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搞定了不怎么好搞定的学生们,沉渊子长出一口气,深深感觉这已经不再是自己这种老家伙的时代了,好在自己时间已经不长了,随时准备回家的感觉,有些紧张还有窃喜。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余夏面前,继续开始自己的造梦仪式。
所谓仪式往往是没有什么具体用途,却对于搪塞别人拥有非比寻常的作用,难道真的告诉别人说我链接了你的神经元,然后亲吻了你的大脑?
所以把事情推给神是一种很靠谱而且很有用的方法,其实这种方法在哲学界拥有极其广泛的应用并在导师糊弄哲学系的学生上,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所以沉渊子继续弯下自己的老腰,开始用猪血画一个自己瞎画出来,但是觉得很有古代炼金术师气质的一个阵法,旁人只觉得他除了是个大智者之外,还是个通神的艺术家,而不会生出其他感觉他在故弄玄虚的感觉。
但其实,他就是在故弄玄虚。
沉渊子费劲巴力地画好了最后一笔,这个屋子还是有人会来收拾的,画不好可就全漏了。他抬起头来,准备把自己的手抬起来,准备在天空中可劲划拉,然后进入余夏的梦境,一脸淫笑地说我来看看你的梦。
他抬起头来,正巧和余夏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非常暧昧。
非常尴尬。
“你这功力真是突飞猛进,居然能不受药力的影响。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沉渊子点头,也算是化解尴尬。
“不是啊。”余夏挠挠头,打了个哈欠:“我哪有那么厉害,虽然我隐隐约约猜出你会下药,但是我吃早饭的时候,还真没觉得早饭里面有药。”
“那你这是?”
“你那个蒙汗药的药劲过了。”
沉渊子极其不爽,他暗骂黄辉冯就连买蒙汗药的钱都要贪污,结果现在好了,自己就这样和余夏尴尬地对视着。
“那现在怎么办?”
沉渊子很想一巴掌把这个欠揍的家伙扇昏然后为所欲为,但是他很怕一巴掌把这个家伙真抽死。
“既然你不睡了,我也懒得再给你下一回药,那我们不妨来谈谈三观。”
余夏后背有点发毛,前世一般要和自己谈三观的,都是自己想要交往的对象,结果人家总是因为自己跨进门先迈左脚而对自己说自己是个好人。
一股寒气从余夏的脖颈处冒出:“你要干啥?”
沉渊子一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猥亵幼童的禽兽。就连一个快二十的少年也对自己噤若寒蝉。
于是恼羞成怒:“看老子不撕了你!”
于是余夏再次开始跑路,每一次跑路总会给他出乎意料的收获,但是这次没有,他号没跑出几步就被沉渊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
“你倒是跑啊!”
“不跑了,真不跑了。”余夏求饶。
“好的,我们来谈谈人生吧。”
沉渊子化身处长,狞笑着。身后仿佛出现了老虎凳辣椒水。
谈就谈吧。
背着自己老爹疯跑的郑少夏正在寻觅一个地方把自己的老爹安置一下,毕竟老爹带着一群人在雷区里跑也不是个事,跟何况什么时候裴大人吃完了面还得回来着自己的麻烦,而一碗面里面条的长度毕竟是一定的,嘴大点一会就吸溜完了,自己的老爹身受重伤,自己也跑不快,在不找个地方安置自己简直是找死。
人的潜力往往会在绝境中爆发,于是郑少夏,做出了令自己多年后都无法超越的明智决定。
“老爹,您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郑少夏问道,他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出去,否则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自己的后背突然感到老爹的心跳加快,但是他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老爹受伤了?”
“还可以吧,不要停,继续跑。”老爹有气无力。
“我的秘密只有和郑日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拼凑成完整的信息,很难记,我说了也没有用。”老爹说道,仿佛是觉得冷,又在郑少夏的后背上缩了一下:“总而言之,我们的目的是先出去。”
郑少夏感觉有些不对。
后方有情报传来,有人追了上来。
郑少夏略微放松了一丝,毕竟没有人追也太不正常了:
“有多少人?”
“大概和我们的人数差不多,应该是大理寺的人马。”
“全体戒备,保持前进,等待春队长接应,准备杀人。”郑少夏一扫刚才的孝子形象,转变回了冷血的样子。
后背上的四季爷仍然睡着,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身后有人在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张毯子,全程没有声音,所有人继续赶路。
身后有破风声传来,大理寺卿裴东来,脚下带风,甩开自己的属下,转眼就已经到了夏大队的后方。
郑少夏站定,冷冷地看着裴东来。
裴东来囚禁他的父亲十几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父亲救出来,他一定会选择正面把裴东来杀掉,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你来这做什么,嫌命长了?”郑少夏的言语中充满了寒意,他毫不介意就在这里把裴东来杀掉,现在的他怒火中烧,但是他还是按捺着自己的情绪,一旦暴露,自己就绝不可能回去了。
裴东来看都没看他一眼,恭敬说道:“四季爷就这么走了?就不跟我告个别?”
“裴大人,您待本座不错,这么多年,你给我买兰州拉面的恩情我没有忘,今日我不让我的夏儿杀你,已经算是报恩了。”
郑四季没有抬头,仍然伏在郑少夏的后背上,像一只树袋熊,虽然看起来很好笑,却自有一种威势,折人心魄,仿佛一睁眼便能从一只树袋熊变成史迪奇,大杀四方,血流千里。
“也罢,既然四季爷去意已决,我也不便阻拦,只希望四季爷想好回去之后的事情,您回去之后,身上的情报一定会和郑日的结合变成一份完整的信息,当您的秘密被郑日知道,掌握了夜枭局多年的郑日,还会给你生存的机会吗?”