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二老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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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唐玹也是立马察觉到苍厉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入自己的眼帘。不过，这也是唐玹意料之中的。不说其他，就今晚这个“烂摊子”，就够唐玹喝一壶的。

“烂摊子，”苍厉这要知道，今晚唐玹的出手相助算是摊上烂摊子的话。真不知道苍厉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唐玹也是飞快在心底与阳老沟通了起来。按照常规，唐玹自然不敢这么大胆的在苍厉面前，二人如此交流。只是如今的事实基本都已经摆在桌面了，就差捅破那一层纱，将真相彻底坦白。

从阳老出手相助时，就说明他已经打算将这个事实大白出来了。只是当时事态紧急，没有与唐玹商量而已。

“阳老，这下怎么办？？”心底的唐玹发出焦急，仓促的声音。他也知道从阳老出手相助那一刻，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也就此破碎。不过，要是让唐玹再选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求阳老帮助苍厉老头。只因苍厉是他心里唯一认定的亲人，还有他也知道那枚攻境丹对他的重要性。

“没关系，小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老夫觉得那老小子也不是心肠恶毒之人。”倒是阳老心中较为洒脱，事已至此，纸包不住火。将实情说出了，说不定还更为的安坦一些。

当然，阳老也想过最坏的打算。哪怕苍厉心生恶意，对自己斩草除根的话。凭着唐玹这稚嫩的肉体，他自信可以从苍厉手中脱逃。只是代价有些大，不光是自己，包括唐玹的肉身都会损害极大。这不是阳老想面对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一切坦白。虽然与唐玹相处才短短数十日而已。但是从内心中，阳老还抱着一丝感恩的心，没有恶意横生，想要谋害唐玹的意思。

若不是十日前，唐玹那么巧合的正好落在自己的尸骨之上，将束缚自己的那把匕首给弹开，真不知还是否有从见天日的机会。

虽然在历练唐玹的时候，阳老带着几分厉师的威严，说到底，这终究都是为了他好。

“玹儿，最近是否遇上了什么巧合跟离奇的事？”慢慢靠近的苍厉，慢吞吞的说道。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是在聊家常一般。不过，听在唐玹耳里，却格外的绕耳，和尖锐。

苍厉也是在心里猜测了一番。从先前唐玹所显露的那一手，已经极为的让他的震撼。不过，那出手之人好像是掌控了唐玹身体，而不是真正出自唐玹本身。

从这一点苍厉猜测出来两层意思，其一是，唐玹的肉身已经被那个“人”所占领，用卑鄙的手段据为己有。其二便是，唐玹与之合二为一，二人连呈着一种默契的相辅相成的关系。

不过，从先前唐玹身体里的那个“人”出手相助，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二人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关系。因为若是第一种关系的话，那个“人”只会加害于自己，岂会相助。

一般利用这种卑鄙手段夺舍他人肉体的，通常都是一些灵魂和幽魄。这些灵魂幽魄都是比较脆弱，相对都是从一些逆弱的人类下手，强行霸占其肉身，控制其大脑，据为己有。

当然，这当中也有一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达不到他们生前的巅峰实力，这群人本身身体都极为薄弱，加之灵魂也是一个极为脆弱的生命体。所以在强大的人类面前的他们只有避而远之。

唐玹抓了抓了后脑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问道，“老头，什么巧合之事。都没有啊！还是那般平淡无常，顺风顺水。”说完唐玹还不忘带着疑问的眼神，微瞟了苍厉一眼。

苍厉捋了捋花白杂乱的胡须，没有急切的开口。而是在狭小的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后，才停下再次问道，“那你之前所显露出来的那一手，怎么解释。”

“噢！你说那个呀！”唐玹忽然提高声音，就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又才说道，“那都是阳老的功劳，是他先前见你炼丹时出现了棘手的麻烦，他才借用我的身体，出手相助。”

其实，阳老早就知道，苍厉会询问这些，先前一直遮掩，就是想以一个最好的时机，来将这事给挑明。然而现在苍厉主动问上，阳老又正好将出手相助的那一茬一并说了出了。这里效果的就要明显了许多，这当中就有一分恩情在里面了。只要你苍厉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这一次雪中送炭般的相助，你就会记下这情义。

“阳老！！！阳老是何人？”一脸茫然的苍厉的疑问道。“玹儿，可否让他现身一叙。也好当面感谢他相助一事。”此时苍厉倒是十分客气的说道。不说其他，仅凭他刚刚那一手琉璃盖鼎，就十分的了得。还有就是，苍厉对唐玹口中所谓的阳老，也是有点好奇。按照他的推断，这阳老应该就是一位灵魂，或者幽魄。

灵魂与幽魄也还是有些差别的。灵魂即指那些曾经受到致命的损害，到最后不得已时，舍弃本体，用灵魂遁形逃离险境的逃生手段。这种手段，十分残忍，从此以后灵魂便是居无定所，四处飘荡。寻找寄居的合适人选。

而幽魄便是，到了天残之年，或者步入膏肓之境，在临终坐化前，体内所残存的一丝魂魄。终年依附在自己的残骸之上。等待着有情人，以血沁骨，或者以灵入骨，再或者以食其骨，唤醒那沉睡的幽魄。

即时，苏醒后的幽魄，除了没有肉体，其他各方面依旧跟生前一样，实力也只是暂时被孱弱的幽魄所压制。往后若是能够得到一具生前足够强横尸体的话，那么这时的幽魄，基本再次焕然一新，重生。甚至比之生前更为强大。

灵魂就没有这样待遇，即便是拥有一具强横的尸体，据为己有，它的实力也不会进步多少。只有靠着一步一步的再次修炼来提升。

“从没见过我家老头子这般客气过。阳老，您就请现身吧！”唐玹在心底说道。这也是唐玹所希望看到的结果。若是这两个老头子能够和睦的相处，他心中得难题就解开了。

“小子，你且闭目静心。”阳老提醒的说道。

旋即，一阵青烟至唐玹天灵涌出，紧接着一串笑声。

“哈哈，老夫来也。”

“呼……。”唐玹也在阳老出来那霎时，嘴里也是长缓了一口气。在唐玹还未定神时，却被苍厉迅雷一般的身形将他拉入身后。

“不知阁下是何居心，暂居在幼孙身体中。切莫以为小儿年幼，凭老夫这把老骨头，与你周旋，甚至将你击的魂飞魄散应该也是有把握。”在阳老现身的一刹那，苍厉与之前的谦和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阳老倒是一副狭义的模样，丝毫没有被苍厉的威胁所震慑到。当然，苍厉说的也不假，现在的他，哪怕想要逃跑，都难如上天。想想在那不见天日的谷底，硬生生的被束缚了百年之多。如今的一切他都看的十分平淡。即便今天被苍厉打的魂飞魄散，彻底陨落，他也绝无怨言，心中也不会憎恨唐玹丝毫。

“你说的没错，老夫如今的模样，连逃跑都没有把握。”阳老极为慷慨的说道。“不过，老夫对这小子从第一眼看见，便是心生爱意，从无有恶意跟歹意。”

“喔！难道阁下就没有哪怕一丝的利用在其中。”闻言，苍厉仍旧丝毫不退让的咄咄逼人道。

其实这时的苍厉早已没有戒心。只是出于谨慎，仍在诈阳老的意图，试探他的真诚度。

“哈哈！！”旋即，阳老一阵扶须大笑，像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收回笑声后说道，“你我二人，彼此，彼此。最终的夙愿都是相同的一个目的。不过，初衷也都是想要这小子茁壮成长起来。不是吗？”阳老不被苍厉的言语所激怒，反而一句话将之反驳了回来了。

闻言，苍厉老脸一红，像是搓中软肋一般，无言驳回。

不过，阳老没有再次乘胜追击，反而迂回道，“你我二老，就不必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倾心辅佐着这小子，助他成器，也算是功德圆满。你意如何？”

愣了片刻，琢磨其中的利弊后，苍厉说道，“如此甚好。不过，还是那句话，切莫生二心。”

阳老倒是偏头望了一眼唐玹，意指他还是信不过我呐？

“老头子，你就安啦！阳老若真有异心的话，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时领悟阳老的意思后，唐玹也是出声，打破了那种对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