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打个激灵,想起上回白药提供的内幕消息,他就鬼头鬼脑的道:“白姐,梅所长这么晚下来村里,说是检查工作,不会是检查我吧?”
“你别紧张。梅所长我接触一段时间了,感觉这个女人还是很好相处,工作认真务实,没有官架子!她就算找你,也是跟你了解情况,背个书什么的。”
听白药这么说,江小鱼就放心一点了:“不对。是茅爽飘请她吃的饭,她应该是为姓茅的撑腰才对!”
白药没脾气了道:“梅所长有这么次么?茅站长倒是想她去市区的大酒店吃饭,他哪请得动?这次的饭局,是田老三做东!”
“田老三!”江小鱼给她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打蒙了,鬼脑子转得贼快,飞快疏理着这几个人的关系。这货搞不明白了:“田村长跟卫生所八杆子打不着,怎么梅所长会去田村长家吃饭?”
“我是个医生,只管看病,哪管这些破烂事儿?”白药没好气的道。
须夷,两个杀到村卫生站。由于卫生站的对面就是一丈青开的超市。听说镇里卫生所的女领导生命垂危了,村民们哗啦一声,连晚饭后的碗筷都不想收拾了,携家带口的蹦出来看热闹。
江小鱼和白药赶到的时候,卫生站门前的村道乌压压一片,昏黄的灯光下都是一颗颗伸长了的人头,大伙都为女领导捏着一把汗。
东道主田老三最怕出事,这半百老头别看平时挺威风的,这不卫生所的女领导一出事,他急得如热锅蚂蚁团团转。田老三乍看白医生请来的是江小鱼,简直是哭笑不得:“白医生,让你叫江小鱼,是听说他认识人民医院的专家,专家不来,小江来了有屁用!”
站长茅爽飘上次就因为江小鱼大出风头,让他在白药面前失势。这一次,事关镇上的女领导,抛开女领导性命不谈,这一次,极有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茅爽飘十五岁时,家里找了关系,进入桂花村卫生站跟中医老站长学徒,到今年三十四岁,在村级卫生站一呆就是十八年。应该说,此人能当上站长,除了会拍马屁,他的医术也确实不赖,此人最拿手针灸,还独创一手热炙疗法,专治妇女的月子病。
另外,茅站长在男女秘事上也颇有研究,这方面是他的天赋,这也是为何他刚来桂花村,就把抛荒的一丈青变成了自家的私留地。这块私留地一直让他无偿使用至今,还开花结果,有了一个爱情结晶兰香绫。
貌似除了江小鱼侥幸偷听到真相,就连兰香绫自己都蒙在鼓里。这十八岁的厂妹要是知道,她的亲爹不是兰三发,而是卫生站站长茅爽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总之一句话,茅站长打从确立了新的目标,想当卫生局长的乘龙快婿后,他除了废寝忘食地钻研医术,想尽早为自己打响名头外,还频繁向上头使劲,想把编制弄到镇上去。因为他听说到了来自卫生系统的内幕消息,镇里现任的梅嫣很有可能近期内调入市局。这样镇上这个萝卜坑,茅爽飘很想占为己有。
别看一个小小的卫生所所长,岗位竞争都是异常凶残激烈,明里暗里多少人在使劲跑关系。茅爽飘却独劈蹊径,他想抓住江小鱼这个同行冤家大做文章,在梅所长面前表现表现。说起来无巧不成书,在他打了N次报告后,终于引得梅所长拨冗来到桂花村调查江小鱼,没想到仅仅是一餐饭,江小鱼没倒,梅所长自己先倒下了。
起初,茅爽飘跟田村长一样,神情沮丧得要命。一口认定是上天瞎了眼,让他错失良机。后来一转念,茅爽飘灵机一动,反而从中看到了新希望。如果他能在第一时间把梅所长救醒过来,那岂非是大功一件吗?到时候,梅所长知道是他的功劳,去她担任副局长的亲爹面前美言几句,那到时候,香喷喷的萝卜坑非他莫属!
茅爽飘心里有了主意后,立即召集到美女医生白药,两个人对梅所长进了联合会诊,还紧急派人跑了一趟梅所长家中,调用了梅所长在大医院做过的检查报告单。结果忙活半天,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梅所长还是昏迷不醒!茅爽飘急出了一身大汗,他面色死灰,怒瞪着血红的双眼,心里干号着,老天爷,帮帮我吧,难道我只是个村级站长的苦逼命吗?我不要,不要啊!我要当所长,我要所长啊啊啊!
面对千载难逢的晋升机会,茅爽飘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抓住,他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他抓狂的当儿,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药王庄那个邪罗刹孙悦来了。孙悦就是在卫生站捡回一条小命,如果向她求助,她应该不会拒绝。茅爽飘说干就干,就悄悄地向孙悦打电话,果不其然,孙悦一听村卫生站有疑难怪病,立即飞车赶过来了。
可惜药王庄在本市东面的宝石镇,地处百万大山,非常偏远,距离红旗镇足足有两百里!茅爽飘不断地发出催命符,无奈还是让同行冤家江小鱼抢了先。
一开始,当白药坚持要请江小鱼,茅爽飘极力阻止,不过他胳膊拧不过大腿,白药是市局局长的千金,他一个小小的站长能怎么样。
当他亲眼目睹心仪的女人坐在死敌的车上,还伸出纤纤玉手搂着死敌的熊腰,茅爽飘血红的双眼放出了仇恨的目光。
他吊着张臭脸,拿自己作人墙,挡住手术室门口,发出绝望的干号道:“白医生,躺在手术床上的可是镇上的领导。身份地位何等的尊贵,你把一个三无小郎中请来,这是违规!更是不把镇领导放在眼里!”
白药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叫三无小郎中,我只知道江小鱼擅长疑难杂症。我们这些挂着资格证的合法医生治不好的病,他治得好!这就够了,茅站长,请你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