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楼上,一间屋子内灯火阑珊。窗纸上映着一副婀娜剪影,抚琴独坐。
不一会儿,琴声突变。从流水潺潺突然转变成浪涛汹涌,急促的琴声中透出浓烈的杀伐气息。
“哦?竟有如此煞气,有意思!”
武白闻声自语。他虽不太懂音律,但对于杀伐之气再清楚不过。这破败的镇海城,还真是有些看头了!
“影卫何在?”
“主公,有何吩咐?”
武白一声召唤,一名影卫瞬间不知从那里冒出,出现在武白身边。
“听到这琴声了吗?去问问刘掌舵,抚琴之人是谁。”
“属下领命!”
片刻后,这名影卫与刘有才一同走上楼顶。
刘有才见武白看着那座绣楼,便指着绣楼说道:
“城主,那是血手堂总部。至于抚琴之人,是血手堂堂主红酥手。这女子十分神秘,我等目前还没有收集到其具体信息。”
夜风袭来,缭乱了几缕发丝。琴声止,武白轻笑一声。
“血手堂,红酥手?名号不错,挺雅致!”
刘有才闻言嘴角一抽,心中暗暗腹诽。雅致?您是不知道她的手段。这红酥手的名头,可不是夸她。
……
血手堂总部,绣楼内的布置与外观大不相同。暗红色的木头,是整个建筑的主体材料。油灯暗黄色光芒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有些诡异。
刚才传出琴声的房间内,红酥手坐在珠帘后,一名劲装女子向她禀报。
“大姐,今日进城的那一队骑士,似乎与谪仙酒楼有些关系,他们的二掌柜亲自去城门迎接。不过,谪仙酒楼生意遍布数郡,不排除只是利益往来的可能信。
还有,那帮骑士重创秦三刀,穿天鼠的反应很奇怪。目前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不知情一样。”
听到劲装女子的禀报,珠帘后的红酥手把玩着匕首,神态慵懒。
早在谪仙酒楼刚进入东牟郡时,她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单纯的商人,绝不会在这片死地上浪费资源。
今日的那一队骑士,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红酥手心思飞转,猜测着种种可能,却毫无头绪。
将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对劲装女子说道:“谪仙酒楼踏入这片死地,这里就注定要迎来一场疾风骤雨。给我盯紧那一队骑士,让堂口中所有人务必警惕,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劲装女子闻言,有些迟疑的说道:“大姐,不至于吧!百余人而已,若是敢招惹咱们,灭了他们就是!”
红酥手摇头一叹,说道:“你啊!想的太天真!那队骑士个个杀气内敛,无一庸手。真要是动起手来,谁灭谁犹未可知。”
……
城北一处院落,穿天鼠独坐在房中沉思。
谪仙酒楼果然没那么简单,先前交手时突然冒出数百名好手不说,这次又来了一队骑士。
说起来,早在谪仙酒楼进入镇海城之处,就被穿天鼠盯上了。经过几次试探,穿天鼠没有发现谪仙酒楼与其他势力有所牵扯。
于是他派出三百多名属下前去抢占,谁知谪仙酒楼突然冒出数百名好手,穿天鼠无奈,只能撤回属下。有沙帮与血手堂在,跟谪仙酒楼开战很不现实。
这次武白与影卫的出现,让穿天鼠有些惊疑不定。莫非谪仙酒楼想要请援报复自己不成?
一念至此,穿天鼠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们先是将自己的先锋将军秦三刀重创,引的自己发怒去讨说法,而他们布下陷阱在等着自己送上门?
对了,一定是这样!还好自己没有冲动,不然真就中了敌人的诡计。
……
沙帮总堂,帮主沙振海正在与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对弈。
他手中棋子落下,对中年男子说道:“今日出现的那一队骑士,军师如何看?”
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敲了敲棋子,回道:“前些日子涨潮,有一条大鱼顺着海浪游到岸边。嚯!那鱼是真大,足足有房子大小。潮水一退,就被人乱刀分尸,连骨头都没剩下。”
沙振海点头,颇以为意的道:“是啊!是条大鱼,海中称王称霸也就算了,但这沙滩终究不是大海。啊?哈哈哈哈!”
中年书生也随之而笑。
……
多日以来不断赶路,昨夜总算睡了个安稳觉。起床后,武白便在院子中修习武经。
太阳从海平面上爬起,刘有才早早的来到武白居住的院子。见他正在院子中打拳,于是恭敬的侯在一旁。
待一套拳打完,筋骨活动开了。武白对刘有才招手。
“刘掌舵,一切都备好了吗?”
“回城主,干粮水袋已备齐,属下还召来一名熟悉地形的兄弟,给您引路。”
武白昨日计划好了要去寻白起一行,看看他那边进展如何。
不过他突然想到谪仙酒楼与穿天鼠的冲突,便对刘有才说道:“先不着急,一会儿陪我去会会那个‘红酥手’”
刘有才顿时有些疑惑,城主去找血手堂堂主干嘛?不过他没有多问,点头称是。
用过早饭,武白与刘有才还有影卫队正,带着十名影卫向血手堂总部走去。
一行人来到绣楼前,血手堂一名值守人员认出了刘有才,说道:“呦呵!这不是谪仙酒楼二掌柜吗?来我血手堂所为何事?”
暗卫并不是隐藏在暗处,而是以各种身份混迹在人群之中。
刘有才笑呵呵的说道:“劳烦这位兄弟通报一下,我家公子登门拜访!”
血手堂值守之人认出武白一行就是昨日进城的那一队骑士。说了句稍等,便去禀报。
片刻后,一名劲装女子出来迎接。:“有客来访,血手堂上下不甚欣喜!请尊客随我入内。”
影卫队正见血手堂堂主没有亲自出来迎接,黑巾下的脸上顿时爬满怒容。上前一步欲要呵斥,武白挥手打断。
而后对劲装女子说道:“武某叨扰了!请!”
一众人进入血手堂总部,武白入内之后,才发现这绣楼内部与外观真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