨见女儿伤心了,忙说道,“生下来,肯定要生下来。”
她对儿子摇摇头,让他不要再说。
都是女人,她理解这种感觉,胎儿在妈妈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感情也会一天天加深,如今,已是没法割舍了。
林隐寻不再说什么了。
只在是旁边坐下。
林恒也坐下来。
父母跟哥哥陪着林素语坐了很久,安慰了她很久,直到林素语说又困了,他们才出去。
其实……
什么安慰都没用。
林素语的心依然浸润在冰凉凉的水底,她想要的是赵澜尊能此刻出现在她面前,躺在她身边,张开双臂,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不需要说,也不需要做什么。
她只要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能瞬间被治愈。
可他不会来,今天不会来,明天说不定也不会来……他会不会就这么把她扔在娘家了……
心里难受的紧,她受不了这种感觉,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起,“喂。”
那头是疲惫的声音。
电话打通了,林素语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想见他?问他能不能过来?
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
压抑着,拥堵着。
“我……”
她想说她肚子有点不舒服。
可她就说了一个字,就听到那头有个很轻的女声,类似于窃窃私语,“澜尊,你快一点。”
林素语一下从床上坐起,心脏突突的跳。
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就听到赵澜尊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挂了,我这边有点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重要的事?”
脆弱消失了,她胸口焚烧一般的燃着火,语气也变的尖锐。
“那你说,你有什么事?”赵澜尊声音里透着不耐,但还是在尽力忍着,只是他在怎么忍,语调里的厌烦是遮盖不住了。
林素语握着手机的手一寸寸的收紧,呼吸轻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可是她却能清楚的听到心碎的声音。
她仰头,试图压制这种感觉,可她太难受了,她动了动嘴唇,“……你去死吧!”
拿开手机,她就把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
声音非常大。
手机屏幕被砸的四分五裂,玻璃有的都碎成了粉末。
门很快开了。
林隐寻在隔壁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赶了过来,“怎么了?”
林素语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
林隐寻把已经被砸到黑屏的手机捡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把手机放到一旁,走到床边坐下,“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别管我了,你去睡。”
平静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
“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林隐寻把她的被子拉下来,“你想捂死你自己吗?”
“死?我才不死,要死也是他死。”林素语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打电话吵架了?”
吵架……
呵,算吵架吗?
不过是又撞破了一些奸情罢了。
林素语抓紧了枕头,“哥哥,你说为什么我的感情总是这么不顺?我是上辈子犯了天条吗?为什么要给我设置这么多劫难?”
“因为你遇到的都不是真心对你好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
林素语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迟尺的俊秀面容,那总是温煦却有仿佛总是有武迷雾笼罩的琥珀色的眼眸,此时正坚定深邃的望着她。
他撩开遮在她额头的发丝,轻轻塞到耳后。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触碰到她的脸颊,耳朵,脖子……
他的脸颊靠的这么近,近的好像……马上就要碰到了……
她身体没由来的绷紧。
太亲密了。
“……哥,哥,我要睡了。”
林素语声音里透着紧张,人往后缩了缩,拉开距离。
林隐寻拍拍她的脑袋,“安心的睡吧,哥哥陪着你。”说着,他起身坐到她的床上,靠在床头。
林素语:“……”
她抬头看他,这时她才发现,他身上就穿着一件睡衣,而且是那种非常轻薄的,甚至于把他身体的肌理都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