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柳庄,是兰陵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废弃村落。半个多月前,一群行踪诡异的人来到这里。
夜幕下,古柳庄最大的宅院内,六七名男子聚在这里。屋内一片寂静,油灯燃烧噼啪作响的声音清晰可闻。
“哒!哒!哒!”一阵敲门声响起。这六七名男子的目光皆投向房门,一人问道:“何人?”
门外传来声音:“十五爷,兰陵城内发现异象,小的前来报信!”
屋内居正堂而坐的男子,开口说道:“进来说话!”
这名男子话音落下,门外报信之人进入屋内。
面对这名居正堂而坐,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男子,报信之人头都不敢抬起。低着头说道:
“十五爷,桃花源东家武子瞻,看来是察觉了刘富贵的暗手,今日去大通赌坊寻衅。在赌坊大闹一番,将刘富贵擒下。
这刘富贵胆小如鼠,差点吐露我等行踪。监视大通赌坊的兄弟怕其泄密,欲除去他,谁知这武子瞻身手不凡,出手击伤了这名兄弟。
这名兄弟被其掷扇击穿小腿,带着重伤逃离大通赌坊,下落不明!”
被称为十五爷的男子沉默片刻,说道:“如今王爷处境不妙,我等不能暴露行踪。通知城内所有人,全力寻找那名兄弟!至于桃花源的东家,哼!一个小娃娃还能翻天不成。找个合适机会,将他送入地府!”
报信之人领命而去,十五爷又对在场几人说道:
“自从桓知儒与武牧两个老儿压下诸位王爷,扶文帝君临天下,我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地位。
十余年来,王爷苦心经营,如今正是东山再起的关键时刻。我等能否恢复以前的地位,就看这一局了。
所以,容不得局外之人扰乱,武幼虎必须除掉。明白吗?”
十五爷说到最后,周身释放出浓郁的血煞之气。屋内其余六人皆神色严肃,恭敬无比的回答称是。
……
古柳庄外,五十多名黑衣黑甲的身影,在暗夜中穿梭急行。乌云遮月,这些人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很难让人察觉。
二十里路,武白与影卫小半个时辰便赶到这里。
这一次,武白没有选择战马出行。死士,有着远超军中士卒的警觉。战马出行,必会打草惊蛇。
赶到古柳庄外后,藏在乌云后的弯月探出头。木槿借着月色,打出影卫独有的传令手势,一众影卫立马检查行装。
每一位影卫检查完毕,都将左臂横在胸前,示意没有遗漏。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制造出丝毫响动。
木槿确认所有影卫都将左臂横在胸前之后,转身看向武白。
武白点头示意,木槿手臂向前一挥。所有影卫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目标古柳庄内。
几个呼吸之间,最前方的影卫已经与巡守的死士交手。在几名死士还没呼喊出声时,将他们瞬间灭杀。
在影卫快要接近古柳庄最大的那座宅院时,屋内十五爷突然起身,对众人说道:
“死亡的气息!”
其余六名男子闻言,立马冲出屋外,一人大声喊道:“所有兄弟警戒!”
这一声大喊,将打破寂静。古柳庄内的死士皆闻声而动,奔向这座宅院。
片刻后,影卫与死士短兵相接,战在一处。木槿身影犹如鬼魅,直接向屋内奔去,却被刚刚冲出来六名男子缠住。
武白穿梭在战场中,不断的收割着死士。见木槿被六人缠住,立马提戟挑飞冲过来一名死士,向那里杀过去。
有了武白的加入,六名男子在片刻间被击杀两名,其余四人也都带伤。
战斗之余,武白突然瞥了一眼屋内,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地球时,武白穿梭在黑暗之中。在复仇的路上,这种感觉,曾多次感受过。
杀手,只有顶尖的杀手,才能让自己有这种感觉。
一念至此,武白发力,手中画戟威力倍增,又瞬杀两人。随即脱离战局,直奔屋内。
踏入房门以后,武白便看见一名长相十分普通,找不出任何描述特点的男子,安坐在正堂坐席,左手扶着一把平放在腿上的剑,右手拿着锦帕轻轻擦拭。
武白进入屋中,男子没有抬头,依然轻轻擦拭着那把剑,用彷如闲聊的语气说道:
“世人皆愚昧,本座也未能超脱。武戈武幼虎?武白武子瞻?呵!移花接木如此简单的手段……”
说到这里,男子突然抬头,双眼幽光闪烁的盯着武白说道:“更让本座好奇的是,大臻之虎的子嗣,怎会是刺客?”
面对十五爷的问话,武白轻笑一声,踱步而行,好像准备回答他的一样。然而靠近五步以后,武白突然提起画戟直刺过去。
十五爷仿佛早就知道武白会出手,瞬间离座而起,左手持剑一挑,将武白这一击打偏,又借势横刺。
面对十五爷刺过来的利剑,武白没有任何动作。见武白如此,十五爷立马意识到不妙,但力道灌注剑身,已经收不回来。
“噗呲!”
十五爷的攻击,不得不让人叹服。在瞬间借势,又精确无比的刺向武白战甲连接处的缝隙之间。
这一剑刺入右肩时,武白立马不顾疼痛弯曲右臂,将利剑夹在战甲缝隙之中。同时迅速左臂抬起。
“嗦!”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短小的弩箭瞬间穿透十五爷喉咙。
十五爷面带不甘之色,缓缓倒地。武白紧盯着倒地的尸体,后退到三步之外,这才拔出插入右肩的利剑。死死的摁住伤口,看着十五爷的尸身喃喃说道:
“我还真是跟杀手又不解之缘,到了这个世界,都能遇到顶尖刺客!”
此时,屋外的战斗已经快要落幕,木槿击杀了对手后,立马向屋内飞奔而来。
进入屋内,见武白摁着伤口,指缝间有丝丝血迹溢出,连忙跑到武白身边,一脸惶恐的不停说道:
“属下护卫不力!属下该死!”
武白摇头一笑,说道:“好了!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你要是再不给我处理伤口,我可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