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书,祁衡不敢碰那片玉叶子,正在疑惑着为什么这书上忽然多出了这么个玩意,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一丝粘稠。
祁衡倾斜着书将玉叶子倒在了床上,又把书翻了过来,只见那书背面沾着一片血污,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原来之前是之前伤口滴下来的血,那一片相当浓稠,此时还未干。
“难道是我的血让这书产生变化了?这设定未免有些老套了吧。”如果换作平时读的那些个跑江湖写的便宜武侠故事的话,祁衡肯定嗤之以鼻,但不巧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细细打量着那片玉叶子,除了会发光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当下壮着胆子伸出右手慢慢靠近,祁衡心一狠把它抓入手中的时候并无任何反常的事发生,祁衡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那玉叶子入手冰凉,像是抓了一块冰在手中,而且越来越冷。
祁衡实在受不了这刺骨的冰冷了,掂了掂,抛入了左手,令他郁闷的事发生了,那玉叶子仿佛穿过了他的手,没入了肉中。
他瞪圆了眼睛,把手挪开看了看床上,又摸了摸,哪还有那东西的影子,望向自己的左手,脑子一片空白。
就这样盯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祁衡嘴里吐出两个字:“娘的!”
那玉叶子不知为何隐没进了手中,但偏偏祁衡这会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叶子明明那么冰冷,怎么此刻不像是融入了手中,反而像是消失了一般?
感觉自己并无异常,祁衡暗暗庆幸了一番,刚刚他还想着自己会不会爆体而亡。
又拿起了书,道了一声邪门后,开始细细地翻看着这本八荒指,仔细翻阅半天,也没查到关于刚刚那片奇怪叶子的半点消息,只是大概知道这本秘籍像是弹指神通的那一类武功招式。
“罢了,罢了,要说我来到这世界第一次用的招式,就是弹指神通,看你好像与我有缘,那我便练一下,说不定捡到宝了呢!”祁衡如是安慰自己,头一扭,把书扔在一旁,沉沉睡去。
翌日,祁衡早早起了床找到蛊扎重复着昨天的修行,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不像昨日那么辛苦了。而且祁衡隐隐觉得身体似乎有些变化。
蛊扎可就没那么顺利了,他没想到祁衡说的修炼是这般样子,但他信任祁衡,所以祁衡做什么,他也做什么。只是看起来强壮的他绕着凡林集跑十圈是没问题,但在湖中游了两圈之后,精疲力尽,差点沉入湖底,好在祁衡搭了把手。
祁衡让他先上石台休息,自己继续游着,蛊扎看他这般勤快,心中较起劲来,不能让衡弟小看了不是,随即又跳了下去。
打完坐之后,祁衡觉得体内暖流涌动,力量仿佛溢了出来,这感觉比昨天更强,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似乎更为强大了。
而蛊扎坐在旁边一脸苦闷,祁衡只是对他说闭上眼聆听万物,可他真的不知道听什么,就算听到了流水声可那又怎样呢,这代表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反观祁衡,他生活在武林世家,受武学的熏陶比较深,对于那种难言的感觉更有明悟。
接下来便是修行中最为变态的时候了,两人疯狂地击打着树,仿佛与这些树有深仇大恨一般,两人表情都带着些许狰狞,或者说还有几许疯狂之意。
幸好叮嘱蛊扎带了织血蛊出来,那蛊虫肉白骨的能力实在强大,片刻间两人已是完好如初。只是肉体的疼痛还是让这两个孩子在地上躺了很久。
恢复了些力气,两人道了个别,祁衡回到客栈并未喊小二备菜,而是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本八荒指,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八荒指共分十层,修炼至高处能有何种威力,书上没说,不过祁衡倒是有些期待。
武功分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如伤了蛊扎的那个张强用的虎啸拳便是外家功夫,修炼起来需要锻打肉体,诸如一些身法轻功皆为外家功夫。当然如果有强劲内力做基础,威力更大,如果让高手用来,外家招式可开山裂石,催筋断骨。
而内家招式却截然相反,讲究吐纳运气。人体就像一个压缩机,功法越高明,内力被压缩得更厚实密集,招式打出如同炮弹,威力比起外家功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衡量一个人武功的高低不仅仅要看招式是否高明,强横的内力才是一个人实力的体现。内力就好比大炮的炮弹一样,如果光有炮没有弹药,那就毫无杀伤力可言。内力要靠内功心法修得,故此,武学被大致分为了三块。
这八荒指乃是一门内家功夫,第一层,书上大致意思是,右手单手抱元,左手拇指食指相扣,横于心口位置,照书上所写运气方法,进周天循环。
祁衡虽然没练过内功心法,对于书上引气进周天一说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他只能把内力当做一团水,书上说往哪移动,他便用意念想着往哪移动,想了半天,也没觉得体内有气在流动。
不过他并不气馁,如同白天在湖中打坐一般沉下心来,渐渐地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慢慢进入了身体,在一片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游荡许久之后,他貌似看到了一团光亮,他尝试着移动这团光,却毫无效果,它根本动都不动,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就在此时,他深呼一口气,纳气引气,那团光上居然抽出一根细丝慢慢朝着他身体左边部分移去。
寻常人哪敢这般瞎练,再说一般有这等功力的人内力调动都得心应手,谁敢像他这样尝试不同方法,那还不得走火入魔。
见此法可行,祁衡再次纳气吐气,慢慢引导那一根细丝游荡在经脉之间,绕过左手走了一个周天。祁衡兴奋不已,再次走了几个周天,渐渐地也开始熟练起来,做着奇怪的姿势运着内力。
大约十一个周天过后,祁衡只觉得浑身燥热难挡,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他紧蹙着眉头,脸上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蓦然,只见他横于心间的手上闪烁了一下之后,两指相扣之间居然形成了一个淡淡的黑色旋涡,并逐渐变大,待到那团旋涡如皮球般大的时候才停止。
祁衡体内此刻犹如洪流过境,那道细丝也从头发般粗细的样子以肉眼可见之速度变粗,顷刻间,那团光完全变成了一条粗线,似巨蟒一般在祁衡体内搅动。
他发誓从来没有过这么痛苦,祁衡才两岁的经脉根本受不住这等冲击,体表开始往外渗出鲜血,恐怖之极。
就在痛苦迸发至最强烈的时候,那道光色巨蟒直直向左手的黑色旋涡游去,并隐于手掌中消失不见。
体内杂乱不堪的经脉隐隐有撕裂的迹象,而那团光却消失不见了,祁衡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睁开眼后,对自身情况毫不在意,而是骂了一句:“老子的二十年内力呢!”随后仰天倒下。
···
“咳咳!”强烈咳嗽两声,只觉得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体内有撕裂感,挣扎地坐了起来,不管身上冷静地回想着昨夜的情景。
“昨夜那些内力好像最后窜到了左手后便消失了,难道与那玉叶子有关?”拿起一旁的秘籍急急的翻了开来,“书上并没有写这一异象啊,究竟是什么问题!”祁衡百思不得其解。
祁衡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污,让小二倒了一桶热水过来,那小二差点被吓破胆,见到浑身是血的祁衡还以为见了鬼。
泡在了木桶里,祁衡苦笑一声,看自己这情况,今天是不能去修炼了,一个月转眼就要过去,还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复原。如果是外伤那多好办,让那织血蛊趴上一会就罢了,但内伤比外伤棘手百倍,祁衡不禁有些落寞。
当他穿好衣服的时候,蛊扎推门进来了,见他虚弱的样子问他怎么了,祁衡含糊了几句说道今日不能陪他去了,要他自己修炼,蛊扎虽然疑惑,但丢下几句关心后也离去了。
体内的撕裂般的灼烧感虽然比昨晚好上一些,但也无法进行那么高强度的训练了,回到床上,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左手食指上一股黑色能量沿着经脉向他周身流窜而去,而破损的经脉这一刻竟开始缓慢愈合!
祁衡他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丰阳城,见到了娘亲在为他绣着香囊,见到了爹有些苍老的白发。转身青瓷就跟在身边。他拉着她。
在闻道亭中他唤她一起坐了下来,这一次他们赏了开的倍儿鲜艳的念春娇,没有再盯着那定春花看。
街上那个好心的老奶奶送他的糖葫芦这一次他都给了青瓷。
到了小夷山,他烤了一只鸡,把嫩滑的部位都切给了青瓷吃,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他满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