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陈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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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延翌和曲延嗣在街头悠闲地散着步，好好享受着战争来临之前最后的一点儿祥和安宁的时光。

“你说，我们能活下来么？”秦延翌怔了怔，说。

“怎么可能死呢!”曲延嗣眼神坚定，“师父在哪儿，大师兄在哪儿，这些事情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是啊!师父他….到底在哪儿呢….”秦延翌脑海中浮现起曾经的回忆，他们的师父王彻就像是他们的父亲一样，时而严厉，时而慈祥。不仅传授给他们武艺，更多的也教会了他们许多做人的道理。

“站住！吃完饭没给钱就想跑啊！”前面的一个饭庄里冲出来一个人。他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边大口啃着手中拿着的烧鸡，怀里还揣着一瓶酒，向着两人的方向跑来。

“没想到还有人敢在你的地盘闹事…..”秦延翌笑笑“曲中将？去抓住他吧!”

“中将，感觉果然不错！”曲延嗣一个箭步，直接闪到了那人面前，伸出拳头就是一拳，那人却很灵巧，一个急停侧闪就躲过了曲延嗣的一击。

“小伙子，有两下子啊！”曲延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虽然衣着破旧，但脸上却是很干净。

”我劝你别拦我，否则我要还击了！”听到他说的话，秦延翌不禁暗笑。这人也是傻，竟敢向曲延嗣说出这样的话。

“嗯哼….”曲延嗣活动活动关节“怎的？来过几招？”

“谁怕谁？”那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鸡，把拿着的东西放在地上，二话没说就向曲延嗣踢了过来。延嗣轻轻一个后撤，躲过了他的飞腿。

“腿法还不错，就是腿还是短了点儿…”说罢，曲延嗣就和他招呼了起来，在延嗣如疾风骤雨般的拳术下，几招过后，那人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只能被动防守着

“这小子还可以，竟然能和延嗣赤手空拳的较量上几回合….”延翌此时已经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赞叹道，他可是明白曲延嗣那恐怖的近战能力，当然，曲延嗣耍起兵器来也是不错，可是在延翌和李延昭看来他玩的尽是些花套路，中看不中用。他们也送了曲延嗣一个外号---武器大师。嘲笑他十八般兵器样样都能舞地华丽，可就是没有一个比起武来能让他获胜的。

“你….果然很厉害…”那人被曲延嗣的拳术已经打的败退到地上，嘴角已经泛出血。

“还打么?”曲延嗣走到他身边，挑衅道。

“不打了不打了…..”那人一边说着，手却偷偷向兜里摸去…..

“才怪！”他的手极快地扔出一颗石子，直直的打在曲延嗣胸口。曲延嗣吃了痛，连连退了几步。

他嘴角有一抹得意，又飞快地甩出一颗石子，不过这时候曲延嗣可不是刚才没有防备的状态了，他的精力集中，运用气与力让自身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这也正是曲延嗣的绝技---金钟罩铁布衫。

“砰！”那石头打在曲延嗣的身上，竟然瞬间化成了粉末，路人不禁发出惊叹。这一方面说明了曲延嗣那无解的金钟罩铁布衫，另一方面则看出来那人的暗器石子的力量是多么的恐怖。

“怎….怎么可能？”

“小伙子，老在这井底，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的。”曲延嗣上前说道。

“我输了，你把我抓起来吧!”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小二!”曲延嗣大喊道，刚才饭庄的小二从人堆里钻出来“高人叫我？”

“他欠你多少银子?我替他还了！”

“也没多少，就一顿饭钱。既然高人这么厉害，这些钱我也就不要了！”小二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曲延嗣，说道。

“那怎么行，你也是替别人打工的，该多少就是多少。”曲延嗣此时像个大侠一样，周围的男女老少都崇敬地看着他。

延嗣左摸右摸，却摸不出来一文钱。他的脸色有些尴尬，连忙喊道“老秦！快出来!”

延翌从人群中挤出来，将钱递给小二。看着延嗣刚刚装大侠失败而有些红肿的脸，尽力地让自己没笑出声。两人带着那个人，离开了现场。

“你叫什么？”曲延嗣看着这个消瘦的男子，问道。他的脸十分稚嫩，看起来也就17、8岁。

“我叫陈汉良。”那人开口，缓缓说道。

“为什么不给钱呢?虽然你衣衫褴褛，但这小脸儿却是白净。”曲延嗣皮肤有些黑，自然羡慕这些肤白的。

陈汉良说，他本是一个纨绔子弟，奈何家道中落，自己也只是会些拳脚，却没一点儿赚钱的本事，只好天天流浪街头卖艺，而今天他由于饥饿难忍，打算去饭庄吃个饱然后撒腿就跑，却倒霉的碰到了曲延嗣。

“也是个可怜人啊！”延翌有些怜悯的看着陈汉良。

“若你有意，愿做军人么？”曲延嗣问他。

陈汉良不假思索的说”眼下的生活，我实在不想过下去了，现在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就连那些青楼的女子都看不起我，我连想去快活快活都不成。还不如上战场，回来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下半辈子也能活个潇洒….”

曲延嗣看向延翌，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延翌点点头，“我先回去了，陈汉良，跟着曲中将混，你会有前途的。”说罢就转身离开。

“您姓曲，难道您就是近卫军的曲将军？”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曲延嗣。

曲延嗣笑着说“怎么，不像啊？想加入近卫军吗？”

“想想想!多谢曲将军。”他连忙鞠躬答谢。本来他心中还有所不服，但知道和他过招的是曲延嗣后，他的心也就软弱下来，毕竟曲延嗣的战斗力，他也是有所听闻的。

秦延翌走到家门口，却迟迟不愿进门。毕竟马上要离别，自己却不愿向蒙静真说分别。她会不会担心，又会不会失落…..倘若自己真的战死沙场，她的未来又会是怎样呢？想到这里，他放弃了，转身离开，前往蒙长湘府上。

“莲嫂，军师回家了么？”进门先看见的是蒙长湘的妻子楚莲。

“他正在屋里看书呢。延翌，你可否答应嫂子一件事?”楚莲的脸色不太好，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出征的事。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的到。”

“我知道妹夫武艺高强，但你和你哥处事这么多年也知道，他手无缚鸡之力，到了战场上我怕他有所闪失....”

秦延翌打断了楚莲的话“这请大嫂放心，长湘和我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早就已经生死相依。只要我秦延翌在，军师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嫂子在这里先谢过将军了。”楚莲低下头行礼。延翌连忙扶起嫂子，这才向屋内走去。

“将军来了？”还未进书房，延翌就听见了蒙长湘声音。

“是啊。”秦延翌走进来，坐在蒙长湘面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将军因何事费心?”蒙长湘放下书本，起身斟茶。

“我....不敢回家，不知道怎么向静真说……”秦延翌苦笑，品了一口茶，正是自己最喜爱的苦荞。这茶虽入口苦，但细细品来却带着淡淡的醇香。“没想到军师也喜欢这苦荞啊！”

“这是静真她拿来的，她知道你爱喝这个，买多了就顺便送给我。你看，就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得不跟着将军你喝这苦荞茶了。”

“是么。”延翌心头一暖。她永远是那么细心，从他喝茶时的细微表情变化都能让她明白自己爱喝哪种茶。

“现在京城军队正在集结，这么大的阵势，恐怕这要打仗的事情，已经是人人皆知了。趁还在京城，多陪陪她吧！”蒙长湘笑着说道。

秦延翌恍过神儿来，连忙告辞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