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也不知是王启明的劝解起了作用，还是蔡晓康发泄完毕，哭了一通，蔡晓康笑了笑跟王启明说道，“王爷爷，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

王启明叹了口气，说道，“你年纪虽小，可通过这些年的接触感觉到你心智成长的飞快，在我看来你心智成熟度与成年人相差无几，有些话我觉得可以与你说说，你要谢不能只谢我，我得背后还站着很多人，我之所以在你身上投入这么大，不仅仅是因为对你的同情。“

这两年蔡晓康喜欢跟王启明聊天，因为他的很多观点值得深思。

蔡晓康笑着问道，“我还应该谢谢谁？不是因为同情，为什么这样帮我？我小的时候遇到的可尽是坏人，骗人的和尚老道，抢我家东西的黑帮分子，偷自己儿子的老爸，呵呵。“

王启明也跟着笑了笑，轻声说道，“你要相信好人还是占大多数的，正义不会迟到。“

蔡晓康摆摆手，“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咱就不说了，因为我也没看到，说说像你一样关心我得还有谁，是什么目的。“

王启明点点头，“当然，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性，怜悯心支撑不了五年，晓康，你很特殊，八岁，你杀了三个人，砍伤了十几人，你虽然是完全无行为能力人，可你的能力已足够对这个社会造成伤害。当你有能力对这个社会造成伤害，又不需要承担后果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惧怕你，你是一个跳出规则的人。“

蔡晓康问道，“我又不是疯子，又不会去伤害好人，怕我的只会是那些骗子，强盗和小偷，为什么是所有的人？“

王启明说道，“我说了，你是一个跳出规则的人，一个异类，这个普通人构成的社会天然排斥这样的人。“

蔡晓康沉思良久，接着摇头，示意自己不明白，问道，“王爷爷，你的意思让我变成普通人，一样上学，交些朋友，然后大家就会接受我了？“

王启明点点头，“这就是我关注你这么久想到得到的结果，而在我身后支持我这么做的不仅仅有学界还有司法与政府。“

蔡晓康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多人关心我，原以为我是个被社会抛弃的人呢。“

与蔡晓康的一席问答让王启明很欣慰，他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说道，“你有回归社会的愿望，这样很好，学校那边我正在积极联系，想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上学了，恩，昨晚那件事，经过我已了解，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要给你个忠告，你马上十四岁了，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面对你的只有两个结果。“

蔡晓康扶着王启明往外走，笑着说道，“我知道，不是精神病院就是少年感化院，将来就是监狱。“

王启明见蔡晓康说的轻快，表情变得额外严肃，说道，“这是你自己的未来，严肃些，重视起来。“

蔡晓康脸色立刻变的十分严肃，说道，“绝对重视。“

王启明拍了拍晓康的说，叹了口气，说道，“你真要重视起来，上面不是没有别的声音，就连英国政府如今都额外关注你这件事。“

王启明走了，蔡晓康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了一只猎物会屠村灭族，呵呵，这边可是文明的太多了。“

王启明走了没多久，龅牙强和小辉来了，龅牙强站在蔡晓康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大哥，为了一只狗，我错过了昨天那个大场面。“

蔡晓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只狗很重要。“

龅牙强楞了，反问，“有多重要？“

蔡晓康说道，“狗比山鸡重要，个头大，肉多。“

龅牙强苦笑着说道，“老大，你在耍我。“

蔡晓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满脸兴奋的小辉，问道，“找我有事吗？“

龅牙强说道，“我想问问什么时候给你上课，恩，我高三毕业也不知道水平够不够，还有生番在面店等你。“

蔡晓康说道，“上课那事不急，恩，可能是尾数到了，行了，你俩忙去吧。“

蔡晓康扔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奔之前与生番碰面的那家面店去了。

小辉望着蔡晓康的背影问你一旁的龅牙强，“大哥，咱俩去忙什么？“

龅牙强大了一个哈气，说道，“为了那只狗我一夜未睡，我先回家睡会觉，晚上去接我。“

面店里，生番笑盈盈的把一个纸袋推到蔡晓康面前，说道，“晓康，这是九十万。“

蔡晓康拿起纸袋要起身离开，生番连忙起身把他按回座位，说道，“晓康，别着急嘛，有事跟你商量。“

两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蔡晓康审视正在喝奶茶生番，问道，“什么事？快说，难道洪兴要选新话事人啦？你准备出钱让我干掉蒋先生？“

一口奶茶从生番口中喷涌而出，还好蔡晓康躲的及时，要不然准弄一身，他手里抓着钱袋，看着咳嗽不已，脸色涨红的生番，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家里还有事呢。“

生番指着蔡晓康，“你，你“说个不停，中间又是咳嗽连连，半天最后平复了，长舒一口气说道，“晓康，康爷爷，话可别乱说，这要是传出去，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

蔡晓康笑了笑，“一个堂主而已，很重要？呵呵，说不定哪天你也被人从天台上扔下去。“

蔡晓康说的是恐龙哥，提到这生番一脸暗淡，换了座位示意晓康也过去，坐定后，生番说道，“晓康，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过，可我没念过书，智商又比不得你们这样的，只能装凶狠赚这份钱，我也有爷爷，他也需要我养老的。“

蔡晓康感同身受，点点头示意生番继续说，生番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晓康，我想赚一笔过够用一辈子的钱，然后收山。“

蔡晓康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买卖，一辈子够用，一辈子够用要多少？“

生番示意晓康手中的袋子，说道，“哥哥之前给你十万，这是九十万，说实话，我哪有一百万给你，当初只是话呛到那了，被你晃悠走的十万都是凑的，也没想过你真的把山鸡费了。“

蔡晓康看了一眼钱袋，问道，“这钱是那个蒋先生给你的？“

生番点点头，讪笑着说，“要不说你们智商高么，我只有被骗的份，那个蒋先生把我叫去，甩手就是一百万，说道，山鸡和大天二那事他去摆平，绝不会再有人纠缠，不过要跟你谈一件事。“

蔡晓康示意生番继续，生番把声音压到最低，说道，“你听说过卓子强？“

蔡晓康点头，把身体往生番那靠了靠，生番接着说道，“这笔生意比卓子强那次还大。“

蔡晓康蔑视的笑了笑，直起身子，说道，“还大？怎么大？抢汇丰金库？“

蔡晓康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理生番在他身后大呼小叫。

蔡晓康出了门，垫了垫手中的钱，笑着说道，“我光屁的时候就知道套鸟要放点食，这他妈地忽悠谁呢。“

生番坐在自己的汽车里，拨出了电话，通了之后，谄媚的声音说道，“蒋先生，那边不同意。“

“说了，当然说了，钱也给了，他拿着钱就走了。“

“恩，我觉得他不信，他还说能有多大，抢汇丰金库嘛。“

“对，对，是，是，我一定带他去见您，不过。“

“好的，这样就没有问题了，他就认钱，先给点甜头肯定错不了。“

“好的，我会去找耀哥。“

生番挂断电话，一脸满足，自言自语的说道，“妈的，你们说我傻？又一百万到手，你们这些聪明人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们才是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