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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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1990年的10月初。

好莱坞世纪城。

艺匠电影公司的购片部经理菲林急匆匆离开办公间，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录像带，他直接叩开会议室的大门，举着录像带说：“boss，《杀手悲歌》的样片已经到了！”

“立刻散会！沃克，你先去调试机器，准备放映，黛丝，打电话给威廉姆森，让他马上返回公司，我需要他估算买断这部电影的金额！”

……

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的会议室里，一场关于《杀手悲歌》的讨论会正在展开。

大boss鲍勃.韦恩斯坦用手敲了敲桌面，制止属下们的交流，说：“金伯莉，你是我的购片部经理，你觉得买断这部影片，需要公司支付多少美元？”

“boss，150万到200万，这是合理的范围！”金伯莉摊开一份文件，继续说：“我们参考了去年上映的几部小成本动作片，主要是纽维特.阿诺导演的《血点》，这部电影的卖点就是功夫，boss，我要声明我并不理解功夫的真正涵义，但是经过一番对比，我发现《杀手悲歌》的那位主演显然比《血点》的主演更能打，上帝，他一个人徒手干掉了四十多个黑手党！”

“那是电影，金伯莉！就算他毁灭了地球也绝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超人！”公司第三位股东斯科特.格林斯坦突然接过话，谴责似的吼叫一声。

他说完望向大boss，开始表明自己的看法：“我确信金伯莉已经失去了职业判断力，我觉得100万才是买断上限！我承认，《杀手悲歌》远比《血点》更有商业市场，那个导演很聪明，他懂得抓住观众的胃口，他知道观众想看些什么，他的格斗动作也推陈出新，关键是那个格斗小子比尚格云顿更年轻，也更帅气，票房有可能超过《血点》，但是……”

他把手指举起来，望着众人说：“我们买断以后要拿出500万左右的宣发资金，如果低于这个数字，我们很可能无法在院线产生盈利！对于一个成本只有不到10万美元的小制作来说，500万美元的宣发简直就是一场疯狂赌博，我们承担的风险太大，所以100万的买断费肯定是合理的！”

金伯莉皱起眉头，立刻反驳道：“斯科特，这种影片在院线的盈利本来就不大，我们的方向是录像带市场，那才是盈利的来源，我们国家的青年喜欢这种电影，数年后依旧能带给我们利润，只要我们拿到这部电影的所有版权，我们还有海外市场，还有续集投拍的权利，亏损的可能性非常低！”

“我没有说过会亏损！”斯科特针锋相对，“我们最保险的盈利是录像带市场，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给出100万的价格，至于海外，嘿，只有欧洲我们能进去，亚洲你想也别想，香江功夫片早就垄断了那里，甚至能和我们争夺欧洲，未必就赚钱！”

大boss听完，看了看身边的弟弟哈维.韦恩斯坦，与他最信任的助手乔恩.戈登，问说：“你们的意见呢！”

哈维.韦恩斯坦笑着道：“《杀手悲歌》的导演与主演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新人，他阳光帅气，总是让我想起10年前的汤姆.克鲁斯，我看好他的未来！那位雅各布女士私下跟我联系过，她透露威尔.李先生已经在筹备下一本影片，依旧是自编的剧本。”

乔恩.戈登也不隐瞒心中所想，“boss，《杀手悲歌》的潜在买家不止我们米拉麦克斯，愿意冒出200万以上买断费的，据我所知就有三家！”

……

新线影业主席办公室里，大boss鲍勃.谢伊坐在沙发里，他脖子后仰着，轻轻揉着额头，精神看去有些不佳。

沙发对面站着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白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臀部靠着办公台的外沿，他是鲍勃.谢伊的合伙人，也是最亲密的助手迈克尔.林恩，他望着鲍勃.谢伊说：“我从城堡石得到的消息，他们愿意拿出四百万的天价收购《杀手悲歌》，真是疯狂！鲍勃，我们出不了这个价格，《爱情天书》马上要上映，我们要投入发行资金，万一《杀手悲歌》买回来，票房却失利了，那将会把我们拖入灾难里，明年的《忍者神龟2》与《不羁的天空》就要延期拍摄。”

“还有《猛鬼街》的第六部续集也拍不成！”鲍勃.谢伊冷不丁补充了一句，他还在揉着额头，闭着眼睛说：“城堡石没有发行渠道，他们的合作发行商是哥伦比亚公司，以《杀手悲歌》这样的小制作，他们能拿到多少票房分红？如果点映失败，哥伦比亚不会同意扩大院线，他们只能从录像带市场寻求利润，这样的话，那位威尔.李先生除了拿到一笔高额回报，他还能得到什么。”

说到这里，鲍勃.谢伊突然坐直身子，拿出一根雪茄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问迈克尔.林恩：“他们影片评级确定了吗？”

“是R级！wma有他们的渠道！”

“你去找雅各布女士，告诉她，我们直接代理发行《杀手悲歌》，和他们共享票房分红，宣传发行以及冲洗拷贝的费用我们都垫付，从票房盈利中结算，但是作为交换，我要他们把北美录像带版权出让给我们！”

迈克尔.林恩很意外，这个主意他判断不出好坏，因为谁也不能预估《杀手悲歌》的最终票房，如果超过预期，那么威尔.李将会名利双收，假如低于预期，那么威尔.李将一无所获，他立刻问：“海外发行权和电视版权呢，我们要不要？”

“海外发行权等北美公映结束后再谈，电视版权不要，否则会激怒他们！”鲍勃.谢伊笑了笑，最后说：“另外给我安排一次会面，我要见见威尔.李！”

……

Wma总部。

特雷西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很焦虑，《杀手悲歌》的版权一直没有卖出去，她担心搞砸了这桩生意。

独立电影的发行是非常艰难的，因为北美发行渠道掌握在好莱坞的几个电影公司巨头手上，而她根本没有和这些巨头谈判的资格，只能寻求买断这一条路。

她想卖个好价钱，最终的成交金额关乎着她的收入多少，他已经和李威签订了合约，她可以抽佣买断费用的百分之十五，已经超过了经纪人正常抽佣比例的一倍。

这些天她已经把电影拷贝送给了全部潜在买主，现在只用等着结果就可以了。

“特雷西，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有关威尔.李的事情！”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进了特雷西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