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帐篷里，女英窃声窃语的问篯铿，“那个叫重瞳的人长的好奇怪啊。“

篯铿“恩“了一声，翻身接着睡，女英摇晃他，说道，“他跪在你面前发誓说什么了？“

篯铿迷迷糊糊的说道，“他要变成灵武士。“

“既然他不怕死，就让他试试，怕什么？“

“我二哥变成了灵武士之后，砍断了我的手腕，抢走了火神剑。“

女英疑惑问道，“被你变成灵武士？什么意思？“

篯铿突然清醒了，不过他装作困的厉害，说道，“睡吧，明日咱俩还要进山。“

半响寂静过后，女英怼了怼他的后背，轻声说道，“睡了没有？“

“恩。“

“说说，你哥是怎么办成灵武士，又如何砍断你手腕的。“

过几日就能见到惠连，看来这事已瞒不过去，篯铿索性转过身，看着女英，说道，“我可以借助火灵石的力量强行把普通人变成灵武士。“

“啊“的一声，女英瞪着眼睛看向他，说道，“这么厉害？“

篯铿叹了一口气，说道，“单靠一颗灵石的灵力不足以做到，当初是因为雪汐在身后助我才堪堪成功，最后我俩脱力，让惠连有机可乘。“

女英大失所望，“哦“了一声，说道，“这样啊，我说呢，要不然灵武士岂不是太不值钱了，我也未听说过历史上有过很多知名武士。“

所有人退回白水泊，由十几个头领分管。而女英与篯铿则朝荆山进发。

两人早有定计，女英放出迷雾，篯铿借着天眼偷袭惠连，夺回火神剑。然后召集火族宣布放逐惠连。

女英曾旁敲侧击说过几次让篯铿杀死惠连，不过在篯铿看来，他终究是自己哥哥，何况当初他也只砍断了自己的手腕，所以直接把话挑明，这件事无论如何做不得。

进了荆山，篯铿如鱼归大海，倦鸟归巢，这是生养他的地方，他无比的熟悉这里，也对这里充满了感情。

女英看着他，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样背着它，像只乌龟一样。“

篯铿并未生气，自从进山后，心情一直不错，笑吟吟的说道，“那你岂不是一只母乌龟。“

山风凛冽，天空阴沉，看来要下雪了，可这一切并未影响两人的心情，他们说说笑笑，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夜里，两人吃饱之后，蜷缩在山崖一侧的土洞里，篯铿看着天，说道，“这儿的天上为什么没有月亮，而且星星那么多，又大又亮。“

女英缩在篯铿的怀里，说道，“我听说曾经有月亮，不过当初天塌的时候，它碎了，变成了这些又大又亮的星星，所以很多地方才会江河泛滥，潮水不定期的袭来。“

篯铿眼睛一亮，说道，“你听谁说的？“

“爷爷说的。“

“你们共工氏知晓的上古辛秘还真多。“

“当初几次中原大战，我族受到的波及不大，所以一个掌故才能流传下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伴随着外边呼号的北风，渐渐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女英醒来，映入眼帘的事满目的白，睡意一扫而空，惊叫连连的说道，“啊，下雪了。“

雪还在下，土洞口已被积雪半掩，篯铿动了一下，这些雪瑟瑟的掉落进洞里，“你躺在我身上一夜，我半个身子都麻了。“

怀里很温暖，这让女英觉得安心，她笑盈盈的看着身下的篯铿，说道，“你想什么呢？“

篯铿一愣，“什么我想什么呢？“

女英用手一抹，窃笑，“还说你没想什么。“

篯铿把她轻掀到一旁，佯怒，“你想什么呢？我想尿尿。“

大雪阻路，两人决定等雪停了再走。篯铿把洞口的雪拍实，磊上一堵雪墙遮挡北风，又搜集些干柴点燃。接着背上弓，准备去打些猎物。

篯铿整肃好，低头亲了一口女英，说道，“干粮吃起来又冷又硬，我去寻些野味。“

女英伸手接了一簇雪花，说道，“这么大的风雪，野物还能出来？“

篯铿挺直身体迎着风雪，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是我得地盘，哪个山头的果子好吃我都晓得，不出来，就去洞里捉它。“

两个小时之后，篯铿果然拎着两只洗刷干净的野味回来了，还有一些坚果。

篯铿正在翻烤野味，不时撒上些盐末和香料，接着把火塘边烘干的坚果递到女英的手上。

女英磕着坚果，看着正在烹饪的男人，笑着说道，“天寒地冻，你在哪搞的这些东西？这野味又是什么肉啊？“

篯铿用小刀片下一片肉直接送到女英嘴里，接着自己也来了一片，丰富的油脂在香料与岩盐的催发下格外醇厚，篯铿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这是竹鼠，我在洞里掏的，那些坚果则是松鼠过冬的粮食，能找到这些多亏了我的天眼。“

女英把手心里的果仁送到篯铿嘴边，笑着说道，“亏你想的出，居然用天眼来找食物。“

满天的风雪更添情趣，两人悠闲的状态不像去打仗，更像旅游。

吃饱之后，两人嬉闹了一场，女英缩在皮囊之中看着洞外景色，轻声说道，“篯铿，雪汐复活之后，你还会这样对我嘛？“

沉默良久，篯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女英“咯咯“的笑出声来，说道，“说不定，雪汐姐姐会喜欢上我。好了，不想将来，我们还是想想眼前事吧。“

篯铿长舒一口气，心说，“我终究不是大侠，骨子里还是韦小宝那样的人。虽想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可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女英说道，“之前你说过要掘首山铸兵器，可天寒地冻，如何去做？“

女英又提了几个问题，见篯铿不语，在那发呆，碰了他一下，问道，“你想什么呢？“

篯铿回过神来，“哦，没想什么。“

接着笑着说道，“这些问题我能解决。你不用担心。“

“你有心事？是因为惠连嘛？要是你是在不忍心放逐他，我们可以把他留在身边看着。如今谋求天下，视野宽了，之前那些事说不定能谈的开。“

篯铿摇摇头，说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这个人太自我，看事都从自己的角度去看。把他留在身边只会平添麻烦。“

“那你在想什么呢？“

篯铿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些什么，因为他想的太多了。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世界，在这荆山里，哪的果子甜，哪的猎物多，哪有山泉，他都知道。可随着年龄增长，他发现自己看到的都是事物的表象，对更深层的东西一无所知。

篯铿拨弄了一下脖颈上的项链，说道，“你觉得这些灵石是天然存在的，还是人为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