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蒋先生钻进了车里，示意开车，接着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阿耀说道，“蒋先生，太危险了。“

蒋先生轻声说道，“我是洪兴话事人，见自己的小弟有什么危险？“

阿耀看向车外渐渐远去的蔡晓康，说道，“他是个疯子。“

蒋先生轻笑了一声，“疯子？呵呵，就算是疯子也是个喜欢钱的疯子。“

见蒋先生胸有成竹，阿耀不再规劝，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蒋先生说道，“没有人可以坑我的钱，给阿南打电话。“

夜。

龅牙仔慌忙的从车上下来，快步的跑到自己老大的破屋前，他敲打着房门，口中喊道，“大佬，大佬，出事了。“

开门的是老蔡头，他看着龅牙仔问道，“你找谁？“

接着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笑着说道，“老师来啦，晓康在睡觉。“

龅牙仔越过老蔡头朝里变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接着扭头笑呵呵的跟老蔡头说道，“爷爷，我找蔡晓康有事。“

这时里屋传出声音，“半夜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老蔡头说话了，“小康，你老师来了，快起来。“

过了一会，蔡晓康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随意的点了点头，“老师，有事吗？“

老蔡头朝蔡晓康脑袋就是一下，“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蔡晓康跟外公陪着笑说道，“知道啦，外公回去睡吧。“

老蔡头又交代了两句，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说，“这孩子，一定不懂尊师重道。“

龅牙仔已经冷汗直流了，一脸惶恐的看着蔡晓康，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佬，出事啦。“

蔡晓康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轻轻把门带上，说道，“那边说。“

半个小时后，蔡晓康站在床前，手拄着下巴，盯着床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旁的龅牙强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一个小时前，相关人已经控制起来了，没有报警，大佬，怎么办？怎么办？“

蔡晓康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低声说道，“我他妈地知道怎么办？刚刚答应王爷爷好好的，又出这么一档子事。“

龅牙强焦急的说道，“大佬，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蔡晓康下了决断，坚决的说道，“报警吧，这他妈的关我屁事。“

龅牙强都要跪下啦，哭着说道，“大佬，不能报警啊，报警我就完啦。“

蔡晓康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不说是陈浩南杀的吗？怎么？你也捅了他一刀？“

龅牙强哭着说道，“大佬，先不说陪生番哥的两个北姑是我骗来的，要是上了法庭，我怎么说？“

蔡晓康指了指隔壁房间，龅牙强点点头，说道，“港澳证被我扣了，逼她们接客。“

蔡晓康朝床踢了一脚，啐骂道，“临死还做个风流鬼。“

龅牙仔哭着说道，“大佬，这一个月来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想想办法吧。“

蔡晓康一脚把龅牙仔踢到旁边，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让我被锅？给生番身旁放把刀，说我俩抢女人，失手把他捅了？“

龅牙仔小声的说道，“你又不用负法律责任。“

蔡晓康楞了一下，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龅牙仔自觉说错话了，扇着自己嘴巴，说道，“大佬，我错了，我错了。“

蔡晓康摆摆手，“行啦，行啦，别演了。“

接着朝隔壁指了指说道，“都谁看见了，把人给我弄过来。“

两女一男，蔡晓康指了指那个男的，问龅牙仔，“这他妈的是谁啊？“

龅牙仔低着头，说道，“这是我二叔家的弟弟，在这当马夫。“

“他也看到了？“

见龅牙仔点头，蔡晓康摆摆手，“出去，让他回家睡觉去，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提。“

那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边往外退，边说道“大大哥，我是四眼仔，先走了，有事您说话。“

四眼仔走了，蔡晓康看着面前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说道，“都看到什么了？跟我说说。“

两女子一脸迷茫的看向龅牙仔，龅牙仔朝最近那个就是一脚，说道，“这是我大佬，看到什么了快说，有一句瞎话让你们下海喂王八。“

蔡晓康朝龅牙仔就是一脚，说道，“你给我滚出去，妈的，跟我一个月，你弟弟就来这儿上班了，他妈的还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产业全他妈的成你的了，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下海喂王八。“

龅牙仔“是“，“不是“，“是“，低着头退了出去，临了狠狠地瞪了两个女子一眼。

蔡晓康看见了，恶狠狠的说道，“再瞪把你眼睛扣出来。“

龅牙仔出去了，慢慢的把门带上。

蔡晓康把一旁的椅子来到身前跨坐在上面，笑着问道，“叫什么名字。“

红色旗袍年纪小些，抽泣着说道，“小月。“

白色旗袍说道，“小星。“

蔡晓康恶狠狠的喊道，“本名，谁问你们花名了。“

两人一激灵，红旗袍说道，“庄昕月。“

白旗袍说道，“苏醒。“

据她们自己说，两人是半个月前被蔡晓康从内地骗来的，说是来打工，结果直接送到了马栏，半个月的折磨今天终于答应接客了，床上那个人衣服刚脱光就冲进来一个“长毛“，辣椒水喷了一通，接着一顿乱捅他就死了。

蔡晓康根本不关心她们是被逼下海还是主动上门，也不关心她们是贞洁烈女还是水性杨花，听的差不多，摆摆手，说道，“一人五万，连夜过海，今天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苏醒连连点头，慌乱的站起身，说道，“好的，好的，谢谢大佬。“

她见身旁的庄昕月跪在那里不动，只是一直的抽泣，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小月，走啦。“

庄昕月哭着说道，“我不想回家，大佬，你收留我吧，我干什么都行，洗衣做饭，只要别让我接客就行。“

苏醒推着庄昕月，说道，“小月，你傻啦，香港人没一个好东西，回去啦，五万，够开一个美发屋啦。“

庄昕月爬到蔡晓康的脚下，抓着他的腿摇晃着，说道，“大佬，收留我吧，我什么都会做，只要不让我接客就行。“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晕了过去。

蔡晓康皱着眉头，最后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苏醒，说道，“十万，今晚过海。“

苏醒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月，停顿了三秒，最后点头说道，“好的，大佬，我从来没来过香港。“

蔡晓康喊道，“龅牙仔，进来。“

蔡晓康指了指苏醒，“安排过海，给十万。“

龅牙仔看着晕倒在大佬脚下那个没动，蔡晓康摆摆手，“这个你别管，那个你带走，明天早上来我家。“

龅牙仔笑着连连点头，拽着苏醒往外走，声音追了过来，“给她十万，要是让我知道你没给，你就下海喂王八吧。“

人都走了，蔡晓康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十几声后那边问道，“谁啊。“

蔡晓康说道，“蒋先生，我，晓康。“

“哦，晓康啊，怎么样？有个手提电话方便多了吧。“

“方便，谢谢蒋先生。“

“恩，有空来我这边吃斋啊，大屿山的佛很灵的。“

“蒋先生，有这么一个事。“

半个小时后，蔡晓康抱着红旗袍远远的看着两个人抬着裹尸袋从马栏里走了出来，还有两人拿着清扫工具跟随而出接着他们拉下了卷帘门。

一辆桥车，一辆面包车平稳的离开了，今晚这里将会接着莺歌笑语，蔡晓康低头看着怀中人，轻声说道，“长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